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三刻,大約七點四十分左右,藺雪茹就來西院奉茶了。
對此,紀靈笙表示:“昨晚不是喝過她的茶了嗎?今早就不用來了吧。”
翠喜無奈地道:“主子,這是規矩。藺側妃還是比較懂規矩的,不像某人……”
不像紅拂,不但不主動來奉茶,還污蔑小姐,在王爺那里添油加醋地告狀,害死了她家小姐。
每次想起來,翠喜都會義憤難平。
紀靈笙似乎是看出她又想起傷心的往事,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好了,現在木已成舟,多想無益。”
翠喜抹抹眼角的淚,傷感地道:“主子,您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以后無論何時何境,主子都要以自身安危為先,絕不能再讓賤人得了逞。”
以這位主子的本事,翠喜堅信只要她不愿,沒人傷得了她。
“放心吧。”紀靈笙答得爽快,她還沒想到有誰能讓自己放棄生命呢!
等翠喜為她梳妝打扮好,主仆倆便來到了正廳。
眼下藺雪茹已在這里恭候多時。
見紀靈笙出來,藺雪茹立即上前跪下行禮。
“妾身藺氏,拜見王妃。”
紀靈笙笑瞇瞇地看著她,“妹妹昨夜剛進府,今天應該多睡會兒,怎么一大早就來了?我先前不是同妹妹說過,王府里沒有晨昏定省的規矩么?”
“王妃仁厚,妹妹卻不能不守規矩。”藺雪茹聲音既柔且輕,“妹妹剛入王府,有許多規矩都不懂,還望王妃不吝賜教。”
說著,藺雪茹伸出手,端著托盤的香蘭走上前來。
藺雪茹端了茶盞,膝行向前,直到將那茶盞送到紀靈笙手中。
這副作態看得紀靈笙滿心欽佩。
她也不想再刁難人,彎腰接過了茶杯。
可不知道怎么了,手剛碰到那茶杯,杯子就朝藺雪茹打去,直接潑了藺雪茹一身滾燙的茶水。
“啊!”
藺雪茹驚呼一聲,抬頭淚盈盈地、不敢相信地看著紀靈笙。
“……大膽杯子,竟敢作妖,傷了側妃玉體,又陷害本王妃!”紀靈笙暴喝一聲,猛然起身將那茶杯踢飛了。
隨后在目瞪口呆的眾人面前,回身將藺雪茹扶起來,苦口婆心地勸解:“妹妹不必害怕,我聽說這王府以前死過人,所以有些不干不凈的東西是很正常的,今日恐怕是見妹妹剛來,那些子邪祟想要給妹妹一個下馬威,這才惹出這一場禍事。”
藺雪茹聽著她的胡言亂語,人基本傻了。
本來想好的說辭,此刻怎么也無法出口。
紀靈笙趁著她發懵的時候,貼心地道:“妹妹不如先到里面換身衣裳,順便讓翠喜給妹妹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
藺雪茹這才回過神來,忙推開她的手,垂頭膽怯地道:“謝過王妃……不過妾身不敢打擾,不知可否先回房換衣裳?”
“沒事,都是自家姐妹,不用害羞。”紀靈笙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霸道地往室內拉,“走吧,不用和我客氣,我衣服很多,一定有妹妹喜歡的。”
香蘭瞧著自家主子被王妃強行帶走,頓時茫然無措。
這,這和她們說好的不一樣啊,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
“你這丫頭愣著干什么?不跟去為你家主子更衣,難道還要讓王妃伺候藺側妃?”
翠喜見這傻丫鬟傻站著不動,不禁出聲抱怨道。
她家王妃金尊玉貴,可不會給一個側妃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