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月贊嘆:“那也極是難得了。”
瑤瑤轉頭吩咐:“把我房里的曇花送到姐姐那里去。”
她又笑道:“姐姐住得可還習慣?要不要搬到我那里去?哥哥疼我,把府里最大最好的園子讓我住,那里是娘親的舊居。”
“啊,姐姐,我說錯話了,既然姐姐回來了,娘親的地方自然該讓給姐姐住。”
舒淺月笑道:“不必了,我住的地方就很好。”
她目光看向花園里的一株梧桐樹,那樹干足有兩人環抱那么粗,枝繁葉藏,冠蓋如云。
記憶中確是有這樣的樹。
舒淺月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她走到樹旁,只見樹身上刻著歪歪斜斜的一個字:“窕。”
年深日久,字跡仍然十分清晰,比她記憶中的痕跡還更深了一些,可見時常有人來到此處,拂拭著這個刻字。
“哥哥說這是他刻的姐姐的名字,他每次想起姐姐的時候都會來到這棵樹下,撫摸著這個刻字,念著姐姐的名字。”
瑤瑤眼圈一紅,聲音哽咽了。
“姐姐,天可憐見,你終于回來了,你不知道這些年,哥哥有多想你。”
她撲到舒淺月懷里,嗚嗚地哭了起來。
舒淺月拍著她的背,沒有說話,只是低低地嘆了口氣。
瑤瑤哭了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淚。
“姐姐,我把你的衣服都弄臟了,對、對不起。”
“不要緊。”
“那不行,姐姐,你隨我去換身衣服吧,要是哥哥回來見到姐姐衣服臟了,又要罵我不懂事了。”
瑤瑤滿臉歉意,執意要帶她去自已住的地方換衣。
舒淺月就隨她去了。
瑤瑤的房間布置得美輪美奐,舒淺月覺得就算是南辰皇后娘娘的住所,也未見得比得上這里華麗精美。
里面的擺設每一樣都是珍世奇珍,就那么隨隨便便地擺放著。
瑤瑤笑看著她,不好意思道:“哥哥十分寵我,這些都是哥哥送過來的,我不要哥哥就會生氣。姐姐,你喜歡哪樣,我讓人送過去,哥哥知道我送的人是你,他一定不會生氣,還會開心呢。”
舒淺月隨手拿起一件紫玉如意。
“好啊,那就多謝瑤瑤妹妹,我喜歡這個。”
“送給姐姐便是。”瑤瑤十分大方。
舒淺月也沒客氣,將如意拿在手里把玩著,隨意走動,欣賞著博古架上琳瑯滿目的擺設。
瑤瑤身后的一名小丫鬟忍不住道:“小姐,那紫玉如意是公子特意為您找高手匠人雕刻的,是公子送您的及笄禮物,您怎么能說送人就送人呢?”
“多嘴!”
瑤瑤訓斥道:“沒規矩,我和姐姐說話,誰要你在這里插話,還不快給我出去。”
她轉頭向舒淺月道歉:“姐姐別聽這丫頭的話,哥哥對我好,全是因為我有幾分像姐姐的緣故,要是姐姐當年沒有走失,我也不會在這里了。”
“所以這里的一切,其實都是姐姐你的。”
舒淺月凝視著她,淡淡一笑:“是嗎?”
“姐姐,你是不信我的話嗎?”瑤瑤眼睛里蒙上了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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