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鎮北王強闖之后,皇帝就讓人任由勤政殿的大門大開著。
所以大理寺卿在殿外就能直接看到里面的情形,心中一陣緊張。
“進。”
皇帝發話,大理寺卿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提起衣擺踏進殿內。
方遠絲毫不敢拖延,立馬拿出今天一整日的調查結果匯報起來。
然而所有線索綜合起來,所得出的結論就只有一個:沒有可疑之處。
所以當大理寺卿說完,整個大殿是死一般的寂靜。
方遠此刻壓力甚大,后背甚至被冷汗打濕了。
這樣的結果,只有兩個可能。
一個是,太后自己服用毒藥。
第二個,就是……毒害太后,乃皇帝下的毒手。
當然,也不排除第三個可能,那就是他大理寺卿無能,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但方遠自己很清楚,他真的是方方面面都盤查了一遍,絕對沒有遺漏的地方!
越是如此,方遠越是恐懼。
所以他猛地跪在地上,聲音嘶啞地道:“微臣方遠無能,求圣上降罪!”
他直接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了。
可皇帝要的是查真相,就算發落了方遠,也一樣要安排其他人來調查。
所以他壓根沒有遷怒方遠的想法。
“朕……”
“圣上!”
一旁的鎮北王霍然起身,目中仿佛燃燒著怒火,臉上冷冷一笑。
“臣或許清楚,方大人為何查不到蛛絲馬跡,這皇宮之中,唯有二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行事,一個是太后,一個,自然是圣上您了。”
此話一出,慕元夜聲音一冷,“哦?那依鎮北王看來,太后身上所中之毒,只能是朕下的了。”
“臣不敢,弒母之罪孽不啻于謀逆,圣上身為人君,乃文武百官之范,必不會行此大逆不道之舉。”鎮北王目光直逼皇帝,一時間,二人形成針鋒相對之勢。
“既然不是朕,那就只有太后了。”皇帝仿佛沒聽出鎮北王的冷嘲熱諷,神色肅然地望向大理寺卿下令:“方遠,給朕徹查慈壽宮上下,尤其是太后身邊的芳楠、紅玉等貼身宮婢!”
聞言,慕琛頓時怒火難抑,高聲道:“圣上這是做什么?太后還未清醒,您這就迫不及待清除太后的親信,當真不懼天下蜚言?”
慕元夜目光泛冷,“那依鎮北王之見,朕該如何?”
慕琛當即擲地有聲道:“太后受難,乃國之不幸,此事事關重大,懇求圣上嚴查,絕不可放過一絲可疑之跡!”
“且皇宮重地竟有奸人輕易接近后宮,豈不代表圣上也隨時都有生命之危?臣斗膽請圣上撤掉慈壽宮和勤政殿的守衛,在下毒的幕后黑手查出來之前,由臣的神虎營負責宮內的守衛。”
“萬萬不可!”
就在這時,紀太師出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