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拂嘴角忽然有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紀靈笙并不關心他們聊了什么,便漫不經心地道:“紅拂姑娘也不必過于傷懷,男人往往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而且我相信以紅拂姑娘的能力,以后一定有辦法將王爺的心拉到自己身上。”
“王妃說的是。”紅拂微微挺直了腰桿,她并不承認自己會輸給任何女人。
現在慕琛的心在別的女人身上,只是因為她正值特殊時期。
等她把孩子生下來,慕琛依然只會寵愛她一人!
想到這里,紅拂便不想將慕琛方才的話告訴紀靈笙了。
“妾身就先告退了。”
紅拂半欠了欠身,隨后昂首挺肚,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翠喜不忿地道:“主子,她傲個什么勁?”
“她肚子里有慕琛的孩子,母憑子貴,當然有傲的資本。”紀靈笙不以為然,“既然沒事了,我們回去。”
在紀靈笙朝西院返回時,慕琛已經回到了偏院,站在門口深吸了幾口氣。
方才紅拂到來,的確嚇了他一跳。
可念及已經因紅拂而辜負過王妃一次……
是以他當場便對紅拂坦言:今夜他將給王妃補一個新婚之夜,希望紅拂能夠理解,自己曾經為了一時之氣而傷害了王妃,也間接傷害了紅拂,如今絕不能重蹈覆轍。
說完后,紅拂看他的眼神有些莫測。
要說心里一點不自在都沒有,那是假的。
對著自己曾經許下過承諾的女人,言明要去與另一人共度新婚之夜,那股尷尬讓慕琛頗為局促。
他不愿面對,也沒勇氣直視紅拂的是眼睛。
是以慕琛交代了丫鬟送她回去,便逃似的走了。
在前往偏院的路上,慕琛不斷告訴自己,男人三妻四妾很尋常,父皇后宮亦有佳麗三千,母后當初也不是父皇的妻子,可父皇依然給足了母后尊榮。
他對紅拂,亦能如此。
但男人大丈夫,很多時候不能光想著兒女私情,就算是為了朝堂穩固,他今晚也必須要和紀靈笙圓房!
翁先生不是說了么,紅拂心里格局大,她不會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自己也不該耿耿于懷才是。
——通過不斷的自我洗腦,鎮北王成功擺脫了那少得可憐的愧疚,并重新開始期待即將到來的“新婚之夜”。
然而,就在他準備推門而入時,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竟染上了一股異香。
這香氣……
不正是紅拂身上的味道嗎?
低頭一看,自己胸口有著淡淡的唇印,慕琛仔細回想,便明白這是紅拂剛剛靠在他胸口時,不小心留下的痕跡。
以紀靈笙那小心眼的性子,若被她看到這唇印,八成會以為自己是故意羞辱她,變得暴跳如雷的。
可這唇印太難擦了,慕琛心里一急,再回去換衣服也來不及了,夜已深了,他再耽誤下去,紀靈笙同樣會惱!
就在慕琛心急之時,房門從里面打開了。
“王爺,您怎么不進來?”
說話的是個眼生的丫鬟,慕琛內心閃過一陣狐疑。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慕琛握拳抵在唇前,假意咳了咳,“怎么是你,翠喜和云雀呢?”
香蘭愣了愣,不過很快她就笑道:“今夜是奴婢在此伺候,兩位姐姐不便近前。”
說話間,慕琛的目光越過了小丫鬟,落在她身后那穿著淺色喜服,蓋著紅蓋頭的身影上面。
乍一看,慕琛總覺著哪里有古怪。
可一時半會,他也想不出癥結所在,何況自己本就心虛,他現在只慶幸紀靈笙是蓋著蓋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