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教授點點頭，又老成地提醒王鐘滄：“和記既然涉足醫院，肯定也會雇傭一些香江的醫生。他們的工作作風只怕與我們大陸的醫生有些不一樣，這方面你要注意些。他們可能更加注重私利，注重下班后的私人時間，所以，這個醫務處的負責人，必須是對他們香江的醫療情況有一定了解的人才行。”
“李首富行事是比較自我的，一旦他找來的醫生和你選的醫生出現矛盾，或者他找來的醫生和病人家屬之間出現了矛盾，他可能會護短，這方面你也要注意。”
說到這里，邱教授輕輕地嘆氣：“說真的，我們大陸的醫生培養流程，在休息方面，對年輕醫生確實是不太友好和公平。”
王鐘滄默然一陣，笑道：“這就是大陸內外兩地的文化差異了，沒關系，慢慢克服吧！總之，我只看道理。”
“行，”邱教授了然地看他：“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報負的。兩地在未來始終是要融合的，或許，由你試探性地邁出這一步，也不錯。有什么問題，就盡管跟老師說，老師能幫你的，一定幫。”
王鐘滄頓時莞爾一笑：“我知道！老師您這一次就已經幫了我大忙了。如果這次的數學公式能夠加快我們國家在制造業的材料學方面精細度的大突破，那您給我帶來的收益，可不止幾億了！”
尤其是這其中的政治影響，更是十分深遠。
邱師母這時便笑道：“你是他的學生，他當然要盡心盡力地幫你，傳出去，你風光了，他也有面子。對了，下回來，記得叫上菲燕，你們倆夫妻目前可才剛剛蜜月沒多久，不能總是分開行動啊！”
王鐘滄有些汗顏：“是是是，是我還沒有改變習慣，是我的錯！”
“唉呀，他們年輕人自然有他們的相處方式，只要感情好，各自還是要有各自的私人空間。”邱教授笑著解圍：“再說，鐘滄是忙工作，又不是在外面呼朋喚友。他這次去津都和金陵、鳳陽，也是冒了大風險的，自然不能讓妻子跟他一起赴險。再說了，平時菲燕沒事都會經常來看我們，今天偶爾有事去搞其他，也很正常。她畢竟名義上還是老徐的學生。”
王鐘滄笑著道：“在我和菲燕心中，您和徐教授都是我們的老師。”
當然，邱教授主要是帶他，而藍菲燕之所以是在徐教授的考研名額下，之前是在大四下半年的時候，就由藍母做主牽的線。
藍母當時并不是不認可邱教授的水平，但邱教授畢竟是男教授，而徐教授是女教授，藍母就覺得女兒跟女教授更方便溝通。
現在徐教授并沒有出現問題，藍菲燕當然不能因為王鐘滄的關系而改換師門，這是學術界大忌。也因為藍菲燕的讀研導師是徐教授，所以很多時候，藍菲燕往邱教授這里跑得不多，免得徐教授心里有什么想法。
就算徐教授心里坦蕩，但攔不住校內一些喜歡八卦和傳言的教授家屬們說些是非，引發不滿就不好了。
只是這種事情，王鐘滄不好跟邱教授和邱師母明說。
回去的路上，王鐘滄笑著在手機里跟藍菲燕重申了邱師母的邀請。
“邱師母挺好的。我媽后來也有些后悔，說當初如果讓我選擇了邱教授，或許現在我們就不用這么避嫌。”藍菲燕輕笑起來：“不過這個也要怪你，誰讓你當初瞞得嚴嚴實實的？”
不能怪我，得怪系統。
王鐘滄在心里默默地道，嘴上則叫屈：“我當初真沒想過考研，后來是邱教授暗示了，我不好拒絕嘛！”
“你這樣的學生，誰不想收啊！”藍菲燕在手機里輕笑起來：“不瞞你說，現在徐老師對我比以前要親熱多了。以前她畢竟還有其他的學生，對我們一視同仁，現在，什么事情，她都先緊著我。還好，我那些師兄師姐們，知道我與你的關系，也沒有嫉妒和使壞，都很照顧我。”
那是，知道你是我老婆了，不照顧你，難道還要故意為難你，然后被我教訓一頓？
王鐘滄心里暗想著，笑道：“你過得開心就好！”
“那你真的打算，考過注會之后，就試試數學專業的讀研？”藍菲燕又好奇地問。
王鐘滄自己也不確定：“到時候看時間多不多吧！說不定我考完注會，你就懷上了，咱們要是有孩子了，我未必有更多的時間去鉆研學術。”
“咦，看來你打算當個稱職的奶爸？”藍菲燕一下子興奮起來：“真的嗎？”
“我很樂意陪伴孩子們一起成長。”王鐘滄輕笑道：“以身作則，培養出合格、甚至優秀的接班人。”
藍菲燕又有些不確定：“那，以后他若是不適合經商，只適合當官的話，你忠縱伯他們又已經提前預定扶持你弟了……。”
“一個大家族想要興旺，可不能單靠一個人來頂梁。”王鐘滄意味深長地道：“就說我們這一代，以鐘遠為主，但我和航哥也要分攤一部分，否則，遠弟未必扛得住。”
藍菲燕頓時輕笑起來：“誰不知道，這七年里還要看你。鐘遠怎么也要等七年之后，研究生畢業，才能開始挑大梁。”
“而且，咱們的孩子還沒影呢，你急什么？”王鐘滄也笑了起來：“再說了，我可沒有說，咱倆只要一個孩子啊！”
“咦，我頂多生兩個，互相有個伴就行了！”藍菲燕叫了起來：“太多了也不好。”
“反正我不避孕，你能生幾個就生幾個，說不定過得幾年，國家放開了計劃生育，我們想生幾個都行。”
這時，他就聽到開車的周原笑道：“老板說得有道理，現在國家都已經鼓勵生二胎了，如果人口出生率還是上不來，過得幾年，很有可能會鼓勵多生。老板你們反正不缺錢，能生幾個就生幾個嘍！”
……
多子多孫，永遠都是有錢人心里的期盼。
王鐘滄以前對于國家限制生育的政策是有微辭的。一家只能生一個的政策，讓太多的父母在中年失獨之后，一蹶不振，或者家庭失和，或者自暴自棄。
他見過不少中年婦女，本身失去了生育能力，卻又意外失去了丈夫和孩子，又沒有了其他的家族長輩，那日子過得真揪心，沒有半點牽掛了。
中年男人還好，生育年齡本來就長過女人，一旦和原配離婚，還是有機會再找個年輕一點的女孩子，再生一個孩子，但女人就真的失去了生活的目標了。
所以，當初國家怎么也該允許生二胎的，就算是中途意外失去一個，不還有一個能夠安慰做父母的嗎？
所以，當自己有能力，有條件生孩子的時候，一定要多生！
……
半個月后，天醫生物科技公司的衛董事長打電話給王鐘滄，表示天醫科技的廠房項目已經被環豐正式拿下，簽了合同，預計一周后動土，所以第一筆工程款將在三天后打入環豐的帳上。
“我聽說，你與和記聯合投資的惠醫也已經動土興建了，同樣還是環豐的人接了項目。好在這兩個項目都不算很大，不過，你最好還是要盯著點。天醫這邊涉及到的投資大，工程要求高，一定要他們的嫡系主力來承建。”
王鐘滄頓時滿口應下：“你放心，惠醫那邊我們給出的工程期很長，他們的主要任務還是在天醫。材料方面，現在怎么樣了？”
“目前已經采用新的算法來制造新設備，預計兩個月后能夠交付。現在他們臨床應用的材料都是些八級工人和九級工人手工打造出來的，精度稍稍差一點，只是為了保證測試的數量能夠滿足要求。”衛董事長在電話里感嘆：“還好國家在這方面有著足夠的病人儲備，很多貧困家庭，聽說是為了做測試，可以免費，都積極地報名。”
“有沒有人私下里打探？”王鐘滄又問。
“當然有，不過我們公司和臨床那邊都有政府的人暗中盯著，抓了不少，目前還沒有出問題。”衛董事長道：“過了這一段時期，大家的壓力就會小很多。”
王鐘滄笑了：“意國那邊是不是一直在催呢？”
“是啊，他們想早點投放市場。不過我也明確說了，現在的進度，已經比我們之前預計的提前了很多，讓他們不要著急。”衛董事長說起這事，那語氣中就不無驕傲：“說真的，這是我們在醫學方面的成就，第一次超出了國外的頂尖，我現在覺得做夢都在笑。”
“以后，我們應該會有更多的技術超越國外的。”王鐘滄笑著道。
等結束和衛董事長的通話，王鐘滄想了想，撥通了杜宏的手機：“杜教授，有件事，我想請教。曾文數的數學水平，真的有那么高?甚至超過了建國以后我們天朝的歷代頂尖數學家？”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杜宏沉聲道：“事實上，你不要低估我們古代勞動人員的智慧。何況，我們國家曾經在建國后，有過十年的動亂，那段時間導致的文化斷層，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再加上如今國際上在這方面對我國的封鎖，而曾文數的札記里，還記載了一些他與當時一些頂尖匠人、數學家的討論，其水平確實是遠遠高出了我們的想像。”
“你想想，憲宗皇帝本身是一個很驕傲很自負的人。但這樣的一位皇帝，卻因為擔心曾文數的數學水平而不惜設計讓他中風，事后又出于補償的心理，讓他的骨血受朱家歷代子孫在不明真相之下的跪拜，一般的皇帝，會這樣嗎？憲宗這樣矛盾的行為，只為他怕曾文數死后找他算帳。”
“我不客氣地說，這份札記，涉及到醫療、生化、物理、國防和能源等各方面的改變，給我們天朝的科技水平推進，至少加快了十年到二十年的進程！很多原本只是在空想的點子，現在可以在原來的推導和空想中建立起一座通行的橋梁了！”
王鐘滄有些意外，繼而忍不住道：“什么空想？蟲洞穿梭？還是對自然能源的高回收率的利用？”
“太陽能，風能這兩方面的利用率，就可以大幅提升。電池的蓄用量和轉化速度，同樣可以有效提升。你說這樣的幫助大不大？”杜宏毫不隱瞞地道：“也就是因為你是整個尋寶方案的發起者，以及這些技術的部分擁有者，所以，我才敢跟你透露一下。”
王鐘滄的眼睛亮了，很快又追問：“那，您和雷教授這一次的破解和推導成功，會不會有什么獎勵？”
“當然有，有物質獎勵，也有一些待遇方面的提升，還有一些是家屬福利的擴大，總之，我和雷教授這一次都受益菲淺。”杜宏在手機里笑道：“這個就真要謝謝你了。”
“我和老雷都商量過了，如果二十五年以后，你的兒子長大成人，考上了一本，如果他也繼承了你的數學天賦，如果我們倆人那時都還活著，我們一定會收你的孩子做弟子，至少在數學這個領域，給他打下堅實的基礎。如果我們不在了，我們也會提前和一些信得過的老朋友打招呼，讓他們在這方面好好照顧你的孩子。”
“所以，”杜宏又老頑童般地笑了起來：“為免我和老雷到時又爭搶，最好你和你老婆多生幾個孩子，盡量都遺傳到你的數學天賦和語言天賦。”
王鐘滄頓時暴汗：“這個，這個遺傳的天賦，真不是我們倆能夠決定的。”
……
結束和杜宏的通話，王鐘滄忍不住在腦海里問：“系統，你說，曾文數會不會是一個外星人的靈魂附在了古代人的身上？”
系統：“查無實據。”
是啊，這個曾文數本來就沒見正史的記載，若不是王鐘滄親眼讀過了憲宗皇帝留下的手稿，知道了這段秘辛，相信歷史上確實是有這個人的存在，他都以為，一切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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