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流放了?”
晚間,慕琛如約來到紀靈笙居住的偏院,為了找話題,鎮北王將今日朝堂上的事和她分享了。
聽說今晨以圣上弒母大逆不道為由辭官的幾位大人,都被流放三千里外,紀靈笙心里好笑不已。
太后這一招,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現在不但失去了芳楠這個心腹,還損失了幾員大將。
“嗯,皇兄這一次大發雷霆,將楚銘等幾位大人都流放了。”慕琛對此病不感到高興,因為這幾位大人平日都對他示好頻頻,所以聽聞幾人被流放,他心中也不太舒服。
但這就是朝堂,這就是君權。
“流放得好,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就污蔑圣上弒母,這樣的罪名他們也敢亂起,換我我也火大。”紀靈笙卻是能夠體會皇帝的心情,“按照慣例,皇帝應該會把他們都斬了,想不到我們的圣上如此仁德。”
“這叫仁德么?”慕琛皺起眉頭,“流放三千里,這不僅斷了幾位大人今后的仕途,以幾位大人那羸弱的身子,如何能承受得住如此長途跋涉?這無異于要了他們的命。”
“可那是他們自找的啊,難道站在王爺的角度,若有人污蔑你弒母,你能夠什么也不計較,寬宏大量地表示這次就算了,下次別再犯就行?”紀靈笙一臉古怪地看著慕琛。
這人說話怎么跟腦子沒發育好一樣,平時怎么不見他對自己有那么寬容大度?
慕琛被這個問題噎住了。
因為紀靈笙說到點子上了,這要換成是他……恐怕等不到流放,他會當場抽刀讓那些膽敢污蔑自己的人血濺三尺。
“不過說起來,也是皇兄做事沖動,以致令人誤會。”慕琛嘴硬道。
紀靈笙翻了個白眼,“圣上沖動嗎?他做了什么事?不就是沒有一一按照太后心意行事?你要搞清楚,他是皇帝,莫非大夏沒有后宮不得干政的規矩?就算太后是圣上的母親,在涉及朝堂大事的方面,太后也敢識相的閉嘴吧,管太多不是逾越了嗎?”
慕琛原也只是想與她發個牢騷,卻不料自己說一句,她就要懟一句,且字字句句都是在替皇兄開脫。
這令本來沒多大意見的慕琛心里不悅至極,此時更是忍不住與她爭論:“說到底,此事亦因你我而起,若非母后為了你我的事情操心,又豈會與皇兄發生口角?叫本王詫異的是,皇兄怎的就那么維護你呢?”
“明明是本王的王妃,皇兄卻比本王還著急心疼,此事傳揚出去,叫誰不心中嘀咕?母后提點皇兄幾句,又何錯之有?她只是一個心疼兒子,不希望兒子們因一個女人而起鬩墻之禍的母親罷了。”
待他說完,紀靈笙的神色已經冷了下來。
她把筷子一放,“王爺這話說的真有意思,弄到最后這鍋還到我頭上了?原來王爺心里是這么想的,那你我多說無益。”
真是日了狗了,她還以為慕琛狗改得了吃屎呢!
好端端的心情都被敗壞了,懶得和他廢話,紀靈笙直接起身離席。
慕琛也是在脫口而出后才意識到不妥——并不是說他認為自己這些話不對,而是他猜到紀靈笙會因此而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