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凡晃悠悠的醒過來。
還沒徹底睜開眼睛，葉凡就嗅到了一抹檀香和中藥氣息。
對藥材極其敏感的他抽動了幾下鼻子，讓自己意識恢復了幾分清醒。
視野朦朧中，他看到有個白色身影背對自己打著電話。
“老婆！”
葉凡以為是宋紅顏，一把摟過來親了一下耳朵，想要感受往日的溫軟生香。
只是他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懷中女人不僅身軀如觸電一樣顫抖，青絲散發的香氣也跟宋紅顏完全迥異。
***、常春藤葉、蘭花、紫羅蘭、玫瑰、木香、依蘭、鳶尾……
這是混含處子之香的百花香氣。
守宮香。
葉凡哆嗦了一下，瞬間清醒過來。
低頭一看，容顏清冷，黑發如爆，白衣赤足，不是圣女又是誰？
下一秒，葉凡眼睛一睜，右手一舉：
“我生是老齋主的人，死是老齋主的鬼！”
“我跟老齋主共存亡！”
“別動老齋主！向我開炮！向我開炮！”
高喊幾句之后，葉凡腦袋一歪，倒回床上呼呼大睡。
只是呼嚕沒打幾下，葉凡汗毛炸起，直覺讓他從另一側床邊滾落下去。
幾乎同一時刻，師子妃一掌按在了木床上。
咔嚓一聲，木床四分五裂，滿地狼藉。
只是紛飛的木屑，卻依然擋不住師子妃流淌出來的殺意。
還有緩緩靠近的腳步！
“師子妃，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葉凡見狀一邊往墻角躲避，一邊扯著嗓子對師子妃警告：
“發生什么事了？”
“你要對我用強嗎？你要對我霸王硬上弓嗎？”
“我告訴你，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你再美若天仙，我也寧死不屈。”
“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
“來人啊，救命啊，非禮啊，圣女非禮赤子神醫啊……”
葉凡殺豬一樣地嚎叫起來，引得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好幾個女人喧雜不已喊著：“師姐，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沒事，病人摔倒了！”
師子妃回應了外面一句，隨后對著葉凡喝出一聲：
“給我閉嘴！”
師子妃不得不停止腳步怒道：“再叫，我一掌拍死你。”
葉凡也扯過一張被子擋在身前：
“你退后一點，我就不叫了。”
“而且我雖然受傷打不過你，但你就算用強，你也只能得到我的身，得不到我的心。”
葉凡大義凜然。
“葉凡，幾個月不見，你還真是越來越不要臉。”
看到葉凡一副守身如玉的態勢，師子妃簡直被氣笑了：
“早知道你這么混賬，當初我就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辰龍一掌把你拍死。”
“就是這兩天，也不該照顧你，讓老太君重創你的傷勢，越來越惡化。”
自己親自照顧這混蛋兩天，還被摟抱身子還被親吻耳朵，結果好像還是她占便宜一樣。
如不是擔心門外的師妹們誤會，她恨不得拿出小皮鞭，把這狗東西抽上一百下。
“這兩天是你照顧我？”
葉凡一怔：“這怎么可能？”
“我爹媽呢？我那些兄弟呢？我那些紅顏知己呢？”
“那么多人可以照顧我，怎么就交給圣女你來折騰我呢？”
“難道是圣女你特地要求照顧我的？”
他微微羞澀：“謝謝你的愛意，只是我有老婆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閉嘴！”
“你被老太君打成重傷，你爹媽擔心你死活，就運來慈航齋讓老齋主救治。”
師子妃目光銳利盯著葉凡冷笑一聲：
“老齋主又把你丟給我治療。”
“如不是老齋主指令，以及你還簽老齋主人情，我是真不想救你這個混蛋。”
“我也是腦子進水，竭盡全力救治你，讓你兩天內就醒過來。”
“早知道你如此不是東西，我就算不給你下毒，也該每天讓你痛的死去活來。”
自從遇見葉凡這個王八蛋以來，師子妃感覺自己很多東西在失守。
連靜心修養多年的脾氣和心態都被葉凡改變了。
她好不容易淡化的喜怒哀樂全被葉凡摧毀了。
“我不信這里是慈航齋！”
葉凡從地上爬起來，然后繞過師子妃打開房門。
門外庭院深深，檀香四溢，佛音流淌，還有不少青衣女子守衛。
師子妃冷笑一聲：“睜大你狗眼看一看這里是不是通天古寺。”
話沒說完，她就見葉凡撒腿就跑。
“救命啊，老齋主，圣女欺負我。”
“救命啊，師子妃要對我用強……”
葉凡一邊歇斯底里的喊叫，一邊輕車熟路沖向老齋主禪房。
尼瑪！
師子妃感覺要哭了，她的世界不是這樣的……
“老齋主！”
在師子妃按捺不住追擊葉凡時，葉凡已經竄到了老齋主的禪房面前。
只是沒有等他靠近，十幾個青衣女子就圍住了他。
一個個手里提著長劍，隨時要戳葉凡幾個血洞。
莊芷若也橫在了他面前喝道：“葉凡，擅闖禁地，想死嗎？”
“這帽子扣的我好像大逆不道一樣。”
葉凡對著禪房喊出一聲：“我過來只是想要感謝老齋主救命之恩。”
“我被老太君重傷五臟六腑，打得奄奄一息，如不是老齋主讓圣女救命，我早已經掛了。”
“俗話說，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
“老齋主救了我，我難道不該見一見，不該感謝一聲？”
“或者莊師姐希望我做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我葉凡頂天立地，知恩圖報，是絕不會做白眼狼的。”
葉凡大義凜然，讓莊芷若她們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而且她們還發現，如果自己阻攔葉凡了，就是慫恿他對老齋主忘恩負義。
她們神情猶豫之間，葉凡已經從劍陣中溜了過去。
“老齋主，老齋主，葉凡來看你了。”
葉凡靠近禪房呼喊著：“你老人家還好嗎？”
“滾出去，別妨礙老齋主清修。”
莊芷若跑過來喝出一聲：“老齋主不在乎你那點感激。”
“這叫什么話，老齋主不在乎我的感激，我就可以不報答嗎？”
葉凡白了她一眼：
“老齋主把你養這么大，不求你報答，難道你就不把老齋主當恩人？”
他打死都不會這個時候離開小院子。
師子妃百分百帶著人在外面堵他。
他一出去，鐵定被師子妃綁去僻靜之地，然后用小皮鞭抽上一百下。
“你——”
莊芷若氣得要刺葉凡幾個劍洞。
她還有點后悔，葉凡上次給唐若雪求血的時候，自己打他三個耳光打得有點輕了。
“葉神醫，你說，為什么太陽西下，人的影子會變長？”
就在這時，禪房突然響起了一記佛號，還伴隨著老齋主浩瀚平和的聲音。
同時，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散發出來，停滯了葉凡前行的腳步。
他的玩世不恭也瞬間消散無影。
聽到老齋主發話，莊芷若她們忙收起了長劍，畢恭畢敬退到了一旁。
葉凡上前一步：“影為陰，人為陽，光明與陰暗勢如水火，此消則彼長。”
老齋主語氣恬淡：“光明如何永恒？”
“當光明消逝，陰暗就會瘋長，要想讓陰暗無處躲藏，光明就必須在你心中常住。”
葉凡恭敬回應：“光明要想心中永遠綻放，它就必須有普渡天下之根。”
“如何普渡天下？”
“懲惡揚善，心中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