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別碰我!”她劇烈的掙扎,不讓樓景深碰她。
奶昔本來沒有哭,這會兒嚇得——哇哇大哭,一邊哭一邊叫爸爸,一邊往沙發上爬。
醫生很快就過來。
唐影一直在抗衡樓景深的懷抱,她不愿意他碰,不愿意和他靠近。
護士醫生把她摁在床上——
這是唐影第一次打鎮定劑。
在她昏睡前,她依舊對著樓景深,“走開,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
他把被子給她蓋好,身上很涼,可額頭卻又都是汗,飄零的花兒終于有一半的身軀扎進了泥土里,岌岌可危。
“樓總。”醫生建議,“讓精神科的醫生過來看看,盡早治療。”
入了夜。
唐影在睡。
奶昔也在睡,她還是睡在沙發,先前哭了一場,因為被唐影嚇著了。
不要別人抱,也不去別的地方,樓景深就一直抱著,直到她睡著。
病房里很安靜,沒有開燈。
樓景深坐在床邊,雙手交叉撐著下頜,眸細細碎碎的看著床上的女人。
其實并看不清。
只是模糊的看到她臉部輪廓。
像先前那種瘋狂是第一次——
然而又不像瘋狂。
如果是真的瘋了,她不會說要他離開,不會說不想看到他。
從醒來的癥狀來看,她純粹就是——
不想和他在一起,更不想他的碰觸。
所以他沒有叫精神科的醫生,她沒有瘋。
樓景深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手很軟,微微熱。
這個女人——
樓景深忽然覺得,在她和他虛以委蛇的那幾個月里,也是難得她能做的那么自然而然。
自小的經歷。
和李四對她的影響。
李四才是她最大的障礙吧,他改變了她的一生。
別人的死,她被迫接受。
可是陸城——她被迫應該都接受不了。
因為和她在一起,才導致陸城死亡。
但,即便不是陸城,和誰在一起,那個人都會死。
“呃——”她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夢囈,半夢半醒。
樓景深準備把她叫醒,卻又在幾秒后選擇讓她繼續睡。
按摩著她的頭部,讓她放松,一會兒她又沉沉睡去。
“唐影。”
他暗啞的喃喃一句,又握住了她的手,坐在床邊,一動不動,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沒有闔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
門被輕手輕腳的打開。
陌生人的味道。
他沒有開燈,也沒有警備之心,因為他察覺的到對方并沒有惡意。
她走近,有女人的清香味道。
她站了一會兒,開口,“很糟糕嗎?”
樓景深嗯了一聲。
花辭嘆口氣,坐下來,“樓總可否出去下,我和她說幾句話?”
樓景深出去。
走到病房外,看到了靠在墻壁上的司御,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開口。
但是不約而同的朝著窗戶邊上走去,看著這濃稠的夜色。
樓景深沉默。
司御,“怎么樣,是不是覺得無能為力?”
“哦?何以見得?”
“我應該跟你說過,唐影這個女人,她想讓你保護你才能保護,她不想,你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現在她是躺著,等她走出這這醫院,我猜——你想見她一面都難。”
樓景深目色沉沉,“你好像很了解她。”
司御冷峻的臉頰有一絲——
姑且說可恨卻又無奈的抽動吧。
“姐妹倆都一個德性,都沒有什么了不得的后臺,但是她就能把老子——不,把其他人當螻蟻,誰也不在乎。李四教育的好啊,一個個的都清高的很。”
樓景深嗤笑。
“原來是經驗之談。”
“……”
“你是在嘲笑我?”司御清冽的,“你還是想想你當下吧,我好歹有女兒。”
提到奶昔——
樓景深,“嗯,我覺得我把奶昔要過來做我女兒,她也是同意的。”
“放你祖宗的屁,你敢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