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九一咬牙，說道：“是、是夫人身邊的何、何嬤嬤，她給了我五百兩銀子，讓我誣陷大小姐殺人埋尸，還允諾若我出事，就替我照料我老娘和兒子，我一時貪心，就答應了下來。”
“其實，那天晚上我根本就不在大小姐的院子，也沒有見到秋桐是怎么死的。”
“所有的話都是何嬤嬤一句句教我背下來的。”
他一說完，四下震驚。
周圍傳出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蘇盛立刻轉頭看向徐氏，臉色鐵青：“徐氏，何嬤嬤是你的人，你有何話說！”
徐氏倒顯得十分鎮定：“老爺，這何九一派胡言。何嬤嬤隨我多年，為人老成穩重，心地良善，府里上上下下誰人不知？她如何能干出這等荒謬之事。定是這何九眼見事情敗露，狗急跳墻，胡亂攀諂好人。”
何九詛咒發誓：“小人要是說謊，就讓我不得好死！”
徐氏冷笑道：“方才你一口咬定是我家千雪親手勒死了秋桐，現在又改口說是何嬤嬤教你的，你這個奴才滿口謊話，早已經不得好死了。”
“我……我之前是收了何嬤嬤的銀子，這才說了謊話，現在我說的絕對是實話！老爺，你信我！”何九急忙看向蘇盛。
可眾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經透著不信任了。
舒淺月淡淡道：“真相如何，不妨叫何嬤嬤來與這何九當面對質。”
“對對，當面對質！”
蘇盛一拍額頭，吩咐道：“把那何嬤嬤帶來！”
龐管家立刻帶人匆匆前去。
蘇盛見周圍聚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里三層外三層將他的鎮國公府圍了個水泄不通，事情越鬧越大，他的臉也就越丟越大。
他對著周圍團團一揖：“諸位，這原是本國公的家事，卻驚動了大家，實在是抱歉。”
“這里人多且亂，諸位要是愿意探知詳情，請隨本國公移步府里的清心廳，如何？”
官員們知道他這是家丑不想外揚。
他們事不關已，全當看了個八卦，又確實想弄清楚這樁事情的來龍去脈，便都點頭同意。
蘇盛看了看佇立不動的南宮曜和南宮霖，正想上前，就見南宮霖笑嘻嘻地拉著南宮曜往他府里走。
“三哥，咱們一起去瞧個熱鬧。”
蘇盛：“……”
他心下哭笑不得，敢情這些人把他家的丑事當成熱鬧瞧了。
但誰說不是呢？
若是此事處置不當，他這鎮國公立馬就會變成全城的笑話。
蘇盛扭頭瞪了徐氏一眼，命令道：“跟我進去。”
徐氏低頭稱是，跟在蘇盛身后進了大門，但舒淺月卻留意到，她袖口微微抖動，顯見心虛。
舒淺月攏了一下衣袖，吩咐小青小綠：
“你們把岳兒和綿綿帶到雅梅軒，看住了別讓他們亂跑。”
“這件事和他們無關，尤其是綿綿，一定不能讓小丫頭跑出來生事。”
小青小綠齊聲答應。
舒淺月這才從容不迫地往鎮國公府的大門走去。
百姓們自動自覺地給她讓出一條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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