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肯來?”
王總管剛匯報完,慕琛便神色莫測地開口。
“回王爺,王妃是這么說的。”
“可有說原因?”
“沒有,王妃只說‘不去’。”
王總管說完就閉上嘴巴,換做平日他肯定會提點王爺,王妃八成是因為昨晚被爽約而著惱了。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沒必要。
王爺不是傻子,那么淺顯的道理他能不明白?
慕琛沉默片刻,竟破天荒地問王總管:“是不是要本王親自過去,她才能消氣?”
聞言,王總管詫異地看了自己王爺:“您終于想通了?”
慕琛一臉不自在地低下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王總管見之欣喜:酒壯人膽,王爺喝得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王爺放下了杯子站起,“為本王更衣。”
“好嘞王爺!”王總管立刻殷勤地上前為王爺外衣,又叫來小廝提著燈籠在前頭領路,歡歡喜喜地朝王妃所居住的偏院而去。
王總管一邊走,一邊向王爺抱怨。
“您看這偏院離您的主院多遠,光是走都要走上好一會兒,而且這邊的風不好,多影響王妃的心情?還有那院子,地方小,沒有假山流水不說,住的房間也逼仄……哪有堂堂王妃住如此破敗之地的啊?”
慕琛聽他光嘮叨,卻連半句有用的話都沒說,沉聲道:“那王總管可有法子說服王妃搬到主院?”
王總管頓時噎住了。
好半晌,他才訕訕地笑:“王爺您說笑了,老奴不過是個奴才,哪有那本事?解鈴還須系鈴人,王爺,您說呢?”
慕琛幽深的眸子掃了他一眼,并不言語。
就在王總管以為話題結束了的時候,王爺忽然又出聲了。
“良叔……可有妙計?”
嗯?
王總管精神一振,我家王爺當真開竅了!
他立即笑呵呵地說:“其實王妃自己已經說了,事在人為,只要王爺待王妃真心,事事尊重王妃的意思,想必時間一長,王妃與您之間的隔閡便會消除了。”
慕琛聽罷,抿了抿唇。
剩下的路上,他都在揣摩王總管所說的話。
不知不覺已經抵達了目的地。
王總管正要上前喊門,忽然慕琛往前一步,在他之前敲響了院門。
很簡單的一個舉動,卻讓王總管目露驚訝,隨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是,慕琛敲門之后半天,院里都沒有動靜。
那扇木門依舊緊閉著。
從來沒遇過這種場面的鎮北王,心里既窘然又無措,回頭瞪了一眼王總管。
見狀,王總管忙賠著笑上前,“王爺,還是讓老奴來吧。”
慕琛默不作聲地往后退了幾步,負手而立,仿佛剛才什么事也沒發生。
王總管大力地拍了幾下門,并且高聲喊道:“翠喜丫頭,云雀丫頭,王妃睡下了嗎?王爺親自來請王妃過去用膳了!”
最后一句話王總管說得尤其大聲,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這讓慕琛很不適應,他扭頭假裝看遠處的景色……嗯,烏漆嘛黑的一片,什么也瞧不見。
今晚的月色不太好啊……
院里,紀靈笙聽見了聲音,示意翠喜去回絕。
被鎮北王留下過陰影的翠喜憂心忡忡地表示:“主子,王爺親自來了,咱們不去他不會闖進來嗎?”
“闖進來就打出去。”紀靈笙頓時冷了臉,“我又不是泥捏的,他不肯放我離去就罷了,難不成還想逼我當他的暖床女人?”
雖然知道慕琛未必會對自己產生感情,但原主的姿色和家世背景,都是很不錯的,如果慕琛與她圓房,只賺不虧。
所以紀靈笙始終提防著慕琛用這些陰招。
“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翠喜見主子神色,心中跟著一定。
門外的慕琛吹了好久的冷風,失去耐心的王爺便來到門前一腳踹出去,想要踹開木門。
“哎喲我的王爺,這可萬萬使不得啊!”王總管連忙擋在門前,焦急地道:“您這一腳下去,王妃更不會搭理您了!”
聞言慕琛動作一頓。
正猶豫時,那扇木門打開了。
拎著燈籠的翠喜一開門,就見到王總管的后背,她也吃了一驚。
隨后,翠喜的視線越過眼前的障礙物,落在了抬著腳的鎮北王身上。
翠喜心底更是大驚:王爺果然是來者不善,見她們不開門,竟然都打算強闖了!
這讓翠喜更為主子擔憂!
但不論如何,主子交代的事必須要辦好。
因此翠喜竭力維持鎮靜的神色,不失恭敬地對鎮北王欠身行禮,口中恭謹道:“請王爺恕罪,奴婢恭迎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