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我的弟子全是大帝之資無刪減完整版 > 第三十章 拳擊手李涯
    在一個陽光和煦的早晨,何邪和左藍“夫婦”二人回到了天津站。

    吳敬中攜余則成二人專程在門口迎接他們,本來陸橋山也應該在的,而且本來何邪要連升兩級的,結果因為他的原因,只升了一級。

    陸橋山出了口惡氣,正要當面在諷刺何邪兩句鞏固勝果,但吳敬中只給他說了一句話,就讓陸橋山又羞又惱,放棄了迎接何邪的打算。

    吳敬中說的是:“你打還沒挨夠?”

    余則成當時也在場,他對何邪怨念極大,一向與人為善,追求左右逢源的他,也忍不住諷刺了一句:“咱們這個新來的李處長,就是個拳擊手。”

    吳敬中當時就樂了,說:“還真是,干脆派他去參加運動會,為國爭光算了,省得他老對同事下黑手。”

    拳擊手李處長這個名字,就這么在天津站流傳開來了。

    何邪先下車,然后到另一端打開車門,很有風度地伸出手,迎接左藍下車。

    左藍今天穿的是一件灰色呢子大衣,筆直纖細的褲子凈顯其雙腿修長,腳上一雙黑色歐式短靴,既俏皮又干練,而頭上戴著的絳紅色紗帽,則襯托得她神秘而典雅。

    不得不說,脫了軍裝的左藍,也別有一番風情。人美個子高,穿什么都好看。

    余則成就從來沒見過左藍這副打扮,他遠遠看著左藍,心在滴血。

    本來吳敬中也不讓他出來迎接,怕他尷尬,可余則成執意要來,因為左藍的事情讓他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都快把他逼瘋了!

    他想親口問問左藍,是不是叛變了?

    他想問左藍,還記得當年重慶沙坪壩口的余則成嗎?

    “咱們的拳擊手回來了。”吳敬中在他耳邊輕笑一聲,“走吧,去迎迎。”

    余則成木然抬腿。

    左藍也沒想到余則成會來迎接她和何邪,在看到余則成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時,她握著何邪的手突然下意識用力。

    不過旋即她便恢復正常,隨何邪一起迎向吳敬中。

    “站長,卑職怎能勞駕您親自迎接?真是折煞我了!”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

    吳敬中笑著拍拍何邪的手背:“你受重慶嘉獎歸來,整個天津站與有榮焉,昨天毛局長還親自給我打電話,夸我為黨國培養了一個杰出人才啊!”

    “是毛局長抬愛了,卑職能有寸功,全憑站長栽培!”

    “呵呵,你就不要謙虛了。歡迎你回來!”

    吳敬中的目光又落在左藍身上,笑道:“左——不,現在應該叫文雋女士了,以后就都是自己人了,恭喜你獲得新生,也祝賀二位新婚愉快,白頭偕老!”

    左藍微微一笑,道:“謝謝站長。”

    吳敬中微笑頷首,這時何邪的目光落在余則成的身上,故意道:“余處長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啊?”

    余則成半真半假道:“左藍嫁人了,我心里很不痛快!”

    何邪微笑不語,吳敬中眼神閃動,而左藍則面無表情,氣氛微微有些尷尬。

    余則成突然笑了笑,繼續道:“希望你以后能善待她吧,她是個好女人。”

    不等何邪回答,他又看向左藍,有些感慨道:“左藍,真沒想到,兜兜轉轉,你我終于站在同一戰線上了。”

    其實余則成早該撤離的,左藍剛一被捕,共方就緊急聯系了天津地下黨,要求他們為以防萬一,緊急安排余則成和翠萍撤離。

    只是那時天津站戒嚴,余則成根本出不去,天津地下黨根本聯系不到余則成。

    后來吳敬中公布了左藍投誠的消息后,余則成才有機會和組織取得聯系。地下黨再次提出要余則成撤離,只是余則成不愿意,他不相信左藍會叛變,而且他說出一個很充分的理由——如果左藍叛變,為什么他和翠萍會沒事?

    但這個理由雖然讓共方打消了一些懷疑,卻仍顧慮重重,他們怕也許左藍只是沒供出余則成而已,而其本人確實已經叛變。

    這段時日,為了查清左藍到底有沒有投敵叛變,地下黨和余則成發瘋般找各種線索來證明,他們查到左藍所知道的幾個地下黨組織,都沒有被軍統發現的跡象,有查到中統“獵人”被捕,而“獵人”事實上早就脫離了我黨的控制。

    種種跡象表明,左藍的確沒有出賣組織。

    但沒有出賣組織,并不代表左藍沒有叛變!

    也許左藍受刑不過,同意脫離共黨身份,之所以沒有招供,只是還沒過心里那關。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左藍身份特殊,哪怕什么都不說,單憑其身份,也能打擊到共方的聲望,這會給外界一種——你的軍調代表都棄暗投明了,你們這個黨還能有什么前途的糟糕印象。

    而且,現在不出賣不等于以后不出賣,余則成還是有隨時暴露的危險。

    現在天津、北平等左藍接觸過的地下黨組織,已經全部轉移蟄伏起來,以防萬一,天津方面也只有余則成這個工作組還在冒險繼續工作。

    而之所以這樣,也是余則成抵抗組織命令,一意孤行所致。

    可以說,余則成把自己的性命,壓在了他對左藍的信任上!

    他剛才說“兜兜轉轉,你我終于站在同一戰線上了”,表面是說左藍棄暗投明,其實是很直接的質問,他在問左藍,你有沒有叛變革命!

    左藍很想說“是啊,我們在同一戰線”,可她不能這么做,因為在她旁邊,她的丈夫知道余則成的身份,只是她到現在還搞不懂為什么何邪不去揭發余則成。

    這件事一天搞不清楚,她就絕不敢和余則成袒露苦衷,因為她怕這樣會激怒何邪,給余則成帶來危險。

    其實她之所以以李涯妻子的身份回來,還有一個很深的目的,那就是讓組織把余則成撤回去,由她代替余則成,繼續潛伏在天津站。

    “對不起,我現在叫文雋。”左藍態度很冷淡地道,“余先生也可以叫我李夫人。”

    李夫人……

    余則成感覺此刻被萬箭穿心,他死死盯著左藍的眼睛,想要找到心中迫切需要的答案,可讓他失望的是,他什么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