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運了幾口氣，卻總是提不起內勁，丹田中的真氣像是結成了冰，渾身的血液都不流動了。
兩人回到客棧，取了隨身的包袱，就從房間里出來。
“去地窖。”
南宮曜說道。
西涼城中幾乎家家戶戶都會挖地窖，用來儲藏糧食、瓜果和蔬菜。
但這時氣候寒冷，地窖的使用率大大降低。
不像是柴房，每天都會有人進進出出搬運柴禾。
他們住的這家客棧也挖了一個大大的地窖，里面堆滿了米面等食物。
連看守的人也沒有。
兩人進了地窖，發現地方還頗為寬敞，就是黑了一點，空氣有些沉悶。
“這里不錯。”
宮楚寒不敢點起燭火，怕被外面發現火光。
地窖沒有通風口，關上門板之后，里面就變得格外安靜。
南宮曜始終沒有出聲。
黑暗中傳出他粗重的呼吸之聲。
宮楚寒這才想起他受了內傷，說道：“我給你把一下脈。”
他的手指剛一碰到南宮曜的手腕，就冷得機靈靈打了個哆嗦。
“怎么這么冷？”
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只是碰一碰他的皮膚就凍得直打哆嗦，那南宮曜能堅持到這個時候有多不容易。
南宮曜冷得全身肌肉都僵硬了，體內的血液也像是結成了冰。
他想盤膝打坐，可四肢變得硬綁綁的，根本不聽使喚。
宮楚寒忍著徹骨的寒冰，給南宮曜把完了脈。
眉頭越皺越緊。
事實上，他幾乎摸不到什么脈象。
南宮曜整個人像是變成了冰雕，全身都凍得僵硬，只有心口那處地方才微微有點暖意。
“南宮兄，你還能說話么？”
宮楚寒壓低聲音道。
南宮曜牙齒咯咯兩聲，他的舌頭也幾乎要凍僵了。
“……可以。”
兩個含糊不清的字從他嘴里吐出來。
宮楚寒心里更是一沉，他決定實話實說：“實不相瞞，我摸不到你的脈，你這次受的傷實在是古怪，我從所未見。”
“這是……寒冰……化骨……掌。”
南宮曜牙齒又咯咯幾下，慢慢說道。
“寒冰化骨掌？”
宮楚寒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世上更有這種歹毒的掌法？但要不是寒冰化骨掌，怕是也不會把你傷得這般厲害。”
南宮曜沉默不語。
他這次受的傷，確是他數年來最為兇險嚴重的一次。
聽說中了這寒冰化骨掌的人，最后全身血液都會結冰，骨頭會凍成一寸寸的斷裂。
冷！
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就是冷。
這地窖里更是冷得像冰窖一般。
南宮曜性格堅毅，他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卻始終未發一聲。
宮楚寒在他身邊都冷得瑟瑟發抖。
對他更是佩服。
“南宮兄，我從來沒見過這寒冰化骨掌，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但我思來想去，有一個法子或許可以試上一試。”
宮楚寒不愧是這世上第一神醫。
“但是可能有危險，你愿意不愿意冒險？”
他看到南宮曜極緩極緩地點了下頭。
“我……愿意。”南宮曜的聲音幾乎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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