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白略顯沙啞的聲音里,秦天天看到了一處工地,講述人似乎是工地負責人,他正在主持醫院的拆遷工作。

    “這個醫院就是之前拆掉的吧,你是到實地去取景了?”

    秦天天好奇問道。

    “算是吧。”

    陸絆應了一聲,他豈止是去取景,還直接把景給弄沒了。

    “這些人的臉你都拍不清楚,攝影技術不行啊。”

    秦天天還打趣了一句。

    這磁帶的情景重現里,鏡頭多采用第一人稱或者從后背往前的視角,以及各種廢墟里往外窺探的角度,不太能看清楚演員到底長什么樣,而且有一種有人在偷窺那些角色的感覺。

    前面一小段還是正常的拆遷,但當工人們開動挖掘機,準備拆掉那醫院樓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秦天天分明看到,在廢棄醫院的窗戶里,在挖掘機的鏟子前,好像站著一個小女孩!

    “嘶——”

    她有些心慌,吸了口氣,因為那女孩只是一閃而過,所以秦天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到了。

    但當工地負責人帶著工人們進醫院樓尋找的時候,秦天天看到,幾個人穿過走廊,身后的樓梯間,一個白色的身影迅速跑過。

    “!!!”

    秦天天頓時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更不用說從剛才開始,她就好像和這些工人一樣走進了那個廢棄的醫院樓,聞到了灰塵和藥品的味道。

    下一幕,秦天天就看到那位工地負責人正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從電話里可以得知,他已經成功拆除了那一棟樓,正在回家的高速公路上。

    這時,這位工地負責人放下手機,轉頭一看,就看到自己的副駕駛座上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的護士,那護士臉色青黑,雙眼沒有眼白,猙獰恐怖。

    工地負責人方向盤一打滑,整輛車朝著護欄沖去,隨即撞毀。

    秦天天被車禍的爆炸嚇了一跳,看到那燃燒的汽車,感覺熱浪撲面而來,但她并不覺得炎熱,反而脊背發涼。

    “剛才那是復仇?醫院里的鬼報復他拆掉了樓?”

    她問了一聲陸絆,卻發現陸絆沒有回應,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好像已經不在房間里了。

    “?”

    秦天天下意識想要暫停,但旁白又再度響起。

    他的聲音有所改變,似乎換了一個人。

    這接力的第二位工地負責人繼續進行拆遷工作,他們整理之前拆掉的樓,發現這里面的水泥柱竟然是中空的,而且,那中空的柱子的形狀,看起來就像一個人!

    一個人被硬生生的埋進了水泥柱子里!

    秦天天蜷起腿,整個人縮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她又看到工人們檢查的時候,本來已經沒有電源的電梯忽然自己啟動,砸傷了人,還有在檢查樓房的工人,忽然像是入了魔一樣從五樓直接跳下來。

    最后,只有工地負責人一個人,坐在值班室里,用筆做著記錄,他所記錄的,似乎就是這磁帶里的內容。

    忽然,他抬起頭,看到黑漆漆的醫院主樓的五樓,走廊盡頭的房間亮起了燈。 了燈。

    就像是中邪了一樣,這位工地負責人也站了起來,緩緩朝著醫院樓走去。

    那破爛的醫院樓有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秦天天繃緊了心弦,手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胳膊,想要移開眼睛不去看屏幕,又按捺不住好奇心。

    她看到那工地負責人打著手電筒,在昏暗的醫院里行走,每一步,手電筒都會照亮一處黑暗的地方,將那里藏著的東西照出來,有的是破碎的藥瓶,有的則是臟污的床單衣服,每一樣東西的出現,都令人感到精神一跳,始終無法放松。

    終于,工地負責人來到了五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這房間沒窗戶,虛掩著門,里面亮著燈,滿眼血絲的工地負責人推開了門,伴隨著光芒充斥整個屏幕,磁帶戛然而止。

    從后續陸絆的臺詞可以發現,這一名工地負責人最后失蹤了。

    “他是走進了那間屋子然后失蹤的?”

    秦天天忍不住疑問道。

    現實的劇情給了她思考的時間,從這一段錄音可以得知,這醫院的確有問題,可能還鬧鬼,在驚悚的感覺過后,留給秦天天的是疑惑和懸念。

    她看到,電影里的陸絆在聽完第一段錄音之后,進行了一些走訪調查,將整個事件的線索串聯了起來。

    緊接著,陸絆又聽起了第二個錄音。

    這是一位護士的自白,她在巡夜的時候看到了重癥病房的老人出現在走廊盡頭的房間,并且朝著自己揮手,這段劇情更加驚悚,尤其是當那提線木偶一般的老人家朝著護士揮手的時候,看得秦天天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看完這段錄音的畫面,秦天天已經被完全勾起了好奇心。

    “走廊盡頭的房間到底有什么?”

    她看到現在,已經很明白這部電影的核心期待點了,那就是走廊盡頭的房間,無論是工人的失蹤,還是護士見到的詭異現象,都和五樓走廊盡頭的房間有關。

    這就類似于推理電影最開始就告訴觀眾的懸念:兇手是誰?在這種情況下,秦天天的注意力就完全放在了各種細節上,試圖提前于劇情找到五樓走廊盡頭房間的答案。

    第三段錄音,同樣來自于一位護士。

    這名護士值夜班,在她有些嘮叨和市儈的自白中,秦天天仿佛也聞到了消毒水和藥品的味道。

    護士被叫醒,她的同伴看起來卻有些古怪,秦天天立刻就想到了之前那名像是木偶一樣招手的老人家。

    “難道,這個護士已經”

    她看到那護士走路輕飄飄的,第一視角跟上,顯得莫名陰森。

    到了晚上,醫院的燈都關了,走廊一片漆黑,只有電梯的燈光照亮。

    兩人走進電梯,這種壓抑的密閉空間讓秦天天感到本能地不適,她看到第一視角的護士不安地環顧四周,很快,鏡頭就聚焦到了電梯里的那一面鏡子上。

    鏡子里,是第一視角的護士自己的身影,除此之外,電梯里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鏡頭一瞬間有些搖晃,轉向了那帶路的小護士,又轉向鏡頭。

    毫無疑問,鏡子里沒有她的影子!

    而且,秦天天還注意到,這個小護士,是踮著腳站著的,而秦天天記得,只有死人是這么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