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清塵眼神誠懇：“窕娘，我已經浪費了十六年的時間，就讓我好好看看你。你睡吧，我就在這里靜靜坐著，絕不會吵到你。”
舒淺月黑著臉：“你在這里，我睡不著。”
“好，那我走。”
仲清塵起身走了出去，細心地帶上房門。
他沒有離開，就站在門口，望著兩扇緊閉的門板微微而笑。
修長的影子映在窗紙上，一動不動。
舒淺月無奈地起身，走過去拉開房門。
“不是說去游湖？”
仲清塵眼中閃過笑意：“好，我讓人準備馬車，你梳洗一下。”
舒淺月道：“不，我就這樣出去。”
“好。”
仲清塵溫柔的笑著，摸摸她凌亂的頭發。
“……”舒淺月覺得自已在他面前表現得就像是個任性的小姑娘。
自已一再挑釁，他卻沒有底線地縱容著。
為了穩固仲家的地位，真值得嗎？
“汪汪汪！”
突然之間，有個白滾滾胖乎乎的東西向著她的腳下滾了過來。
卻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狗。
小狗笨拙地跑著，四條小短腿站不穩就滾一跤，一直滾到她的腳邊，吐著小舌頭。
仲清塵把小狗抱起來，送到她面前。
“它叫雪球，以前你最喜歡小狗，我答應過要送你一只，可惜一直沒能完成心愿。現在，總算是給我這個機會了。”
舒淺月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只小雪球。
她承認，小雪球非常可愛，長得漂亮，但她內心毫無波瀾。
“我不喜歡狗。”
雪球吐著小舌頭，圓圓的黑眼睛看著她，似乎在困惑，自已不討人喜歡嗎？
它可愛的樣子，讓婢女們的心都要化了，每個人都想去摸摸它柔軟雪白的毛。
她們也不理解，怎么會有人心腸這么硬，連這么可愛的小狗都拒絕。
仲清塵立刻把小雪球丟在地上。
小狗打了個滾，又滾到了舒淺月的腳邊。
“既然你不喜歡，來人，把它丟出去。”
仲清塵吩咐道。
下人過來抱狗，小狗卻咬住了舒淺月的裙擺，嘴里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舒淺月終于彎下腰，碰了碰它頭頂的毛。
小狗高興地叫了一聲，松開牙齒，舔了舔她的手背。
她抱起了雪球，手指梳理著它軟軟的蓬松的毛，它渾身雪白，每根毛發都似乎閃閃發亮，干凈得還有皂角的香味兒。
明顯是剛剛洗過澡。
“留下吧。”
舒淺月撫著雪球光滑的毛，笑了起來。
看到她綻開笑容，仲清塵的笑愈發燦然。
“岳兒和綿綿一定喜歡它。”舒淺月道。
仲清塵臉上的笑容斂了一下，點點頭并未說話。
他走過去接過雪球，交給旁邊的人。
“照顧好雪球。”
下人抱著雪球準備離開，雪球卻看著舒淺月，嘴里發出不舍的嗚嗚聲。
仲清塵微笑道：“它和你很投緣。”
“或許吧。”
舒淺月哪會不明白仲清塵的意思，他是在試探她的喜好，想用她在意的東西或是事物，一點點地打動她。
但他也未免把她想得太單純了。
活了兩世，她哪里還會像年輕幼稚的小姑娘那樣容易被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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