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邊的情況越來越緊急了,葉穗也顧不上試圖在薛伏這里尋求幫助,她握緊了手中的劍,往回剛走了一步,猛然間,一陣風迎面襲來。

  她的眼前忽然多出來了一道身影。

  薛伏一手抬起,輕松的用兩指接住了一枚暗器,他微微側首,看向了黑暗的角落。

  他笑了一聲。

  黑暗里的人陡然間意識到了不妙,他往后才退兩步,那枚暗器已經從遠處飛來,沒入了他的胸口,穿過了他的心臟,又從他身體里飛出,隱入了他背后的石壁之中。

  男人失去了生息,倒地不起,手中短笛也被一分為二。

  沒了那陣詭異的笛聲,黑衣殺手們的動作明顯遲緩了許多,宋清徽抓住了機會,他手中伏魔劍發出了劍鳴,劍光大盛,寒霜凝結,黑衣殺手身體凍結,化為了冰霧,消失無蹤。

  云蘇蘇眼里的崇拜之情更盛,這一劍寒霜也只有大師兄才能用的這么好。

  宋清徽長劍落地,他借著劍撐著身子,閉目休息了好一會兒。

  葉穗看向薛伏。

  薛伏回身看她,露出了一抹純潔的笑容,他低聲說:“那把劍的聲音,可真有意思。”

  宋清徽手中的劍還有隱隱的流光浮現,完了,薛伏這廝不會是又看中了那把劍了吧?

  葉穗鎮定的解釋,“據說是當年有蛟龍作亂,祖師鎮壓了蛟龍,取其骨打造了這把伏魔劍,劍上戾氣太重,這么多年以來也只有大師兄才能駕馭,其他人就算得到了這把劍,也不過是把廢劍而已。”

  所以他可別打那把劍的主意了!

  薛伏饒感興趣的笑道:“原來如此。”

  這個世上的寶劍很多,可是像宋清徽手上這把在出鞘時能發出龍吟聲的劍,大概也只此一把。

  云蘇蘇跑了過來,“薛伏,你沒事吧!”

  薛伏干凈俊秀的面容上浮現出了幾分恐慌,他卻為了不讓人擔心,還故作鎮定的搖了搖頭,“云姐姐,我沒事,你可有受傷?”

  云蘇蘇說道:“你放心,我沒受傷。”

  她又看了眼葉穗,心中嘀咕她怎么在薛伏身邊,云蘇蘇急忙拽著薛伏的衣角,把薛伏往自己身邊拉了拉,離葉穗遠了一點。

  她小聲的對薛伏說:“她在宗門里只知道偷懶,學藝不精,遇到危險時,你可千萬別往她身邊走。”

  薛伏點頭,“我知道了。”

  葉穗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心道云蘇蘇把薛伏拉得越遠越好呢。

  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哨聲。

  宋清徽耳力過人,聽出來了四面八方的腳步聲都在越退越遠,他睜開眼,“不好,他們要逃。”

  他提劍飛身往前沖進了黑暗里。

  “大師兄!”云蘇蘇趕緊往宋清徽的方向追了上去。

  葉穗收回了劍,她懷疑的看了一眼薛伏。

  薛伏笑瞇瞇的問:“怎么了?”

  “那群人怕你?”

  薛伏懵懂的眨眨眼,“為何要怕我?”

  是啊,他脾氣那么好,為什么會有人怕他呢?

  葉穗皺眉,之前那群黑衣殺手分明是糾纏不休的,可是薛伏在出手之后,那群人便選擇了撤退,如果說這兩者之間沒有關聯,她肯定是不信的。

  但當務之急不是弄清楚這個問題。

  葉穗后一步跟著宋清徽的方向而去,薛伏不急不緩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循聲走過幾個岔路,傳來了女子們的呼救聲。

  要去追逃跑之人的宋清徽腳步一頓,他果斷的轉了個方向,朝著呼救聲傳來的方向趕了過去。

  那是一個牢房,里面關著十多個模樣狼狽的年輕女子,她們形容枯槁,應當是被關了許久,其中還不乏是有點修為在身的修者。

  “公子,救命!”

  眼見宋清徽出現,姑娘們頓時燃起了希望,一個個都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外面的人。

  云蘇蘇趕到宋清徽身邊,也是大吃一驚,“他們居然抓了這么多的姑娘!”

  宋清徽道:“救人。”

  他上前一步,用劍劈開門鎖。

  也就是在宋清徽打開牢門的那一刻,地面搖晃,洞頂開始出現了坍塌的跡象。

  最后趕過來的葉穗剛往前踏出腳,便踩了個空,她下意識的往旁邊伸手,抓住了少年的手臂,于是兩個人一起摔了下去,墜入了冰冷的暗河之中。

  葉穗落水的那一刻是懵的,等到回過神來,便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更要命的是,她不會游泳!

  她在水中越是掙扎,便只會越加速沉下去。

  水中隱約有光傳來,她看過去,是那枚夜明珠。

  青衣少年的懷中隱隱有著光芒流轉,他四肢舒展,眉目含笑,靜靜地看著她,仿佛看著她在瀕死之時的掙扎的丑陋模樣,也是一種很有趣的事情。

  在水中,他衣袂飄飄,隨著水任意浮沉,猶如隨波逐流也只是一個好玩的游戲,絲毫沒有危機感。

  他的從容不迫,他的笑意盈盈,這水底也好似與岸上沒什么不同。

  在這種絕境之中,只有他在發光。

  而她已經能感覺到自己要窒息了!

  薛伏微微垂眸,看向了突然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他順著那只手臂看過去,朝著葉穗眨了眨眼。

  葉穗拼命的擠眉弄眼,示意他想辦法把她帶上去。

  可薛伏這人大概是不聰明,完全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于是,他眉眼一彎,用溫和的笑意示意她別急,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說。

  她能說就是有鬼了!

  葉穗抓著他的衣領,猛然之間把他往自己身邊一拉,她抬起頭,狠狠地堵住了他的嘴。

  薛伏沒什么別的感覺,不過只是肌膚相觸而已,他雖然不喜與別人接觸,但對于沒嘗試過的事情,他會抱有一種體驗的良好心態,上一次她離開的太快,他也沒體驗出什么特別的滋味。

  不過這一次雖然貼的久了一點,他也沒感覺出什么特別的滋味。

  薛伏無趣的垂眸,他抬手要推開她。

  但驀然之間,他的手在觸碰到她肩膀時便停了下來。

  他的唇似乎是被什么溫熱的東西撬開了,并且正以一種強硬的姿態掠奪著他的氣息。

  不少落石墜入水中,嘩啦啦的水聲喧囂刺耳,暗河里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水流帶著巨大的沖擊力席卷而來。

  這個世界似乎正在天崩地裂。

  暗流將水中的一切沖向了不知名的方向。

  月明星稀,夜風凄冷。

  葉穗趴在小潭的岸邊,她渾身濕透,臉上之前被迫涂抹的黑灰早就被水沖干凈了,此刻能看到她小臉蒼白,濕發貼在她的臉側,還在滴著水,她不停的咳嗽,這大概就是她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候了。

  “方才那是什么?”

  葉穗艱難的抬起頭。

  青衣少年坐在她的身邊,一雙手托著下頜,黑潤潤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他分明也渾身濕透了,束起來的黑發也有水珠滴落,那身青色衣裳貼在他的身上,更顯他身形消瘦,可是他神情天真茫然,便沒了狼狽,倒是像一個貪玩的孩子去玩水罷了。

  懷疑她是沒聽清楚,他便又問了一遍:“方才那是什么?”

  葉穗努力鎮定,“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是吻啊,就是這樣,你才讓我懷了孕的。”

  他說:“不對。”

  葉穗緊張起來。

  “你上一次吻我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他單純的說:“你剛才把舌……”

  “啊!!!”葉穗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沖上去捂住了他的嘴,“你可以不用說的那么清楚!”

  他求知欲很強,悶著聲音問:“那這是什么?”

  葉穗短暫的沉默了一下,“你有沒有看過懷孕的女人?”

  他點頭,“看過。”

  “那女人懷孕的時候,她的丈夫是不是都會盡量陪在她的身邊?”

  薛伏想了一會兒,以前他也在鄉間小路上見過扛著鋤頭趕著回家的男人,他走的那么急,便是因為家門口有著大肚子的妻子在等自己回家。

  所以他看著葉穗,又點了一下頭。

  葉穗擺出認真的模樣,“這就是了,只有父母在一起,孩子才能成長的更快,我們剛剛這是在進行必要的身體交流,只有這樣,我們的孩子才能更好的汲取到父母的靈力,他們才能成長的更快。”

  薛伏:“原來如此。”

  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葉穗放下了手,悄悄地松了口氣。

  少年眉開眼笑,“那我們身體再多交流幾次,讓孩子今晚就生出來吧。”

  葉穗:“……”

  救命!

  她到底是為什么要和他鬼扯這么多亂七八糟的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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