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吃虧的就是自己。
而慕琛到底也怕把人逼急了，便沒有窮追不舍，眼看著紀靈笙躥進了偏院，把門從里頭反鎖。
慕琛心底嗤笑，自己真要進去，難不成小小的一扇木門還能擋住他？
可就在他要硬闖時，腦子里忽然響起王總管之前的話。
鎮北王轉念一想，換做是自己，對一個踹門強闖的人，也不會有半分好心情。
想到此，鎮北王忍住了這股沖動。
直接在門口沉聲道：“西院還在修繕期間，以王妃之尊，屈居于小小偏院實在不像話，本王已命人將主院收拾好，王妃隨時可搬到主院。”
微微停頓，慕琛又補充：“在紀府的時候，紀太師還出言責怪本王將王妃安置在了偏院，如今本王此番安排，也是為了讓紀太師滿意。”
紀靈笙的聲音很快響起。
“王爺不是一向最憐惜紅拂姑娘？藺側妃即將入王府，紅拂懷著身孕，我想正是需要王爺陪伴的時候，如王爺真的想要挪動，可以請紅拂姑娘搬到主院，至于我，在西院修好前并不介意住在偏院。”
“如此，不合規矩。”慕琛皺眉，“有孕在身的婦人，往往都不適合與夫君共寢，更何況……此事若是傳出去，豈非更讓人詬病本王苛待王妃？”
紀靈笙聽得一陣生理不適，有些倒胃口。
不過大夏的環境如此，她也不能指責慕琛什么。
“罷了，既然王爺是擔心名聲問題，那便算是我先前考慮不周了，畢竟是我提出讓紅拂住東院。”
“這樣吧……若王爺和紅拂姑娘不介意，我可搬去東院，正好西院在重新修繕，待西院重新裝好了，自可當做藺側妃與王爺的新房。”
“若是紅拂姑娘不愿搬，我日后還是去住西院，藺側妃那邊就需要王爺另擇住所了。”
這算是給足紅拂尊重了。
“既然王妃堅持，本王便吩咐下去。”
慕琛想了一圈，發現竟然不知如何找紀靈笙的茬，只得冷聲道。
待他離去，丫鬟丁香害怕地問：“王妃，我們這樣對王爺，不會有事嗎？”
紀靈笙搖搖頭，“是他不肯和離也不肯休妻，相當于是他求著我留在王府，我自然有權利拒絕他。”
既然是慕琛執意維持這段婚姻，那么，慕琛該給她的體面一點不能少，但她也沒有義務去履行一個妻子的義務。
最壞的結果就是慕琛以她無子嗣這一條將她休了。
那又沒什么大不了的。
何況，她也不會讓自己等到那一天。
既然這個時代對女子不公，女子想和離的條件那么苛刻，即便是自請下堂也得夫家同意……
那么，她就創出一番功績，像慕琛一樣，成為大夏赫赫有名的“功臣”！
否則這個時候和慕琛鬧掰，就算強行結束這段婚姻，她紀靈笙在大夏百姓心中，也是一個品行敗壞的女子！
因為這個時代本身就是三妻四妾，男尊女卑。
像慕琛這種戍守邊疆，并為大夏奪回邊城的鎮北大將軍，即使身上有寵妾滅妻的瑕疵，也是能夠洗白的。
不像紀靈笙，倘若惹急了慕琛和太后，他們能夠利用百姓的輿論做出很多不利她，乃至是危及到了紀府的事情。
想改變如今的局面，她必須爬到足夠高的地方。
讓大家提到她，就想到“啊，是那個對大夏有貢獻的紀家小姐”，而不是只想到“是那個鎮北王的王妃”。
紀靈笙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若是提出和離，天下人都愿意相信她、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