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程澤川才緩和過來，他壓下心里的怒意和慌亂，抬眸看向他，“攝政王…這是何意？”
君長衍已經坐了回去，整個人一副不羈的模樣靠在椅背上，手摩挲著茶杯邊緣，“本王在演示，看不明白？那用不用本王在來一次？”
程澤川眉眼間帶著冷冽，“攝政王嚴重了，在下不敢，只是…攝政王這是在偏袒姜兒？”
“呵。”君長衍輕嗤了一聲，眼眸里帶著深邃，“看出來了？”
程澤川再次愣住，沒想到他會直接承認，一種大膽的想法在他的心里升起，強烈而又迫切。
程琳聽言愣住，臉上帶著些不可思議，隨后心里帶上嫉妒和不甘，憑什么什么都是程芷姜的。
“本王就是偏袒她，就是對她高看一等，怎么了？”君長衍說著，帶了些隱晦，他并沒有直說自己喜歡她，因為害怕她會生氣。
程澤川眼珠子滴溜溜轉，他的手在衣袖上攪了攪，額頭上只腫起了一個包，并未鼓起，或許是因為那杯子質量太好。
“程將軍是本王的師妹，本王偏袒她難道不是應該的？”君長衍又繼續說道:“況且，程將軍還是大將軍，沒了她…恐怕將軍府也不會落在你頭上吧。”
他察覺到了來自程琳身上的敵意和程澤川滿滿的算計，他也很想直接將兩人給殺了，可是如果真的那樣做了，嫣嫣會很討厭他的。
程澤川眸子閃了閃，喉結微動，“攝政王所言極是，姜兒是我的女兒，我是最不想她出事的人，所以攝政王可以放心。”
“呵。”君長衍再次輕笑了一聲，似乎對他的話感到荒謬。
“攝政王你放心，我們可都對姐姐很崇拜呢，絕對不會讓姐姐受到傷害的。”程琳突然開口說道，語氣里滿是無辜，但眸里卻閃過狠毒。
君長衍沒去看她，只聽到聲音就覺得惡心了，“最好是。”
“本王今日前來是要和程將軍商量要事的，只是沒想到她受了傷，這事兒恐怕要耽擱了。”君長衍說著又站起來，嘴里說著膈應程澤川的話。
程澤川瞇了瞇眼睛，“臣不過是按照家法處置了她一下，應該…并無大礙。”況且她長年在外打仗，身體素質本就異于常人，怎么可能會因為被曲曲一個茶杯砸到就出事了。
君長衍周身的氣息寒了些，眸子里帶著些殺意，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并無大礙？那你也試試吧…”
話音剛落，蕭炎就走了進來，看了眼君長衍，轉身將程澤川控制住，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被綁在柱子上了。
程澤川有些恍惚，突然驚恐起來，他瞳孔放大，緊盯著君長衍，“攝政王？！”
君長衍歪了歪腦袋，示意蕭炎站開些。
隨后這才看向程澤川，他臉上面無表情，俯身從桌上拿起一個茶杯，朝他對準。
“攝政王，不要！”還沒等他投擲，程琳就急忙站了起來，手剛要伸去拉住他，在看到他的眼神那一刻就慫了，又堪堪收了回來。
君長衍帶著厭惡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有事？”
“攝政王，不要。”她越說聲音越小，逐漸沒了底氣。
她突然有種后悔留下來了，這樣的攝政王著實讓她害怕，可是…她的心臟偏偏又加速跳動起來，像是心動的感覺。
程澤川被綁在柱子上動彈不得，嘴里也塞著帕子，只能無聲抗拒著。
蕭炎感受到君長衍身上的氣息變化，走過去將程琳拉開。
君長衍這才又轉過頭，將手里的杯子砸在了程澤川已經腫起的包上。
一聲巨響，杯子已經碎了，濺起些許殘渣刺在程澤川的腿上。
程澤川的眸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腦袋上傳來的痛感和眩暈讓他幾乎快要失禁。
君長衍動了動手腕，又拿起一個茶杯，“男人的力氣普遍比女人大個四倍，所以…扔你四個杯子讓你感同身受…不過分吧？”
程澤川瞳孔睜得巨大，使勁兒搖著頭，嘴里唔唔唔地叫著。
君長衍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又將手里的杯子扔了過去，穩穩砸在他的傷口上。
程澤川痛得一哆嗦，全身的神經都隨之顫了下。
第四個杯子砸過去，程澤川已經失去了意識，一股騷腥味傳來，君長衍皺了皺眉，嫌棄地瞥了他一眼，轉身朝門外走去。
程琳哭得梨花帶雨，難以置信地看著柱子上被痛得失禁的男人，身體猛地顫了兩下，骨子里卻燃起一絲刺激感。
“老爺！！”那小廝見攝政王出去，才走了進來，看見面前的場景，他愣了下，隨即慌忙上前解開程澤川。
“主上，溫客行已經去程將軍房內了。”君長衍走到慕南嫣院門前，墨羽說道。
君長衍點了點頭，抬腳走了進去。
慕南嫣正靠在床頭，一副虛弱的樣子，手腕被溫客行握著。
小翠緊張地站在一旁，眉眼間都帶著擔憂和自責，她不應該賭氣的，害得小姐受了傷。
慕南嫣半瞇著眸子，忽然感覺眼前黑了一片，熟悉的味道再次襲來，她動了動唇，下意識地喊著，“你來了…”
君長衍愣了下，嘴角微勾，“嗯。”
溫客行緩緩松開手，“有些中暑，再加上被砸了，所以才會感覺惡心暈眩。”
君長衍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摩挲了兩下，語氣極其溫柔，“很難受？”
溫客行被他這突然眷戀溫柔的語氣搞得渾身一顫，隨后立馬又恢復正常，寫下了方子遞給一旁的墨羽，“按這個方子去抓藥。”
墨羽接過方子就轉身朝外面走去了，溫客行一時有些尷尬，他偏頭看了眼君長衍，“那…沒啥事我就先走了哈。”
君長衍沒理他，緊緊盯著床上的女人，像是要將人給吞下去一樣。
慕南嫣屁股挪了挪想要平躺下去睡一會，手心也癢癢的，她下意識往回縮著。
奈何君長衍沒松手她也掙脫不出來。
“我想躺著，你松手…”慕南嫣說著，眼睛睜大了些，就連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帶著撒嬌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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