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雍的膽都快嚇破了。
他戰戰兢兢道：“沒、沒冤枉，不不不，微臣是被冤枉的。這管事確、確是我府里的人，他他他……”
眼角偷瞄南宮曜的臉色，心里飛快地盤算著說法，可南宮曜一張俊美無瑕的臉上瞧不出喜怒，讓他越發忐忑不安，仿佛自己做的一切都被對方盡在掌控。
他咬咬牙，吐露實情：“實不相瞞，這管事確是我府里的人，微臣的兒子因被那蘇千雪害得斷了一條腿，微臣愛子心切，就想出了這個糊涂辦法，想要讓那蘇千雪一報還一報，也摔斷她一條腿為小兒出氣，可那椅披上的什么花汁，確是與微臣無關啊！”
南宮曜沉吟道：“你這話也有三分可信，但我信你，我父皇睿智，卻未必相信。”
段成雍忙道：“還請穆王殿下替微臣多多美言，若是能保得身家性命，微臣定不忘殿下的大恩大德。”
“平南侯，你和本王說實話，此事確是與你無關？”
南宮曜突然沉下臉來，眼神冷厲。
段成雍心突突直跳，雙膝跪地，指天立誓道：“微臣敢以項上人頭發誓，若微臣做出這等喪心病狂、十惡不赦之事，就讓微臣死無葬身之地！”
“行，你起來吧。”
南宮曜淡淡道。
段成雍這才爬了起來，已經是嚇出一身冷汗。
“平南侯，你說有人陷害于你，那你覺得這人是誰？”南宮曜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段成雍早在心里將這人罵了個數千百遍，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要說他在朝中沒有仇家，那是不可能的。
可要讓他一下子說出是誰要用這種方法陷害他想置他于死地，他還真無法確定。
“那個……微臣得皇上恩寵，樹大招風，確是有許多人瞧微臣不順眼，可微臣一時之間，確是不知是誰對微臣恨到這般地步，竟想用如此卑鄙無恥的行徑來陷害微臣！若讓微臣得知，微臣定將此人碎尸萬段，也難消心頭之恨！”
段成雍握著拳，紅著眼，咬牙切齒。
南宮曜提醒道：“你派管事去給那蘇千雪的馬喂藥一事，可有誰知曉？”
“啊？”段成雍老臉一紅，尷尬道：“不瞞穆王殿下，微臣也覺得做這事不太磊落，哪里敢讓旁人得知，就連微臣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沒提過半個字兒。”
南宮曜雙眸盯著他，又問：“那這個方法你是從何處得知？”
段成雍想了想，臉色不由一變，喃喃道：“不會是他……”
“事到如今，平南侯還想為別人隱瞞嗎？”南宮曜冷笑一聲。
段成雍把心一橫，道：“微臣說與穆王殿下便是，前日嶸王府設宴，微臣也有幸在邀之列，席間相談甚歡，談及各種關于狩獵的趣事，有人就提到馬的習性，說有一種東西給馬服食了會讓馬兒變得興奮起來，微臣就留心多問了幾句……”
他偷偷觀察南宮曜的臉色，心下惴惴，忙補充道：“那人只是嶸王府里的一個幕僚，姓蔡，最是博學，嶸王殿下常叫他出來陪客的，此事應該無嶸王殿下無關。”
事關皇子之間的微妙，他可不想讓自己趟進這場渾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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