華昀婉與司徒堯約定好,年后就入宮去看看李丹云,只不過二人依舊得分開走。
李丹云更是從皇宮派出了鳳輦來接她,大搖大擺,
許多人都知道了華昀婉與當今皇后的關系,更是不敢小瞧了她去。
幾個宮女路過時還在議論:
“瞧瞧,這就是手段,攀高儲君不算,還攀了皇后娘娘。
世家女果真有手段,不做皇儲妃,也做了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
“可不是嘛,真不知怎么做到的。”
“從前太后娘娘就寵愛這個華昀婉,后來又是皇后娘娘,現在她得了隨意進出宮禁的權力,看來依舊得勢。”
“諂媚之人罷了,不過是讓皇后娘娘為她挑選更好的夫婿再嫁,這樣的女人豈會甘心落于人后?”
華昀婉端著手臂,身上披著雍容華美的雪色狐毛披風,
走在赤紅宮墻的宮道上,這些人的議論她都聽見的。
若浮憤憤不平:“宮女嘴碎起來,可真煩人。”
鳳鸞宮·中宮寢殿。
李丹云歪著頭靠在鳳椅上,金碧輝煌的中宮大殿,也沒有令她神采飛揚起來。
直到宮女通報華昀婉在殿外候著了,她才提了些精神起來:
“快讓她進來啊,她不必守那些虛禮。”
華昀婉入殿,抬眸的第一瞬間便擰了擰眉:“母親,您怎么消瘦了一大圈?”
她見李丹云神情懨懨,下巴都尖了。
輝煌奢貴的殿內雖是點著溫暖的銀炭狻猊獸紋銅爐子,卻也覺得毫無生氣,一股寒意攏了過來。
李丹云從鳳臺上緩緩走了下來,將一眾的宮女都趕了出去:“就是沒胃口,所以就瘦了。”
華昀婉滿眼擔憂,疾步走過去拉著李丹云的手:
“這不過才半月,皇上到底怎么折磨你了?”
李丹云將皇后宮里新做的糕點往她面前推了推:“吃吧,還不錯。”
隨后她便靠在床邊的小榻上低聲說著:
“他沒怎么折磨我,就是日日都來看我一眼,讓我陪他說會兒話,下會兒棋。”
華昀婉緊緊盯著消瘦了一圈的她,李丹云這副樣子要是讓司徒堯見了,定是會與皇帝爭執起來。
李丹云勉強笑了笑:“這不還是有太后在嗎,也還好。
只是那日長秋姐將鳳印給我送了來,我沒收,
她倒是有些生氣了,說我不打算長留的樣子。”
華昀婉執壺給李丹云倒了一杯熱茶放在她的面前:
“皇祖母是不知道內情,她不會與您真生氣的。”
宋群芳佝僂著身子,扶著屏風與柜子慢慢走了過來。
她如今是鳳鸞宮中的座上賓,不是什么掌事宮女了,
在李丹云的照拂下,日子過得還算滋潤,人也胖了一圈。
群芳語氣帶著些委屈:
“皇后憂思過重,沒有胃口,跟從前那段時間是一樣的。
這鳳鸞宮不養人,不是什么好地方。”
華昀婉扶了扶群芳,將人帶了過來坐著。
后又對著李丹云道:“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就非要這樣將人囚著才舒服嗎?
他打算囚您多久,就不想看著你開心一點嗎?”
李丹云唇角寡淡的勾了勾,是華昀婉從未見過的憂郁神色:“隨他去吧,他是皇帝。”
這一襲探望,李丹云言語不多,整個人都是沉郁的。
華昀婉就陪她說了一下午的話,說這個新年在山瀾府里一切有趣的事情,這才將人逗笑了幾次。
“今晚就宿在鳳鸞宮吧,這宮里就我一人,孤單得很。”李丹云道。
華昀婉笑著點首:“好,日日陪著您,您不嫌煩就行。”
鳳鸞宮外有太監進來上稟:
“啟稟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皇太弟殿下宮外遇伏,說是見了血。”
李丹云與華昀婉本來還在宮里等著司徒堯趕回來一起用晚膳,
桌上的海蝦都已經涼了,這人還是沒回來。
沒想到,是出事了。
華昀婉臉上的笑意瞬間就消失了去,粉腮嬌容漸漸白了下來,一雙細長玉指攥著茶盞緊緊扣著。
李丹云神色冷肅了起來:“皇太弟呢,人現在在哪里,有無生命危險?”
太監道:“奴才不知,據說是在一位太醫大人的內宅被伏擊的。”
華昀婉焦灼急聲道:
“能不能壞個規矩,派人直接將阿堯送入后宮?”
即便是皇太弟,不得皇帝召見,也不是不能隨意入后宮的。
可若是在王府,她便見不到了,她想要第一時間見到司徒堯,確定他的安危。
李丹云立即點了點頭。
她二人再無胃口用膳,坐在滿桌珍饈的旁面色晦暗下來。
“定是他查案時查出什么重要的東西來了,對方坐不住了。”華昀婉冷道。
李丹云垂眸,看了看手里已經徹底冷掉的茶水:
“肯定是,毋庸置疑的是。這案子查了幾月,想來快要咬住暗地里的人了。”
司徒堯被護送了回來,面色蒼白的躺在擔架上,漆黑眸子虛著,人尚未徹底昏迷。
華昀婉匆匆起身,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拉起他冰涼的手,眸底水霧成雨:“疼不疼?”
司徒堯費力的抬臂,捏了捏她的臉:“死不了,就是刀傷。”
蒙雪在一旁回稟:“殿下遇伏,右臂有刀傷,失血過多,人有些許虛弱,需要躺下靜養。”
司徒堯被安排在了鳳鸞宮中的偏殿,
這皇后宮里的人大多都是新派來的宮女太監,并不是李丹云的心腹。
華昀婉依舊小心翼翼,有陌生面孔時,她便回避著。
終于眾人都退了出去,她才悄悄入了偏殿的門,守在司徒堯的床前,
這都不知道是自己多少次這么守著傷痕累累的司徒堯了。
司徒堯費力睜了睜眼,一雙幽邃冰冷慣了的眸子此刻卻溫柔繾綣的睨著她:
“去睡吧,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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