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我有一座氣運祭壇 > 第五百一十八章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翌日。

  直到清晨,劍門關的躁動才逐漸平息下來。

  但陳淵還是見到,一道道命令從門中發出,一道道消息從關外傳來,一股凝重的氣勢正在逐漸升騰。

  大殿之中。

  北涼王魏燼鋒一身黃金戰甲,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首,世子魏無缺站在一旁守候,陳淵則是坐在其左首下方。

  按理來說以陳淵的實力是沒有資格坐在左首的。

  因為自古以來就是左為貴。

  而目前的大殿之中,還有足足四位化陽修為的北涼軍大將,但他們都坐在陳淵下面。

  這是北涼王的命令,自然無人敢違背。

  陳淵自己也有些摸不清頭腦,只是目光沉靜的聽著北涼王的軍令,但心中卻有些警惕,畢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殿之中就坐著他們寥寥幾人,略一看還是有些空曠的。

  據陳淵所知,整個北涼軍一共分為四個大營。

  即為,地、水、風、火。

  在這四大營中,再往下分配....

  如今大殿上做的幾個,便是地、水、風...四大營的主將,火字營則不在此列,至于另外一人,則是暗衛營的主將。

  可以說,這里坐著的,全部都是北涼軍中的首腦人物,他一個巡天司的官員,確實是有些不那么協調。

  “情況如何了?”

  魏燼鋒面色沉靜的問道。

  自陳淵第一次見到魏燼鋒之時,他便是如此的一番作態,不動如山。

  “王爺,最新情報,北蠻軍已經進入涼州境內,一夜間,掃除了六個關寨,共計萬人敗退,死傷....”

  暗衛大將開口稟報道。

  “繼續。”

  “嗯....蠻子分兵了。”

  “分了多少?”

  “差不多有近二十萬,在接近涼州邊境時,調轉了方向,卑職猜測應該是去幽州了。”

  “嗯。”

  “王爺。”山字營大將拱手道:

  “火字營鎮守沂水關,是不是有些冒險了?”

  “此事本王自有定奪,爾等只需知道,火字營不會進入劍門關,能不能守住,全看你們三大營。”

  魏燼鋒抬起手,制止了他的繼續問話。

  “是,末將明白了。”

  “外面分散的那些關寨擋不住蠻子,傳本王最新軍令,抵擋一個時辰后,可自行后撤,退入劍門關。”

  “可如此的話,那....那放棄的疆域是不是有些太多了。”一旁的魏無缺有些猶豫的開口道。

  以往抵擋北蠻叩關,靠的就是遍及邊境的一個又一個關寨,人數雖然不多,但依靠著大陣還是能讓蠻子吃癟。

  步步抵抗下,至少近幾十年來,涼州沒有過太大的損傷。

  “分的太散了,擋不住北蠻兵鋒,這一次可不是幾萬蠻子,是幾十萬蠻族,就算是分兵,這數量也太過龐大。只需要守住幾個重鎮,便足以步步抵抗。”

  “父親的想要在劍門關抵擋?”

  “本王自有計較。”

  魏燼鋒沉聲道。

  “是。”

  魏燼鋒的目光環視了下面一圈,繼續道:

  “風字營分出三支萬人鐵騎,不守關鎮,隨機在邊境襲擾,若是遇上小部分蠻族先鋒,可直接動手,遇上大軍則立即退避。”

  “是,末將遵命!”

  風字營大將連忙道。

  北涼軍每一座大營都各有習性,像是他們風字營,突出的便是一個疾如風,軍中戰馬,均是速度極快的異種。

  曾多次深入草原邊緣襲擾。

  火字營突出的則是一個烈如火,戰力傲視四大營,最為強橫之營,也唯有此營方能守住一方重鎮。

  山字營突出的則是穩如山,,裝備四大營之首,戰力僅次于火字營,最善于守城。

  水字營突出的是柔如水,最為難纏,戰力四大營墊底,但最是堅韌。

  每營五萬鐵騎以上,數量不等同。

  “王爺,朝廷那邊的支援什么時候到?”水字營大將開口問道。

  他一開口,大殿內的其余戰將均是將目光轉向了北涼王。

  他們在劍門關的大營可不是全盛狀態。

  他們三個大營都有分兵在外,如今整個劍門關滿打滿算也只不過十五萬精兵再加上幾萬普通軍隊。

  可再怎么算,也只有不到二十萬。

  蠻子呢?

  就算是刨除分兵的二十萬,還有五十萬精銳鐵騎,再加上那些武道強者,實力根本不對等。

  最重要的是,整個劍門關只有北涼王一個陽神真君。

  北蠻那邊至少有三個。

  所以,必須指望朝廷的援兵。

  幽州是不用去指望了,那邊不會分兵的,估計王爺也不會嚴令那邊支援,畢竟,他看的是全局。

  若是蠻子攻破幽州,那這邊的局勢基本就無法挽回了。

  魏燼鋒凝神靜氣,開口道:

  “陛下已經傳旨,會從京城和并州調集三十萬精兵,由大元帥神武真君率領馳援邊境。”

  聽到這句話,那幾位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有援兵就好,他們最怕孤軍奮戰。

  不值!真的不值!

  “除了這份旨意外,京城那邊連夜還下了新的旨意。”魏燼鋒說起此話的時候,將目光緩緩轉向陳淵。

  那飽含深意的眼神,頓時讓陳淵愣了一下。

  難道跟他有關?

  “什么旨意?”

  幾人對視一眼,山字營大將問道。

  “陛下想要將陳淵調回京城,另有重任。”

  聽到這句話,幾位大將的臉上頓時有些難看,目光掃向陳淵,眼神有些復雜,有不屑,有鄙夷,還有漠然。

  北蠻叩關,卻連夜下旨將陳淵調走。

  隨便想想也知道這是什么意思,而且一旦傳出去,勢必會損傷士氣,尤其是巡天司的那些人。

  之前陳淵可是說的冠冕堂皇,要共赴國難,共抗北蠻,結果轉眼就調走了,誰能心里不多想?

  連帶著世子魏無缺都皺了皺眉頭,但并沒有多說什么。

  魏燼鋒將幾人的神情盡收眼底,接著又轉向了陳淵,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但很可惜,陳淵始終保持淡然。

  緩緩道:

  “陳金使,你是怎么想的,可有意調回京城任職?”

  陳淵瞇了瞇眼睛,心中盤算了許多,尤其是看著魏燼鋒的平靜眼神,心中頓時有了思量,沉聲道:

  “北蠻大敵當前,陳某若是回京,影響太大了,還請王爺代為回絕。”

  “哦?”

  魏燼鋒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大殿內的其余目光也匯聚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是再在探尋著什么。

  陳淵站起身,義正言辭的朗聲道:

  “淵雖只有七尺之軀,但也愿以此微不足道之力,共抗北蠻,幾百年血仇,深深印在中原人心中,

  怎能在此關鍵時刻退縮?”

  “不管別人如何,陳某是絕不會離開涼州的,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區區蠻夷,有何懼矣?”

  “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

  陳淵張口即出的兩句五言詩,頓時讓大殿內的氣氛一變,幾個北涼軍中的大將收回了之前的鄙夷神色。

  甚至還有些慚愧。

  是他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再抬頭時,眼中已然有了些認同感。

  甚至,陳淵立在那里,都好似身上在發光。

  “好,本王知你心意了,不錯,中原第一天才的名頭沒有白來,”魏燼鋒贊賞的點了點頭,接著面色一凝,吩咐道:

  “傳本王軍令,涼州全境.....”

  等到所有人都離去之后,整個大殿便只剩下了魏燼鋒和魏無缺父子二人,沉寂了片刻時間,魏無缺打破了這個寂靜:

  “若是陳淵選擇離開,父王會怎么做?”

  魏燼鋒凝聲回道:

  “在涼州,本王才是天,景泰的圣旨有用就聽,沒用那就是一張廢紙,陳淵于本王還有用處,自然不可能讓他離開。

  而且,他自己似乎也不想離開。”

  “不錯,是個有膽氣的。”

  魏燼鋒還有一句話在心里說。

  說的是,陳淵不愧是項家的兒郎!

  大楚立國八百年,有昏庸君主,有孱弱君主、還有早逝之君,獨獨沒有投降的君主,即便是皇朝末年,被人稱之為昏君的楚靈帝,也從未拱手讓江山。

  率領皇朝之力,戰至最后一兵一卒。

  這一點,魏燼鋒還是很佩服的。

  魏無缺這才恍然,他就說嘛,以父王的性格今日大殿問出那些話,一定是有深意的,不可能真的想讓陳淵離開。

  倒是陳淵今日說的那些話,也確實有膽氣。

  畢竟,不管怎么說,對方都沒有退縮,而是選擇與蠻子而戰。

  “今日你將陳淵所說的那些話傳遍整個劍門關乃至是涼州全境,再有求情者,立斬不饒,撈軍功來了涼州,有危險的就跑,涼州....沒有那么廉價。”

  “孩兒明白。”

  “父王,孩兒還有一個事情。”魏無缺話音一轉,繼續道。

  “說。”

  “朝廷那邊不一定可信,父王還要謹慎。”魏無缺十分凝重的說道。

  “這件事本王自然知道,司馬家的性子這么多年也差不多能夠摸清了,援兵...呵呵...恐怕等到北涼軍覆亡大半時才會出面收拾場面。”

  “那您....”

  “安定軍心,涼州與北蠻實力懸殊太大了,若是軍心不穩,很難取勝。”

  “孩兒明白了。”

  “為父自有計較,不管如何,絕對不會讓北蠻攻陷涼州,任何代價都可以付出。”魏燼鋒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寒芒。

  “孩兒即刻回去入營。”

  魏無缺當即表態道。

  “去吧,不經磨礪,難堪大用,北涼軍終歸還是要交到你的手上,但首先要讓所有人服你。”

  “是。”

  “還有,跟陳淵將關系維持好,這小子不簡單,日后北涼或許還會借他的力量。”

  “孩兒明白。”

  等到魏無缺離去,魏燼鋒的目光才逐漸轉為緩和,接著長出了一口濁氣,從衣袖間摸出一枚古樸而神秘的符箓凝視了許久。

  ......

  ......

  離開了劍門關王殿,陳淵受到了魏燼鋒的軍令,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大戰而準備,心中也不由得為之激動。

  縱馬疆場,鐵血殺伐,這是每一個男人的夢想。

  陳淵同樣也不例外。

  他很喜歡振臂一呼,萬人皆拜的場景。

  并一直在為這個方向而努力。

  之后幾日,北涼與北蠻的交鋒正式開始,并非陳淵最開始所想象的直接兩軍對壘那么簡單,自從那一晚烽煙點起的時候開始。

  北蠻便一直在派出小股騎兵攻城拔寨,燒毀農田。

  所見生靈全部滅殺。

  而北涼軍也在竭力進行抵抗,不斷的滅殺那些古金王庭派出的小股騎兵,短短數日間,便交鋒了百余次。

  頻率不可謂不高。

  不過,這些努力似乎只是徒勞的,北蠻鐵騎還是在以一個穩固而堅定的速度朝著劍門關的方向推進著。

  每一日都有各種殘兵敗將退入劍門關。

  北涼軍敗象已顯。

  而越是如此,劍門關便越是有些人心惶惶,大部分北涼軍還算是穩定,可剩下的那些征召而來的士卒和下面府城州城的府軍就有些不足了。

  除了剛開始的戰意昂揚,幾乎每一日的士氣都在更加的衰落著。

  而隨著越來越多的百姓被殘殺,更是將這種氣氛拔的越來越高。

  但魏燼鋒卻是絲毫不管,仿佛看不到一般,每日還是鎮定的下放著各種軍令,甚至是陳淵都被撒出去執行了一次任務。

  那一次是陳淵率領一千五巡天衛,面對三千蠻族先鋒。

  當然,陳淵根本就沒有動,這些人還不夠他自己殺的,直接就讓下面的人去面對一下蠻子的手段。

  在死一百二,傷三百七的代價之下,一千五精銳巡天衛完全屠殺了三千蠻族先鋒,并按照陳淵的指示鑄成了一座京觀!

  這是第一次被記載的軍功,而等到他回去之后卻發現很多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不一樣了。

  充斥的是敬佩的目光。

  經過了解之后陳淵明白了。

  原來是那一日陳淵在大殿中慷慨激昂的說的那些話被傳了出去,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十個字更是在劍門關開始瘋狂流傳。

  所有人都知道了陳淵本來有機會離開,皇帝親自下旨相召,令他回京,但他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甚至背了一個抗旨的罪名,就是為了抗擊北蠻。

  何等氣魄?

  何等忠義?

  誰聽了這事跡不佩服?

  但陳淵卻只是笑笑,他可不傻,之前魏燼鋒就說了會有重任交給他,怎么可能會放他離開?

  再有,一旦離開,之前積累的名聲可就沒了。

  反正摩羅前輩就在身邊,在這么都不會有生命危險,為什么不趁著這次機會撈一下軍功,為以后鋪墊?

  還有,他還在想,這么大的事件,難道不會遇上蠻族的氣運之子?

  這好事兒,怎么能離開?

  所以他當日很明智的選擇了直面應對。

  而后面出乎他的預料,影響越來越大,甚至他自己都沒有推動,便傳遍了涼州全境,并且朝著中原擴散。

  陳青使之名望,更上一層樓!

  但這里面隱藏著的深層次原因卻不得不讓他深思。

  真的只是簡簡單單的傳頌嗎?

  他覺得不盡然。

  能在短短幾日時間傳遍涼州全境,一定是有人推動的。

  而這個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北涼王,魏燼鋒!

  整個北涼除了他之外,也沒有第二個人有這樣的本事了。

  他的目的不得而知,不過陳淵卻能猜到一點點,應該有一部分是想拴住他,利用名聲拴住他。

  但....

  在偌大的大戰中,拴住他一個丹境宗師又有什么用?

  難道他知道修羅魔君這個大號?

  這不得不讓陳淵有些深思。

  但怎么想,也想不通他為什么能夠看透?

  他不知道的是,魏燼鋒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用他當個典型人物去提振軍心,畢竟,他年輕,天賦高,未來有無限可能。

  同時名氣還大。

  這樣的人都放棄了回到安全的京城而選擇跟北蠻一戰,那些關系戶又憑什么想走?

  論天賦、論年紀、論名聲,你們那一個比得上威名赫赫的妖刀陳淵,中原第一天才?

  至于論背景。

  誰的背景有北涼王大?

  除了這個方面外,另一個方面就是魏燼鋒想用陳淵釣出項千秋,并借助他的一分力量。

  畢竟,陳淵是他唯一的兒子,這個兒子還是天賦絕倫的子嗣,換了是誰,都不可能放棄這樣的子嗣血脈。

  還有,他一直覺得項千秋想做什么大事,陳淵就是那顆最重要的棋子。

  拋開血脈不談,就算是只論棋子,難道項千秋還能輕易放棄這個已經逐漸快要成長好的棋子不成?

  這些便是魏燼鋒的想法。

  至于陳淵所想的‘修羅魔君’這個馬甲一事根本不清楚,他可沒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看透一位六境仙人的布置。

  縱然這個仙人已經大殘,可那也是仙人。

  得了道的仙人!

  陳淵的名聲愈演愈烈,北蠻的進攻也越來越瘋狂,魏燼鋒留下的幾個重鎮,每一日都在被猛烈進攻。

  若不是依托大陣,若不是北蠻真正的強者還沒有出面,這些重鎮已經被破了。

  而就在北蠻逐步推進的時候,另一則消息傳出,更讓涼州百姓有些慌亂乃至是絕望。

  北蠻分兵的二十萬不是普通的仆從軍,而是真正的精銳鐵騎,在神將完顏術的帶領下猛攻幽州邊境。

  迄今為止,幽州邊關已經被破。

  近五分之一的疆域被侵占。

  涼幽邊境,全線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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