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太師慷慨陳詞，其聲振聾發聵！
看著百般維護皇兄的紀太師，慕琛悄然握緊了拳頭，啞聲道：“太師對自己的學生真夠上心。”
聞言，紀太師閉上了眼睛，“如果王爺這口氣一定要找人發泄，老夫現在就在你面前，任你處置。”
慕琛眼里劃過一抹冷笑，“太師這是怕本王會去找紀靈笙的麻煩？”
“靈笙與這些事情沒有半點關系。”紀太師倏然睜眼，陰沉沉地望著鎮北王，“慕琛，不要讓老夫看不起你，此前你在老夫面前說過什么？”
“本王不像你們，斗不過就找婦孺之人下手，紀靈笙是紀靈笙，太師是太師，本王不會因為和太師之間的仇怨，便去報復紀靈笙。”慕琛試圖用不屑的語氣說這話，可是，因為他曾經的確遷怒過紀靈笙……
所以慕琛的底氣并不足。
或許是自己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慕琛很快補救：“即便本王一時糊涂，卻也是光明正大地行事，不像太師和皇兄，竟然用下毒這樣的卑鄙手段……”
“可笑之至！荒唐之至！”紀太師望著慕琛的目光越發失望和憐憫，那眼神看得慕琛十分不爽。
而紀太師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了。
“王爺如今就像一個習慣了霸道的孩子，你只相信自己的揣測，可是并不會動腦子思考，不懂分辨是非，老夫沒說錯吧？憑一己喜惡來斷定對錯，這就是被先皇和太后驕縱長大的后果。”
“王爺別急著反駁老夫，你之所以這樣猜測，無非是因為不信任圣上，但有一個不變的事實，那就是你與圣上是血脈至親，老夫相信即使是王爺，也從來沒有想過謀害圣上吧？”
慕琛頓時不語，憤然轉身背對著紀太師。
正因為他對皇兄沒有謀逆之心，所以皇兄算計他、防備他、盛氣凌人地教訓他，才會讓他感到惱怒。
再加上他素來不喜歡受制于人，因此，他必然要積蓄自己的力量，提防著皇兄哪天不顧手足之情，要和他兵戈相向。
可太師有一點說得對，若皇兄只是為了皇位而與他為敵，那么，就算最后是他勝了，他也會留著皇兄一命。
被紀太師猜中心思，并不能讓慕琛產生被人理解的喜悅之情，反倒是令他內心更加忌憚皇兄。
紀太師此人，就如翁先生一般，仿佛有一雙足以看透人心的眼。
“王爺，老夫接下來的話，不論王爺信不信，這都是老夫的肺腑之言。”
考慮到女兒如今已經為鎮北王妃，紀太師深沉地開口。
慕琛轉過身來緊緊盯著他。
似乎是要從他臉上看出破綻。
然而紀太師一臉泰然，語氣平和：“先皇不愿讓王爺登基為帝，因為先皇知道一國之君的壓力，同時先皇也是一位心懷百姓的仁君、明君。他的確最寵愛王爺，所以他希望王爺可以過無憂無慮、瀟灑肆意的生活，可以隨時游遍大夏三千河川。”
慕琛的心，微微一震。
他的腦海里，也不禁浮現出父皇的音容笑貌……
“先皇曾對老夫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