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坐回自己的位置,將筆拿在手上。
華昀婉從殿外走了進來,打量了一下他們兄弟二人。
她走過去將青玉案上的紙張拿了起來看了看:
“朔兒,最近太傅都說你表現極好,母后甚為開心,你這文章功底的確大有進步。”
司徒朔笑嘻嘻的:“那是,我可是天選之子。”
華昀婉:“開篇第一句你寫的是什么,背出來聽聽。”
“……”
屋子里,靜得有些可怕。
華昀婉將手里的鈴鐺扔在桌上:“還知道用暗器偵查布防了,誰教你的?”
司徒朔愣了愣,兩只小耳朵開始心虛緊張的發紅:“呃……”
華昀婉揪著他的耳朵:
“你整日纏著若休教你武功,又纏著柳陌懷給你送暗器來,完了就是對付太傅和你母后的是吧?”
她這一生都是好脾氣的,可是在教養孩子這件事上,她好脾氣算是磨完了:
“還有,文章讓人代筆,你跟衍兒都得罰,好兄弟是這么當的嗎?”
司徒朔癟著嘴,摸了摸自己緋紅的小耳朵:“我下次不敢了……”
華昀婉:“你還有什么不敢的,前幾日拉上兩幫太監在宮里扮演開戰,
你自封為主帥,攪得整個東宮都不安寧。
知道自己做錯事了,還特意跑去建章宮躲著,司徒朔,你鬼心思多得很啊。”
司徒朔低著頭:“父皇說了,他的天下是帶兵打出來的,我喜歡帶兵操練來著。”
“不會謀略,沒有學識的將領,那跟小兵有什么區別?
你以為帶兵打仗,就是帶著一群人上去互砍嗎?”
華昀婉行至東宮教訓太子,整個東宮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統統被責罵。
還貶斥了幾個助紂為虐的近身太監,氣得她午膳都沒用。
她看著若浮:“他們父子倆,就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從前阿堯是這樣,他這兒子也這樣,讓他們坐下學點東西跟要了命似的。”
將人教訓完,正想起身返回長寧殿,走到半道卻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皇后無故暈倒,若浮心驚不已。
這消息立馬傳到了司徒堯的耳朵里,他立馬棄了大臣趕來。
再次醒來,已是黃昏前后。
司徒堯坐在床頭伸手順了順她散開的青絲,溫柔看著她:“婉婉,餓不餓?”
華昀婉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嗯,餓了。對了,我怎么突然暈倒了?”
若浮興高采烈的道:
“若浮恭喜皇后娘娘,您是有喜了,今日去東宮,您不曾用午膳,所以出來暈倒也不足為奇。”
華昀婉微愣:“可你之前不是說……”
司徒堯:“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太醫院院首與若浮都給你看了,你如今身子大好,有孕也不足為奇。”
若浮在一邊補充道:
“若是從前那樣的身體,即便是有孕,那也不建議留下的,
可如今娘娘這身子強壯,氣血充沛,不必擔憂。”
司徒堯攥了攥她的手掌:“今天那頑劣小子是不是又氣你了,等著,我這就去收拾他。”
華昀婉卻沒怎么聽這句話,她還震驚在自己有孕這件事上,心底開心不已。
上蒼待她不薄,如今的她,擁有了太多太多。
司徒朔從殿外走了進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父皇,兒臣知錯了。”
司徒堯垂眸看著他:“背對著我們跪,臉朝著我們,更影響我跟你母后的心情。”
司徒朔跪著轉了過去:“哦。”
“明日便跟著朕一同上朝,朕做什么你做什么,省得你覺得自己這個太子只是擔了個名分,而無需責任。”
司徒堯是一位嚴父,發起怒來,孩子是最怕他的。
皇后有孕,是宮里的一大喜事。
太皇太后開心不已,司徒堯讓御膳房送來的御膳也更為精細。
整日一碗燕窩一碗花膠的往嘴里灌,五六個月的時候,
人也稍顯豐韻了一些,那面色白里透紅,被養得極好。
司徒堯:“婉婉,明日咱們出宮一趟吧。”
華昀婉抬眸:“出宮做什么?”
司徒堯面色有些嚴肅,嘆道:
“孩子們都太小了,沒有見過真正的人間,所以并不清楚自己作為儲君的意義何在。”
次日,司徒堯領著華昀婉與兩個孩子微服出巡,
出現在了京華城內,從繁華地段走到了一些巷道附近。
那些巷道里,有老弱病殘,有乞討者,有跟朔兒年紀相仿的孩子,可他們甚至連一雙鞋都沒有。
司徒朔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眼神里充滿了疑惑:
“爹爹,他們為什么不穿鞋啊?還有那個小姑娘為什么要撿地下的臟饅頭吃?”
司徒堯拉著他的手:“你再看看。”
他們一邊走,司徒朔的疑惑就更多:
“他們為什么穿破洞的衣衫,不能讓下人送錦袍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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