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我的公公叫康熙 > 第七百七十八章 似曾相識
  次日,舒舒就打發小椿去了桂珍家,說了初七有空,邀請他們夫妻過來做客。

  舒舒也告訴了伯夫人。

  伯夫人聽了,有些意外,不喜反驚,道:“現下遞帖子上門,未免太急迫些了,眼下也不是上門做客的時候!”

  舒舒之前還真沒想別的,只以為桂珍是收了自己的添妝過來表示感謝。

  現在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桂珍是新婚,成親還不足月,是該老實在家的時候。

  即便是送年禮,兩人是平輩,也不必非要親自過來。

  外加上自己在安胎,外頭也曉得自己是雙胎,鮮少有人這個時候上門打擾。

  “這……是遇到難處了?”

  舒舒忍不住擔心起來。

  桂珍雖有娘家,可是生母已逝,也沒有同胞的兄弟,生父也不靠譜,嫡母還是婆家的這邊的親戚。

  真要是在婆家遇到難處,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沒有。

  伯夫人點頭道:“估摸也是病急亂投醫,先看看怎么說吧,若是能幫就幫一把。”

  桂珍是個行事很有分寸的人。

  不說別的,就說她出嫁之前將董鄂家的產業都賣回來,董鄂家就要領這個人情。

  好好的王府格格,成了二婚,還傷了身體,那些賠償她收著也是理所應當的。

  就算她握在手中,也沒有人會挑剔什么。

  舒舒道:“阿牟放心,有我呢,在我心里,表姐也是半個親姐姐……”

  因為小時候常在一處,年歲又相彷,比康王府那位親表姐關系還親近。

  伯夫人道:“也不必大包大攬,先知道了原由再說,你現在要先顧著自己,旁人都是靠后。”

  舒舒拉著伯夫人,頭搭在她肩上,唏噓道:“還記得去年表姐剛嫁到咱們家的情形,那么伶俐周全的人,待我也是愛屋及烏,這才一年半的功夫……”

  上孝順公婆,下友愛小姑、小叔子,中間還盡心盡力照顧錫柱的身體。

  桂珍這長媳長嫂當的盡職盡責,真是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實沒有想到,后來會落到勞燕分飛。

  如今伯爺薨了,錫柱也病逝。

  舒舒倒是為桂珍慶幸了,真要有個孩子,到時候還是一團亂賬。

  等到了次日,舒舒醒來后依舊是寬松的袍子,卻不是之前那些“家居服”。

  那樣待客,太輕慢了。

  舒舒換了另一件蜜色琵琶襟的馬甲,襯衣袖口也掐了花邊,頭上也帶了一個半鈿,上面是金鑲鉆石團花。

  配套的是手腕上一只金鑲鉆石手鐲。

  這用的還是蘇州萬寶閣買的那個鉆石手鐲上拆下來的鉆石。

  現在還不叫鉆石,通稱“金剛石”。

  只是這個時候的切割工藝的緣故,鉆石不怎么閃,看著像是白玻璃。

  舒舒就用了淺粉色碧璽給它做配,看著活潑可愛。

  她還畫了眉,涂了透明的口脂。

  九阿哥看著,覺得不對勁了,道:“爺發現了,你每次見嫂子們、見女客都要鄭重些,為什么?”

  舒舒看了他一眼,道:“難道不應該?非要見男客才鄭重些?”

  真要那樣的話,以九阿哥的小心眼,怕是會將自己關起來,不讓自己見外客。

  九阿哥搖頭道:“就是覺得沒必要,又不是閨閣女孩,都嫁了人,湊到一起還能比美不成?”

  舒舒滿意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道:“當然要比美了,我氣色好,精神也好,都是因嫁了爺的緣故,精精神神地打扮了,不用掛在嘴上,旁人也能曉得我掉福窩子里了……”

  九阿哥忍不住嘴角上翹,看著她的團花,道:“喜歡金剛石?要不打發人去廣州那邊打聽打聽,那邊的西洋商船更多些……”

  舒舒搖搖頭,道:“不用,這套就夠了,顏色單薄,不好搭衣裳。”

  九阿哥道:“那回頭給季弘說一聲,要是有好的碧璽首飾留些,這個顏色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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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舒點頭。

  實際上現下已經有了翡翠了。

  只是市面上數量極少,都是前朝皇宮里流出來的,是緬甸那邊當初給大明朝廷的貢品,不過多以大件器物為主,還沒怎么用到首飾上。

  否則的話,綠色、紫色、紅色、黃色,選擇的余地就多了。

  差不多是己初二刻,前院傳來消息,說是桂珍格格到了。

  舒舒就吩咐小椿代自己迎客。

  九阿哥也起身,去前堂見客去了。

  他跟額爾赫雖尊卑有別,可是論親戚的話,也是表連襟了,這種感覺還挺新奇的。

  雖說還有個三阿哥,也是堂連襟,可是兄弟之間沒有那么論的。

  舒舒又吩咐桂圓去寧安堂。

  少一時,桂珍跟著小椿到了。

  舒舒聽到院子里動靜,到門口出迎。

  桂珍跟在小椿身邊,后邊跟著一個小丫頭。

  桂珍見她身量,嚇了一跳,忙扶她進去,道:“還出來做什么,太外道了。”

  舒舒笑道:“才四個多月,這要是在屋子里貓著,得貓到什么時候去?”

  說著,她也看著桂珍。

  桂珍穿著銀紅色的旗裝,頭上梳著盤發,上面是金鑲紅寶石的團花,外頭是大紅面的白貂皮斗篷,面色紅潤。

  只是到底不一樣了。

  去年她做新娘子的時候,帶了幾分雀躍,也帶了幾分緊張跟小心,是那種費心經營生活的狀態。

  現在從容許多。

  表姐妹在東次間坐了,核桃奉了茶水、點心。

  舒舒道:“阿牟也在府里,剛打發人去請了。”

  桂珍看著舒舒道:“之前我心里放心不下的就是姑母,如今也不用擔心了……”

  舒舒點頭道:“安心吧,我是阿牟看大的,孝順阿牟也是應該的。”

  桂珍笑著說道:“再沒有不放心的!”

  她是個爽利的性子,既登門來,就大大方方地說了自己現下的難處。

  “婆母慈愛,給我體面,也是給我們爺體面,聘禮就比肩了大嫂,這就引得她多心了……”

  舒舒不是外人,桂珍也沒有什么遮掩的,說了婆家的一堆亂賬。

  她神色有些復雜,道:“趕巧不巧,他們家跟咱們家還有些相似的地方,婆婆本有四子,中間的兩子夭了,留了長子跟我們爺,這就差了歲數……”

  “大伯身體不大好,沒有補缺,早早地成家了,如今長子都十五了,下頭還有好幾個……”

  “當時我們爺補侍衛,大嫂就鬧過,攔著不讓補,想要給長子留著……”

  “如今這聘禮的緣故,大嫂就又鬧了,疑心公公、婆婆想要越過大爺,讓我們爺承爵……”

  “如果公爺真有那個意思,或是長房侄子們不爭氣,我們爺說不得也就爭一爭,可是公爺對長孫極好,親自教養著,提親的時候就讓媒人給我傳過話,等明年就讓我們分出去……”

  “如今大伯嫂這么一鬧,婆婆也惱了,不打算讓我們搬了……”

  說到這里,桂珍嘆氣道:“何苦呢,好好的日子,鬧的家宅不安的,我也怕了……”

  董鄂家就是前車之鑒,為了爵位傳承,鬧的夫妻反目、兄弟疏離。

  最后旁支都跟著摻和進來。

  若不是出了舒舒這個皇子福晉,誰曉得會攪合成什么樣。

  說到最后,桂珍帶了唏噓道:“我是經過富貴的,也經歷沉浮,如今就盼著安安生生過日子。”

  舒舒聽了,并不覺得稀奇。

  也不怪桂珍大嫂忌憚,因為八旗本就有幼子守灶的習慣。

  雖說入關后,開始講究長幼,提高了長子的地位,可是在爵位傳承上也不是定數。

  舒舒想了想,道:“那姐夫呢?是什么意思?”

  男人多是有野心的。

  這種大事,就算桂珍想要退一步,那也要夫妻同心才行,要不然的話,鬧的夫妻失和就得不償失了。

  桂珍臉上帶了笑道:“他也是這樣想的,大伯性子敦厚,跟我們爺之間感情也好,就是大嫂說起來也不是外人,也是我們爺的堂表姐,出身溫良貝子那一支的,就是性子直爽些。”

  已故溫良貝子,是饒余郡王阿巴泰次子,饒余郡王的小宗,也是額爾赫的曾外祖父。

  這也是八旗勛貴慣例,世為婚姻。

  只是阿巴泰那一支的女子,這脾氣秉性,可都是在歷史上記過幾筆的。

  舒舒看著桂珍,道:“若是不惦記承爵,那退出來也好。”

  桂珍點頭,看著舒舒道:“大嫂擔心的,就是我們爺把持著侍衛缺不放,以后頭等侍衛、鑾儀衛、內大臣這樣升上來,擋了侄子的路,也擔心我們爺在御前露臉,得了體面……”

  勛貴人家爵位傳承,雖然按照規矩是自家決定,皇上不會插手,可是額爾赫也是公爺的兒子,真要出息了,難保公爺就生了更換繼承人的心思。

  舒舒心下一動,道:“表姐過來,是想要問我們府上的侍衛缺?只是那可是降半級,而且這資歷再補上三旗的缺不容易……”

  如果這邊是郡王府規制,可以用一等侍衛還好些,那是從三品,跟額爾赫現在的正四品相比是升了半級,而且熬幾年可以補八旗副都統。

  可是現在這邊是貝勒府規制,最好就是二等侍衛,那是從四品,比額爾赫現在還少半級。

  這就是王公侍衛與上三旗侍衛的區別,王公侍衛要低半級。

  就算熬上幾年,也不算什么資歷。

  桂珍笑道:“反正他還年輕,我們也不著急,等到十年、八年,九爺封爵了,誰曉得會不會升一級,皇上將兄弟都封了王爺,皇子們的爵位也不會低……”

  等到九阿哥封郡王,額爾赫的二等侍衛也能再升一等侍衛,資歷與年歲也夠了。

  到了那個時候,九阿哥也分了旗屬人口,額爾赫也正好空出侍衛缺來給安置旗屬人口。

  舒舒痛快道:“我們爺手下正缺人呢,只是到底要九爺點頭,我也巴不得的,這也是兩全其美了……”

  桂珍拉著她的手,笑道:“我曉得,自己提這個是厚臉皮了,當初雖是給你添了個小莊,可是你也都添回來,給足了我體面,可是我還是來了,你這大腿,我是抱定了……”

  這還是舒舒出嫁之前,姐妹之間的玩笑話。

  舒舒曉得桂珍的脾氣,能說出這番話已經極不容易。

  到底年歲在這里,看著鎮定,可是對于未來生活還是有些不安。

  她回握桂珍的手,道:“我們也是相伴著長大的,之前還跟阿牟說呢,在我心里當表姐是半個親姐姐待的,您就好好的過日子,雖是有涵養,可是也不做受氣的小媳婦,我給您撐腰……”

  *

  小外甥跟小外甥女回家了,九也結束了陪吃陪玩的日子,努力恢復工作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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