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揉了揉眉心，只覺得腦子有些呆滯，就像是里面的思維都被用冰柜凍住了一樣，完全思考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自己……
剛剛是回去自己身體了嗎？
應該是啊！
那為什么剛發了個聲，然后自己就暈了？
“爸……爸爸……”小白在旁邊，看到梁川醒過來之后整個人的表情突然變成了驚喜，很是激動。
梁川點了點頭：“嗯，我沒事，你出去，讓我靜一靜。”
小白很聽話，直接就跑出去了，當然他這是要去通知銘夜她們幾個的——早在之前銘夜就吩咐過了，如果梁川醒了第一時間就要告訴她們。
“系統，你出來一下？”梁川一時間沒捋清思路，在心里對系統說道。
【叮咚！】
【可為宿主解答部分疑惑。】
梁川嚴肅的問道：“我剛剛回到現實世界了，而且還醒過來了，這是什么情況？”
那不可能是幻覺，梁川還能看到老媽驚喜的樣子。
而且，那種身體的疼痛、沉重感，根本就不是在秦汝雪身體里面扮演免疫系統應該有的感覺。
【任務進度已過半，進入第二階段——滅癌機甲啟動期。】
【從今日開始，宿主每天擁有最高半小時的清醒時間，清醒時間的長短伴隨著宿主身體狀態的提高而會進行調整，此時間不為系統所調控。】
【即：當前宿主的清醒時間僅為3秒，將會緩慢提升！】
梁川有點懵，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難道是弄死骨癌細胞的獎勵？
這也不對啊，之前拿下另外兩個惡性腫瘤的時候就沒見系統能弄出來這么多的花樣，一點反應都是沒有的，結果到現在就莫名其妙的擁有了清醒的時間？
梁川的腦海里浮現出之前做任務時候的那些介紹……
“是哪里出了問題……”
“為什么自己會擁有可以清醒的機會？”
“難道是滅癌機甲？”
“應該不會吧？”
“還是說這是系統的安排？可這個系統不一直都是遵循著能量守則定律，是不可能有莫名其妙的獎勵的，那一定是有什么東西被占據了……”
猛地，梁川反應了過來。
秦汝雪的身體……
好像很久都沒有動過了，沒有由身體的自然運動而造成的運動，也就是現在的秦汝雪還在昏迷之中！
可自己完成那個200%驚嚇度的任務已經很久了！
為什么現在還在昏迷？
這根本在之前就不可能發生，在這之前只要自己一結束夢境，那么秦汝雪也會蘇醒過來，然后開始新的生活，并且慢慢的就失去夢境里的大部分不好的回憶……
可現在秦汝雪還在昏迷！
“系統！”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梁川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近乎是以質疑的語氣逼問系統。
【……】
系統沒有回復，但卻是在回復的面板上打出了省略號，表明系統是接收到了梁川的質疑的。
看到系統這樣的反應，梁川的心已經沉了一大半，眼神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系統，我勸你馬上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清楚。”
梁川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
“不然的話，我就直接帶著幾個超級免疫細胞殺出體內到達身體的外面，也就是自殺。”
他近乎是以威脅的口氣在說。
梁川，沒有開玩笑。
如果系統不回復的話，他真有可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相信，系統并不是上天賜予給自己的某個金手指，而是處于某種原因和自己產生了聯系，然后來幫助自己的。
所以……
威脅，應該能奏效。
【……】
【根據保護協議第七十三條規定：當宿主的初始對象與宿主因巧合有關系的時候，那么將會隱藏一些行為帶來的后果——例如滅癌機甲的首次啟動、強烈高溫帶來的身體主人的死亡……】
這個協議規定很長，但系統也適時的做出了截取，主要截取和當前情況相關的點。
“滅癌機甲的首次啟動有什么后果？”梁川沉默了一陣，然后問道。
【占據身體主人大腦皮層的部分位置，將會造成身體主人包括但不限于：長時間昏迷、失憶、人格缺失、人格分裂、精神崩潰、失眠……】
從系統列出來的后果來看，這個后果應該無法預計。
“能知道秦汝雪現在是什么情況嗎？”
【無法預知，需要至少24小時的驗證期。】
梁川的心，此時就像針扎了一樣疼。
這種感覺……
很難描述。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怎么樣？”
【正在打開身體主任的狀況面板。】
在梁川面前，出現了秦汝雪的一個3D模型，能看到各項的數值，現在身體內的骨癌細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清除，身體除了有些缺少運動外并不虛弱。
但……
仍舊處于昏迷狀態。
“父親！”門外，得到消息的銘夜一行人已經回來了，看到醒過來的梁川都十分驚喜。
她們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喜悅的笑容。
“你們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梁川揮揮手，說道。
看到情況不對的幾人連忙退了出去，就連平日里最無法無天的小樹都乖乖的走出去了，生怕惹到梁川生氣，顯然也都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嘎吱——”門被關上。
“呼……”梁川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情緒依舊低沉但卻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以一種平坦的心態說道：
“打開系統內置所有的隱藏協議，不要有任何的缺失。”
【正在查詢中……】
【正在呈列……】
【秘密保護協議第一條：系統將以宿主的個人安危為最大行事準則，必要時刻可以在不征詢宿主意見的條件下犧牲超級免疫細胞。】
【秘密協議第二條：……】
一條條的協議列出，梁川也就在那里靜靜的閱讀著，此時的他已經是十分平靜，就像是在上一課一般認真。
在經過仔細的閱讀后，梁川差不多得到了結論。
“系統是以我的利益為最大標準的……”
“只要任務能夠完成，實際上秦汝雪就算是成為了植物人也沒有什么關系，至少是對于系統來說。”
梁川的表情，很凝重。
這系統，很腹黑，但對自己又極具偏袒。
但是……
他唯獨不愿意這種腹黑落在自己身邊的人身上，
特別是秦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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