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我岳父是李世民 > 第二百三十二章 這日子讓不讓過了
  “老夫希望你以后也能保持這份心,不要忘了你今日說過的話語。”魏征低聲講道。

  “老先生的話語在下一定銘記在心。”張陽躬身行禮。

  魏征滿意點頭,“中書省還有要事,老夫不便久留,崇文殿就暫且交給你。”

  “老先生慢走。”

  年近五十的魏征看起來精神頭不錯,走路的腳步也非常穩健。

  李玥站在一旁,“魏老先生似乎非常看重夫君。”

  張陽嘆道:“其實老先生是想要我成為他們心中那樣的人。”

  李玥挑選著書卷,把自己想要看的書卷放入她的大書包中,“那是什么樣的人。”

  “應該就是太子那樣的人,懂禮節也能忠君之事,一心為民為國。”

  李玥溫和地笑著,“那夫君想要成為那樣的人嗎?”

  張陽搖頭道:“不想。”

  夫君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他不喜歡別人要求他活成什么樣,至少在老師的教導和孔穎達夫子平日里的囑咐下,他從來沒有改過自己的脾性。

  如果有一天夫君不想著掙錢了,或許夫君才算是變了。

  收拾了一番,已經到了黃昏。

  這個崇文館的書籍也才收拾出一小半。

  正如太子所說,這里就是一個被人遺忘的地方,在這里一整天也沒有見到有人來崇文殿。

  嗮好的書卷堆放進殿內,張陽擦了擦汗水,夫妻倆正打算先歇息一會兒,一位穿著襦裙的宮女走來。

  “駙馬,公主殿下,皇后召見。”

  倆人對視一眼,李玥入宮的消息肯定瞞不住皇后,說不定也是太子說給皇后的。

  李玥喝下一口水,用竹筒做的小杯子重新用木塞蓋上,然后緩緩站起身,“我們這就去見皇后。”

  看李玥的神情,張陽咧嘴笑了笑。

  夫妻倆跟隨這個宮女離開崇文殿,一路上看著皇宮內的模樣,當初身為禮部侍郎,都是走在皇城,皇宮之內的情況并不熟悉。

  就連立政殿的路都不認識。

  這里的一切看起來都很陳舊,李淵拿下長安城便稱帝了,李世民手握兵權算是平定中原內亂。

  一直以來李世民主張輕徭薄賦與民休憩。

  這里的一切看起來都很陳舊,像是很久沒有修繕一般。

  走到立政殿就看到一群玩鬧的公主皇子。

  皇后站在門口迎接,“知道你們二人來了,宮里特地準備了飯食,留下來用飯如何?”

  李玥笑著點頭,眼神干凈只是聽從自己母后的安排。

  媳婦答應了自己也不好拒絕。

  走入殿內,這里顯得很擁擠,有一種亂糟糟的感覺,有不少孩子的衣物,還有一些綢緞凌亂地擺放著。

  看起來就像是照顧孩子們的母親,忙碌得沒時間抽出身來收拾。

  ….飯菜上了桌桉,夫妻倆坐下來看著菜色,大多數還是以素菜為主,稍稍加了一些肉沫。

  在皇后的目光下,李玥嘗了一口芹菜,“嗯,菜很嫩。”

  聽到李玥中肯的話語,皇后臉上又有了笑顏。

  正吃著飯食,忙完了一天政事的李世民和李承乾來了。

  張陽放下碗快行禮。

  李世民很隨意地在一旁坐下,“你不用多禮,知道你來看望皇后也是孝心,既然來了也不用拘束。”

  說完話,李世民揉著自己的眉間,神色盡顯疲憊。

  李承乾低聲道:“因為封國公的事情,父皇聽了文臣武將們一整天的爭論。”

  盤腿坐下來,李承乾憂心道:“不知道你可否有分憂之策。”

  張陽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在下才疏學淺,能有什么辦法,太子殿下說笑了。”

  “這里是立政殿,不是太極殿,你隨意說便是。”李世民不耐煩道。

  張陽拱手道:“我覺得其實可以轉移矛盾。”

  李承乾不解道:“如何轉移矛盾?”

  “我經常上街買菜,常常和一些攤主討價還價。”

  “討價還價?”

  “太子殿下請聽我說完。”

  李承乾稍稍點頭。

  張陽繼續講道:“比如說一家賣蘆筍的攤主賣的是十文錢一根,我希望他的價格是八文錢,可對方不肯降價,這就是我和攤主之間的矛盾。”

  李世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朕的駙馬也會為了兩文錢和別人吵架?”

  “陛下,這是勤儉!對,嗯……”張陽話語頓了頓,“要的不是和對方吵架,要的討價還價的精神,這才是人間煙火氣呀,陛下。”

  李世民重新沉下臉。

  張陽又道:“如此一來我與這賣蘆筍的攤主有了矛盾,我希望對方降價,可是對方不愿意,如此一來我需要轉移矛盾逼迫對方妥協,通常我會貨比三家,我會和他說別人家的蘆筍多好也更便宜,這樣一來矛盾就轉移到了別的攤主,對方會和攤主做比較,這樣才容易做出妥協。”

  李世民沉聲道:“市井小民的伎倆也能用在朝堂之上嗎?”

  李承乾也是沉默不語。

  張陽擺了擺衣袖,重新坐正,“這不是市井小民的伎倆,這是來自民間的智慧,就像是朝堂之上有很多大臣阻止陛下冊封國公,可是陛下需要冊封國公來拉攏那些大臣武將的忠心。”

  李世民睜眼緩緩看向張陽,面對朕的眼神這小子一口將朕的心思說穿,還能如此不卑不亢?

  “如果陛下加大冊封范圍,將那些彈劾陛下冊封國公之位的人也加以冊封,給一些勛爵就算是不世襲也可,如此一來矛盾就從陛下和大臣轉移到了大臣與大臣之間。”

  說完張陽的話語又頓了頓,“在下隨口一說,還望陛下不見怪。”

  李承乾連忙道:“父皇,此策或許可以一試?”

  ….“哼,難道朝中那些人看不穿此等伎倆?”

  “在下唐突失言,陛下見諒。”

  翁婿間的話語就此結束,李玥和皇后說了不少體己話,天色已經入夜。

  臨走前李玥將第一卷印出來的紅樓送給了皇后。

  像朝中要了刻字的工匠總要作出一些事物出來。

  這卷書就是成果,也算是給宮里一個交代,要來的刻字工匠幫著在印書。

  出了皇宮,夫妻倆走在回家路上。

  張陽背著李玥的背包,背包沉甸甸,媳婦的收獲不少。

  接下來的日子,朝中新任朝議郎,駙馬張陽每天都去崇文殿當值,只是當值也就算了,每天當值都帶著公主殿下,夫妻倆總是同進同出。

  “總算整理好了!”

  夫妻倆站在殿前看著殿內一個個大書架上的書卷感慨道。

  李玥看著成果瞇眼笑著,“夫君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張陽幫她擦著汗水。

  打開李玥背包,里面準備了飯食,幾個鍋巴包著的飯團,外面的鍋巴是焦脆的,內部的黍米飯是柔軟的,還點綴了一些野菜。

  還有做好的臘肉和餃子。

  正好李承乾和魏征也來了。

  李玥遞上飯團,“魏老先生,你也吃點吧。”

  魏征接過飯團倒也沒拒絕,“坐在一旁安靜地吃著。”

  倒是李承乾的狼吞虎咽絲毫沒客氣,張陽心想東宮的伙食很差嗎?

  以前聽李泰說過宮里給他們皇子的用度一減再減少,李泰的日子有生意撐著,現在那小胖子的日子也瀟灑。

  倒是李承乾的生活全靠他父皇和母后給的用度,想來生活質量應該也不高吧。

  魏征低語道:“看書這么久,你對當今天下萬民如何看待。”

  這個問題有點負責,見媳婦看著自己,張陽喝下一口涼白開,“魏老先生我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倒是知道一個故事。”

  “故事?說來聽聽。”

  看來今天魏征的心情很不錯。

  “從前兩個妖,它們盯上了一個僧人的肉,可是那個僧人有一個很厲害的護衛護著,這天兩個妖正在商量它們要不要趁著護衛離開,吃了這個僧人,如果護衛回來了,它們兩個妖必定會死在護衛手中。”

  “其中一個小妖,不想冒風險,如果那僧人的護衛回來了兩人都會死在那里,它建議去吃山下的黔首民戶。”

  “另一只小妖道:那些民戶的人不好吃。”

  “為何不好吃?”

  “那小妖道:黔首們過得太苦了,那些人的肉不好吃。”

  一個簡短的故事,卻刺痛了李承乾心中薄弱的地方,戰亂平息這才多少年,天下人太苦了。

  魏征長嘆一口氣,便轉身離開。

  習慣了崇文殿的日子,其實朝議郎是一個很閑的官職,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向你的上官講述,你要是不想太上進,就算不去當值都沒事。

  ….從崇文殿帶了一些書籍,李玥每日都在看,看完這一批改日去崇文殿重新換一批。

  也不用每日去那邊打卡,張陽意外地發現根本沒有人管著,就算是在崇文殿睡一天覺,也不會有人來喊你。

  關中臨近十二月,北方的冷空氣壓向了整個長安城,今日便不去當值,張陽來到村子里還要對印書的流水線做一些安排,地里種著的棉花也能收了。

  剛進村子里就被李孝恭給攔下了。

  “河間郡王有什么吩咐嗎?”

  李孝恭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甕聲道:“棉被還有沒有?”

  原來是棉被的事情,第一次做出來的棉被給村子里的孩子們用了,看來效果還不錯。

  連李孝恭知道了棉花的好處。

  “棉花不夠呀。”

  “老夫這就讓人去西域再去采買。”

  “那就有勞河間郡王了,其實棉花不僅僅可以用來做棉被,還可以用來做抵御寒冷的衣物。”

  “如此甚好,老夫這就再派人去西域,你要是早這么說老夫就多派些人過去。”

  張陽苦笑道:“當初在下說了,您不是沒當回事嗎?”

  李孝恭笑道:“以后還有這種好東西,多和老夫提點幾句。”

  棉被的事情村子里人都在議論。

  先是找到了牛闖,讓他找村子里的人安排印書的事宜。

  “牛大哥,這件事要找你覺得比較踏實的人,嘴巴要嚴,最好先把這件事說出去。”

  “小張兄弟放心,某不會讓外人靠近村子,村子里的人都信得過,全聽小張兄弟的安排。”

  張陽把掛在肩膀上的大包袱遞給他,“這里面都是紙張,大概有三百張,先用這些紙來印書啊,就印紅樓,先不要印別的書。”

  “某明白的。”

  印紅樓這種書是最合適的,如果要印論語或者儒家典籍遲早要出事。

  紅樓頂多算是雜書,風險也沒這么大。

  來到棉花地,一株株棉花長得不高,雪白的棉花倒也可以收了。

  兩三畝地的棉花產量不高,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張公瑾就站在這里,他看著這些棉花贊嘆道:“能長出如此潔白的之物倒是少見。”

  收獲的時候,總是讓人高興的,張陽一邊采摘棉花道:“把今年的種子再好好培育一下,來年的收成會更好。”

  “聽說這一次魏征舉薦你。”

  “我也不知道這位老先生為何舉薦我,難不成他看我骨骼精奇。”

  張公瑾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你和魏征有相同的地方。”

  “老師,人和人都是一樣的,我也是一雙耳朵,一雙眼睛,一張嘴。”

  “老夫的意思是你和魏征一樣,在朝中都會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孤臣。”

  張陽停下采摘棉花的動作,站在原地思量好一會兒,“我在朝中有朋友,比如許敬宗。”

  張公瑾無奈搖頭道:“許敬宗和你終究不是一類人,如果你能繼承魏征的衣缽倒也是一件好事。”

  “魏征是一個不要命敢指著皇帝鼻子罵昏君的人,我成不了這樣的人。”避開張公瑾尖銳的目光,張陽妥協地長長一嘆,“老師,你知道我,我志不在此,我的志向也不在朝中。”

  “一個皇帝沒有人管著也會成為一個昏君,陛下想要做一個明君,他需要魏征這樣的人。”

  “老師也說了,魏征是皇帝想要做一個明君才需要的,如果他不想要做明君了,是不是也把魏征砍了,難不成我也要像魏征那般管著皇帝?天天罵皇帝?皇帝但凡要做一件什么事情我就要跳出來反對?這未免也太為難人了。”

  張公瑾反而笑了,笑得很舒心,“有老夫做你老師,再有魏征做你的引路人,以你的天賦只要有你上進心,你也能到魏征那樣的位置。”

  張陽惆悵道:“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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