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包廂里面，紅黃交錯的氛圍燈顯得很是曖昧。
隔壁房間不間斷傳來的喘息聲，讓人的精神不由得亢奮起來。
我口干舌燥，極力隱忍內心的躁動，盯著眼前身材挺翹的妙齡女人。
“貴哥說了，不把你伺候好，就要把我趕出金海匯。”
女人微微抬頭，輕咬紅唇，一副任君采摘的嫵媚表情。
她的身上，僅穿著一條黑色的薄紗長裙，嫩白的肌膚若隱若現。金海匯的制服的確很不錯，很能挑撥男人的感官刺激。
而她口中的貴哥，是我的大學室友，畢業幾年，靠著敢打敢拼的狠勁，成功的擠進了成功人士的隊伍。反觀作為兄弟的我，竟然被公司裁員，成為了無業游民。
下午我跟貴哥聊天時，無意間提起過創業的想法。
貴哥當即拉著我來到了金海匯足浴，神秘兮兮的告訴我，有一場大富貴即將降臨。
結果，就這？
我心中腹誹，玩女人能玩出富貴，那真是見鬼了。
不知道貴哥是不是故意的，竟然沒把隔壁的房門關死，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里面男女縱情奔馳的場景。
我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哪里能忍得住如此誘惑，身體止不住的起了一些反應。
“接過多少客人了？”我嘗試著轉移話題。
“你是第一個。”女人嘴唇微微向下，看上去跟要哭了一樣，“是我男朋友讓我來金海匯的，他說要是我不掙錢，就不要我了。好哥哥，你就試一下嗎，不需要你動，我來就行。”
女人起身，沖上來解我的皮帶。
混賬。
軟飯硬吃。
我心中暗罵她男人的無能，一邊將女人往外推，“算了吧，我真對你沒興趣。”
“可是……”
女人微微抬頭，極低的領口露出里面一大半的景色，“就算沒有你，我也要接待其他客人啊。”
我怔住了。
是啊。
金海匯名義上是個足療店，里面卻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家店是貴哥投資，一個女人負責打理。
我一直沒弄明白，明明已經功成名就的貴哥，為何要摻和如此骯臟的生意？
我倒不是嫌棄眼前的女人不夠干凈，只是內心對大部分男人都喜歡做的娛樂項目有些排斥罷了。
“不行，我心理上過意不去。”
我拿起床上的外套，隨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你待會就告訴貴哥，我們已經做過了。”
“你……不行？”女人顯然誤會我的意思了，說話時，眼神不自覺的看向我的腹部以下。
耳邊伴隨不可描述的靡靡之音，又有穿著放肆的姑娘在眼前晃動，要是真沒點反應。我都忍不住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了。
“不太像啊，你明明可以的。”
我正要說話。
隔壁房間里傳來一陣暢快的吶喊聲，所有動靜戛然而止。
貴哥終于結束了。
我松了口氣，站起身，準備迎接貴哥的到來。
直到這時，我才意識到，貴哥是故意讓我聽到和看到他的活春宮的。
“貴哥到底想干什么？”
正琢磨時，貴哥穿好衣服，在一個大波浪女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這么快？”貴哥見我面不紅，心不跳的站在他面前，不禁啞然，“大劉，你行不行啊？”
“我……太緊張了。”
我不想暴露事實。
“哈哈哈……”
貴哥沖著身旁的大波浪介紹，“這是我兄弟，以后他來別收錢。”
“知道了。”大波浪的身材火辣到讓人流鼻血的那種。
她依靠在貴哥的肩膀，沖著我拋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眉眼，“劉哥，以后金海匯就是你的家。”
“那個……”
我低著頭，有些靦腆地指著旁邊站著的女人，“她不太適合做這行，你們別逼她了。”
從剛才的談話中可以看出，女人其實并不愿意從事這一行。
“都聽劉哥的。”
大波浪板起臉，正色道：“以后你就負責接待劉哥，不用管其他的客人。”
女人千恩萬謝的跑走了。
對她來說，能賺錢，又不用過分糟蹋自己的身體，足以算得上兩全其美了。
“你先出去，我跟大劉談點事。”
包廂內的空氣流通不太好，里面的房間門打開，隱隱傳出令人頭昏腦漲的味道。
這是荷爾蒙的氣息。
我有些嫌棄的接住貴哥拋過來的香煙，順手點燃。
“怎么樣？我挑的女人，夠味吧？”
貴哥吐出一個煙圈，像是在回味。
“還行。”
“你啊，在大公司上了幾年班，都快跟底層社會脫節了。”
貴哥盤起雙腿，怒其不爭的感嘆道：“咱們幾個室友里面，以前你混的最好，可現在呢，不用我說了吧？”
我心中不禁感到黯然。
企業裁員，竟然一刀裁到了我的頭上，自那以后，我已經小半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了。
貴哥這句話，蝦仁豬心。
“聽說樂瑩一直鼓搗著買房子？這事我跟卓冉商量過了，可以幫你們一把。”
貴哥忽然挺直身體，“大劉，我幫你出首付款沒問題，可是你真的愿意讓樂瑩一直出賣色相，在直播間里搔首弄姿嗎？”
樂瑩是我的女朋友，性格比較暴躁。
也因此，她適應不了職場的勾心斗角，大學畢業以后，便一直從事網絡直播的工作。
搗鼓了幾年，多少也有了點成績。
只可惜，隨著觀看直播的人逐漸清醒，加上平臺的制度越來越完善，賺錢的機會越來越少。
我失業以后，幾乎全靠樂瑩那點收入在維持。
為此，平日里沒少被樂瑩埋怨。
“大劉，你是咱們兄弟幾個里面，最有才華也最有規劃的人。”
貴哥自顧自地說道：“兄弟們都不愿意看到你就此沉淪下去，你啊，缺的是一個創業的機會。”
“別這么捧我。”
我苦澀的笑了一下，“我不但缺機會，還缺錢。”
貴哥若有所思，“眼下就有個機會，可以瞬間讓你得到一筆啟動資金，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臥槽，還有這等好事？”
眼下的經濟行情，除了創業，再無其他出路。
失業的這半年，我一直在研究該走怎樣的路線。
回過頭來才發現，在大企業的那幾年，等同于荒廢了所有創業的機會。
貴哥跟我不一樣。
他是農村出身，畢業的成績也只是中規中矩。
除了橫沖直撞的奮斗，別無出路。
“三十而立。”
貴哥吐出一個煙圈，繼續對我進行降維打擊，“可你現在，家沒成，業沒立，我看了都覺得糟心。”
在商場打拼多年，貴哥已然養成了一股上位者的氣息。
談話的節奏，完全掌握在他的手里。
站在他的位置，的確有資格這么說我。
我微微蹙眉，“所以呢？你說的機會到底是什么？”
興許覺得火候已到，貴哥不再繞彎子，深吸了一口香煙之后，這才凝重地說道：“大劉，咱們是兄弟嗎？”
“是。”我重重點頭。
“是兄弟，就幫我生個娃。”
“什么？”我不明所以，“陳永貴，你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