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賣給那些客人，都是一只整雞，一個小的豬肚。
豬肚嘛，有大有小，得看當天屠戶送來的貨。
至于雞好辦，可以直接挑重量差不多的。
只是豬肚的貨源，在京城，一天也僅有二十只罷了。
這還是年底才有這樣的量，霍霆在擔心，萬一沒了豬肚，豈不是少賺很多錢？
于是，趁霍老國公喝湯的時候，霍霆突然開口，“父親，我想養豬。”
“噗！”
霍老國公頓時被湯嗆到了。
連連咳了幾聲，怎么止也止不住。
好不容易將咳嗽壓下去后，霍老國公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你是小公爺，你說你要養豬？”
霍霆瞥了他一眼，“父親，這湯好喝嗎？”
“還是不錯的。”
霍老國公很公正的評價。
霍霆挑眉，“京城一天屠宰二十只豬，只有二十個豬肚，等于每天售賣的湯，都是有限量供應。”
“一旦沒有了豬肚，這湯可就熬不成了。”
“養豬的話，豬肉不會浪費，火鍋鋪本就需要，可以直接售賣出去。”
聽到霍霆的分析后，霍老國公苦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不打算做官了？”
“父親，我沒有那么大的志向。繼承您的爵位，就足夠了。”
霍霆活得通透，“權力越大，責任越大。”
“我如今，只想按自己的想法活著，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把火鍋店做好做大，就是我的心愿。”
兒子把話都說的這般明白，霍老國公也沒什么好反對的。
他向來寵子，所以直接站霍霆這邊，“好，那便把它做大。”
“謝謝父親。”
霍霆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霍老國公輕笑一聲，繼續喝湯，“真心要謝我，就再給我上一盅這個湯。”
霍霆抽了抽嘴角，“父親，售空了。您手里的那一盅，是最后一份。”
霍老國公：“……”
摔！
養豬！
必須養豬！
為了他能隨時喝到胡椒豬肚雞湯！
當即，霍老國公表示要去幫兒子解決問題，他便離開了鴛鴦火鍋鋪，直奔忠國公府，找老伙計柯達去了。
來到忠國公府的時候，柯達正在前院的練武場，舞刀弄槍出了一身汗。
剛歇下來要喝茶，便聽見霍老國公來找自己了。
柯達喝了一口茶水，一臉嫌棄的對著霍老國公，“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當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霍老國公語氣也不算熱衷，“我記得柯氏家族，是養殖大戶吧。”
柯達劍眉微挑，“沒錯，他們都是養殖大戶。突然來找我，就是為了打聽這個？”
霍老國公直接開口，“能讓他們每天給火鍋店送20頭豬嗎？”
柯達：“……”
他要怎么和霍傻子解釋！
誰家的豬跟雞一樣，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出欄售賣的？
聽聽霍傻子的話，一天二十只豬。
誰家養的豬，可以每天都出售的？
屠戶宰殺豬來賣，自個都要去找到了售賣的豬源，才能拿到貨出售啊。
真以為，嘴皮上下一動，就能把豬變出來？
霍老國公瞪著柯達，他等了許久，柯達愣是一個屁沒放。
他滿臉不悅，“說話啊！”
“說什么？”
柯達瞟了他一眼，不想給他普及常識問題，免得把自己氣死。
直接給出答案，“霍霆的火鍋鋪子，一天要二十只豬，我辦不到。要一天二十只雞，二十只鴨都沒問題！”
霍老國公糾結了，比了個手勢，“那……五只呢？”
柯達想了想村里的每家每戶，都會養幾頭豬，算下來，也有幾百只。
一天只供給五只的話，問題不大。
于是說道：“你能做主拍板確定要的話，可以和我去柯家村，跟柯族長簽字契。便可以開始安排，應該能可以供得上。”
畢竟年底嘛，豬兒長大了，賣豬換錢。
只有秦老國公這個真正的權貴老家族，是真不知道養一頭豬要多長時間！
才會輕而易舉的說出，一天要二十頭豬的夢話。
霍老國公立站起身，“走走走，現在就去柯家村，找柯族長簽字契！”
“這么著急？不喝茶了？”
柯達微訝，下人泡了一杯熱茶，才剛呈上來呢！
結果霍傻子連茶都不喝，就要走人！
浪費他的好茶！
霍老國公則回了他一句，“茶什么時候都可以喝，但是那道湯，就未必了。”
“什么湯？”
柯達一時沒聽清楚，不知道霍老國公在說什么。
霍老國公沒有說，反而直接伸手拽人，拽住就往外走。
柯達沒辦法，只好跟著霍老國公出門。
就這樣兩個小老頭去了柯家村，把事談妥后，順便再和村里的屠戶表明要收購豬肚，只要有貨可以直接送到國公府。
等忙完，這才匆匆趕在宵禁的時間回城。
因為鴛鴦火鍋鋪，還有蜂窩煤球的合作，導致霍霆和秦捷兩個人忙得不可分身。
就這兩樣，已經悄悄影響著勢力的資源傾斜。
偏生這兩個人都不是大岐官員，他們還是權貴之后。
老牌家族的勢力，沒有正當的理由，玄璣帝是無法對他們動手的。
錦衛司傅塵把近日來京城的情況，如實稟告。
玄璣帝在清心殿看著手里的奏章，“僅是生意的往來，沒有別的情況？”
傅塵低下眼簾，沉聲回答道：“沒有。”
玄璣帝皺著眉頭，直接吩咐，“繼續盯著，有任何異樣，立即來稟！”
“是！”
傅塵應了。
玄璣帝揮了揮手，“沒別的事，退下吧。”
“微臣告退！”
傅塵行禮退下，待出了清心殿后，便遇到了全德大總管。
全德一見到傅塵，立即朝他打招呼，“傅大人安。”
“全德公公安。”
傅塵原本肅穆的臉，柔和了一點。
全德是玄璣帝的近身侍者，傅塵并不想與之關系惡劣。
畢竟親近之人，在關鍵時刻吹上幾句話，便能影響玄璣帝的決定。
全德笑瞇瞇地說道，“圣上近來被政事煩擾，食欲不振。”
“奴才聽說鴛鴦火鍋鋪，如今在京城很出名。”
“今天找傅大人，是想請您幫個忙，能不能買一盅那個胡椒豬肚雞湯，獻給圣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