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寧指著林大山哈哈笑道：“殺一儆百沒錯，應該，可是要殺也得先抓到以身試法的人才行，這些人好抓嗎？我看不好抓。”
他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在林大山面前晃了晃，“一瓶藥水從配藥間拿出來，誰知道里面到底兌了幾支癌克？當然了，我們可以每一瓶藥水都留樣分析，但如果這么做了，不說工作量大，醫院方面也不會同意，得罪人的事。”
他轉頭對萬程前，“而且你們公司和醫護人員的關系也將惡化，專科病房運轉都將成為問題，對以后其他新藥的臨床試驗也不利，醫生們會抵制，得不償失，而且，說句自私的話，公司的藥既然有人買單了，誰用了和公司沒有太大的關系，公司也沒有任何損失。”
他看葉秋生的臉色不善，就嘿嘿笑了下。
對葉秋生道：“老板，我知道你不想這種事情發生，你心疼花了錢的患者，但這件事我們真沒辦法管，也不在我們管理范圍內，其實我們都清楚把患者的藥品昧下來再賣出去是那地方的常態，很多人在做，差別只不過多和少，而且這些醫護之間存在深度利益鏈條，你那么做過，他那樣做過，甚至幾個人合作過，彼此彼此，誰也高尚不到哪去，誰都不會找別人的麻煩，雖然互相遮掩說不上，但閉口不言是他們的共識，也是行業潛規則，短時間內無法改變，我們想從醫護人員口中得到突破口，難。”
葉秋生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張凱寧說的是實話，現階段他無力改變這種狀況，只能抓人，抓一個嚴懲一個，抓到他們怕了，不敢了。
萬程前贊同地說道：“張總說的有道理，怪就怪癌克的利益太誘人，所謂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如果不牽扯自己的利益，看到的人也會裝著沒看到，很多行業都是如此。”
林大山恨恨地道：“還反了他們了。”
“老林，現實就是如此。”張凱寧回懟了一句。
葉秋生松開緊皺的眉頭，擺了擺手，道：“這事程前你就不用管了，把公司的事管好，別讓問題出在公司，如果發現有人私自售賣癌克就把他們交給警方，讓他把牢底坐穿，醫院這面我讓人調查，除非他們不做，否則只要他們敢動手腳就跑不了。”
“好的，老板。”萬程前點頭應道。
他們都知道葉秋生在官方的身份，如果mss出面保準一查一個準，只不過，刑事上的事沒人能調動mss，也就他們老板了。
“你繼續。”葉秋生抬手指著萬程前說道。
“好的，我們在天京留了一個四人小組跟進接下來的工作，對了，您的同學唐一珂也是四人小組的成員。”
“他的能力怎么樣？”葉秋生問。
頭幾天唐一珂給葉秋生打過電話。
一是向葉秋生表示感謝，他父親已經痊愈出院，身體恢復得非常好，二是他告訴葉秋生，耶里制藥有人給他打來電話，讓他到耶里制藥駐天京的工作組去面試。
葉秋生還鼓勵了他一番。
所以，他知道這件事。
“能力方面暫時還看不出來，不過工作很努力，每天都早來晚走，工作態度也不錯。”
“噢，有多大的能力擔多大的責任，耶里集團不是慈善機構，不必因為我讓你難做。”葉秋生說道。
“明白了，老板，他會觀察他的。”
萬程前明白了葉秋生的意思。
接下來，萬程前又匯報了公司的一些其他工作，葉秋生都給出了自己的態度。
張凱寧匯報時葉秋生就是一聽一過，沒太放在心上。
奉京曼澤克國際投資公司的各項事務早就進入了正軌，張凱寧除了接受葉秋生的指令做一些無關收益的投資收購案外，他們的每項投資都需要經過專業人士的層層把關，雖然現在還沒到收獲的季節，但那些新興行業公司的發展勢頭都很猛，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投資項目將會獲得翻倍的收益。
最后，由林大山匯報，他簡單說了一下公司的情況后，又匯報了耶里汽車最新統計的幾組數據。
葉秋生聽得稀里糊涂。
他也沒什么好問的、好說的，只能點頭加“嗯”。
趁這個機會，林大山再次邀請葉秋生參加十月份的耶里汽車的新聞發布會。
葉秋生仍然是模棱兩可，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聽完匯報后，他和林大山提到了天京正府有意在新能源客車方面和耶里汽車進行合作之事。
林大山表示公司正在研討新能源客車項目，設計工作也在進行中，但他也表示要不要把這個項目拿到天京做他聽老板的安排。
葉秋生考慮了下，讓耶里汽車的戰略研究部門盡快給他拿出一份“自己生產制造和與其他廠家合作生產新能源客車兩者間存在的利弊關系”的研究報告，等他看過后再決定是否和天京方面合作。
其實，他是在給李大慶留下緩沖時間。
如果李大慶能以衛健偉為跳板，在天京耶里專科醫院成立后還能更進一步，他不妨繼續給他鋪路，把新能源客車項目拿到天京，讓他在仕途的道路上走得更快、更穩一些。
再有，把這個項目找一家代工廠組裝生產也是必然的，這樣可以讓耶里汽車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家用汽車領域，以更好的姿態、最快的迅速占領全國乃至全球市場。
就如水果手機。
只要握有核心技術，他認為這種生產方式利大于弊。
晚上，四人在曼澤克公司的餐廳吃了晚餐。
吃飯時，葉秋生把王宏父親的事和萬程前說了下，飯桌上的三個人都不勝唏噓，普通百姓太難了。
“小萬，你們責任重大啊，別讓那些患者等太長時間。”林大山沒心沒肺地說道。
“老林，產量不是一下子就能提高上去的，小萬已經盡力了。”張凱寧替萬程前說了句話。
萬程前看了看葉秋生沒說話。
吃過飯，萬程前按照葉秋生給他電話號碼給王宏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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