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另一邊,葉穗獨自走在迷霧之中,遇到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面容妖冶的男人,只需一眼,就能讓人終生難忘,他笑道:“葉姑娘,好久不見。”

  周圍并沒有發現宋清徽他們,憑她的修為,顯然是很難從軒轅冥的手底下逃脫,葉穗保持了冷靜,“軒轅冥,你不去找云蘇蘇,來找我做什么?”

  提起了生死未卜的云蘇蘇,軒轅冥臉色很難看,他步步靠近,“自然是拿回我的東西。”

  大概也是怕夜長夢多,他只想速戰速決,并沒有耐心與葉穗在這里玩什么假客套的游戲。

  葉穗心中猜測,這里出現的詭異的迷霧,大概就有軒轅冥的手筆,為的就是分散他們,好對她出手。

  葉穗不會坐以待斃,她手中長劍剛剛浮現,卻見軒轅冥突然停在了距她有三不之遠的地方,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臉色瞬間蒼白。

  葉穗拿不準他這是什么情況。

  軒轅冥看向葉穗,他不甘心的抬起手,在空氣中浮現出冰刃襲來之時,葉穗也提起了手中的劍,然而那些冰刃卻因為軒轅冥的手一抖,都繞過了葉穗,而是釘入了她身旁的地面上。

  軒轅冥死死的盯著葉穗的方向,他狠狠的握緊了自己的手,剛剛他出招本來不會歪的,但有某種禁制在限制著他,他無法靠近她,也無法傷害她。

  顯然,是那個詭異的邪物對他的心臟動了手腳。

  葉穗不傻,自然也發現了端倪,她笑道:“你想殺我,卻對我動不了手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軒轅冥不愿意讓人看出他受制于人,便懶懶的笑了一聲,“我只是不屑對女人動手而已,你未免想多了。”

  葉穗:“是嗎?當初你抓我為云蘇蘇出氣的時候,看起來可沒有這么有善心。”

  軒轅冥皮笑肉不笑,“是啊,你不提起我都忘了,那天可是葉姑娘的大喜之日吧,可你的新婚夫婿卻為了救蘇蘇而跳了崖,你的新婚夫婿有著如此大愛,你應當也會與有榮焉吧。”

  葉穗無所謂的一笑,“我現在倒是有幾分理解了,為何云蘇蘇心底里有她的師父,有她的大師兄,還有她的魔界好友,卻只把你僅視為一只寵物。”

  軒轅冥臉色冷了下來。

  葉穗悠悠說道:“畢竟她的選擇那么多,當然不會看上一只狗。”

  “你給我閉嘴!”軒轅冥再次提掌而上,可同樣的,他這一招又歪了。

  重如千鈞的掌氣落在地面上,出現了道道裂隙,地面塌陷,葉穗步步后退,慢慢的看清了底下出現的是一條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幽暗地道,一股陰郁之氣迎面而來。

  軒轅冥看著這條地道,他微微皺眉,顯而易見,他只是知道葉穗一行人要來這里,但他并不知道辛家大宅里藏有什么秘密。

  多年之前,辛家的家主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人變成一方霸主,又從一方霸主成了一道亡魂,里面當然會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葉穗有種直覺,她該走下去看看。

  軒轅冥看著葉穗往地下的通道走去,他道:“你給我站住!”

  葉穗非但沒有站住,反而是說道:“你給我跟上來,保護好我。”

  軒轅冥心中覺得可笑,她難不成還覺得他是什么聽話的小狗不成?他不殺她就算是好的了,還會保護她?

  可是身體的反應違背了軒轅冥的主觀意識,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在咬牙切齒之下,他的腳步已經自覺的動了起來,跟在了葉穗身后。

  等他掙脫桎梏,他絕對要把這個女人碎尸萬段!

  仗著有個妖尊保駕護航,葉穗借著夜明珠的光亮一路往前。

  這條地道里的空氣沉悶,令人不適,應當是自從辛家的人都死了之后,就再也沒有人來過這里了。

  一般而言,生活在塞外之地的人為了防馬匪來襲,在自家挖個避難的地道也很正常,可是這里顯然不是地道那么簡單,而應該說地牢才更恰當。

  一路走過去,葉穗見到了不少牢房,也感受到了不少的怨氣,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他們之前剛來到這里時,以為覆蓋住整座宅子的怨氣是死于非命的辛家人而生,其實這些怨氣更多的是來自于在地牢里死去的人。

  軒轅冥是妖,對血腥更是敏銳,他不過粗略的看了一眼,就冷笑了一聲,顯然有了結論。

  葉穗問:“你發現什么了?”

  軒轅冥:“你們人族一個個滿口仁義道德,不過也是偽君子罷了,這里被虐殺的不只有妖魔,也有凡人,你們說什么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能對他族趕盡殺絕,連同族也不放過,當真是卑劣無恥。”

  葉穗:“嗯,你說得對。”

  軒轅冥原本還以為葉穗會反駁,他都做好準備和她針鋒相對了,豈知她居然認同了他的話,這讓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把話往下接了,但保持沉默就顯得他好像輸了一般,所以他沒什么好氣的“哼”了一聲。

  他們走到了地牢的最深處,這里的空間顯得更大,葉穗注意到了石壁上都懸著油燈,她施了一個小小的火術,石壁上的燈都被點燃,這里一下子有了光亮,所有的東西都暴露在了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中間只有一張石床,石床周圍散落著鐵鏈,而在四周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器具,葉穗只能認出簡單的鉤子、刀劍一類的刑具,還有更多的她見也沒見過的器物,她叫不出名字,但她能看出來,那些或是鋒利,或是扭曲的東西,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些森森然的東西上,有些生了繡,有些還能看到陳舊的已經變黑的血跡。

  她頭皮發麻,卻還是緩步走了進去。

  這里的地面上隨處可見干涸多年的血跡,不難想象當初這里發生了什么。

  她越走,便越感到了一種心理上的壓力,視線里隨處可見的都是那些令人膽寒的刑具,她不得不停下步子,把目光落在了旁邊臺子上擺放著的,看起來還算正常的鐵片、銅管之上。

  察覺到了她的恐慌,軒轅冥惡劣的一笑,他伸出手指一一指過葉穗看著的東西,“這是用來剝皮的,這是用來抽筋的,這是用來放血的,這是用來開腔的,至于這個嘛……”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軒轅冥,也遇到了一個看不懂的刀具,不過很快他就注意到了旁邊放著的一盆已經枯萎的植物。

  他笑道:“水漫草,最愛吃的就是腦子,它的香味有麻痹之效,能讓獵物失去行動力,然后它會生出藤蔓慢慢的纏住獵物,口器從獵物的口鼻進入,進入大腦。”

  軒轅冥指著那個奇異的工具說道:“所以這個東西,應當就是仿照水漫草的藤蔓做出來的,目的就是用來挖人腦子的吧。”

  葉穗伸手扶住了墻,臉色蒼白。

  軒轅冥覺得自己是嚇到了她,心情難得好了那么一點,他瞄了一眼葉穗腰間的荷包,心道她若情緒崩潰,他想拿回東西就簡單多了。

  葉穗身體微微發顫,眼前失去了焦距。

  很久以前,少年猶如玩笑一般的,只是惡作劇一樣的和她說過一番話。

  “你一定不知道吧?這個世上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殺人辦法,比如說就有一種藥草,它可以讓人渾身無力,也能讓人失去痛覺,這個時候在拿刀剖開你的頭……”

  “你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人把你腦袋里的東西取走了,可你還是活著的,只不過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

  薛伏曾經漫不經心的說出來的那一番話,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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