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697章 不是主力
  這間屋子一點都不大,約莫十幾二十來平米的樣子,房間里的陳設簡單之極,僅有一桌一椅,還有側廂的一張行軍床而已,透著一種軍人特有的簡潔。

  唯一稱得上精致的是,則是小小的銅茶爐了。

  茶爐中的木炭還在燃燒,散發著紅色的微光。小小的茶壺已經煮沸,飄散出淡淡茶葉清香。

  這就是趙深的個人住所,作為漠北都司事實上的最高首腦,他的居住條件簡陋的慘不忍睹。

  趙深手里捏著朝廷的那份秘旨,微微的搖著頭:“看樣子,朝廷是要在下個月初在西線發動大規模的攻勢了,但顯然不是一個很好的開戰時間。”

  正常情況下,大明王朝都會把開戰的時間選在開春以后,畢竟那個時候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暖了,顯然更適合發動戰爭。

  但是,朝廷卻要趙深和陳長生這邊的東線在下個月的初三之前,做好最后的戰爭準備,并且擺開對克魯倫河一線蒙古各部的軍事壓力,時間太過于倉促了。

  “從這里出發,橫穿茫茫大漠就需要至少七八天的時間,再到克魯倫河一線,又要七八天。”陳長生也是微微的搖著頭:“時間太緊迫了。”

  但這大軍長途遠征,可不是隨便說說那么簡單的。

  真正的戰爭可不是網絡游戲,不是說隨便點點鼠標就能完成所有的準備和部署。尤其是在古典冷兵器時代,且不說運籌帷幄戰略戰術等等這些東西,光是軍隊的調動就是一個很復雜的“系統化工程”!

  因為通訊不便和非常糟糕的路況,當時的軍隊行進速度其實非常的遲緩,而且人數越多速度越慢,這無疑會耽誤很多時間。

  這封軍情密旨已經在路上耽擱了好幾天,除非趙深立刻率領隊伍出發,要不然的很難在指定的時間之內到達指定地點。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大軍開拔從來就沒有說走就走的說法:糧草的籌集,后勤的部署,等等等等,所有的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而且需要很多時間才行。

  在很多人的心目當中,草原上的人們原本就是天生的戰士,只要命令一下立刻就可以放下牧羊鞭子拿起弓箭,在一瞬間完成從生產單位到作戰單位的身份轉換。

  其實這只不過是一廂情愿的天真幻想罷了。

  戰爭的籌備和前期準備何等的復雜,根本就不可能這么快。

  抽到大量丁壯,部落里的安全、生產等等還怎么維持?那些人應該出去打仗,那些人應該留守在部落之類,都是要進行動員的。

  而且,各個部落的兵馬,并不是象大明朝那樣聚集在某一個區域,而是分散在各個不同的部落當中,東南西北天各一方,要想把他們快速的聚集起來,幾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晚生有一愚之見。”始終恭恭敬敬站在陳長生身后的白學禮,小聲說道:“晚生職位卑微,原本沒有資格開口……”

  趙深似乎不大喜歡白學禮這種啰里吧嗦的講話風格,他微微的皺著眉頭:“有話就說,不必拘泥職位高低。”

  “是,趙將軍。”白學禮顯得格外謹慎,那種小心翼翼的神態尤其的明顯:“其實,趙將軍可以先率領一部分精銳先行開拔,然后由陳監軍在后方指揮其他的動員事宜,然后盡快趕上去也就是了。雖然這于朝廷體制不和,但事急從權嘛……”

  按照白學禮的說法,就是讓趙深先帶著一部分已經動員起來的軍隊作為前鋒先走,如此一來,就既不會耽誤了朝廷的北伐大事。然后讓陳長生在后方做緊急動員,盡快把分散在各個部落的軍地集合起來,盡快安排好銀錢糧秣和后勤給養等等事宜,然后率領主力趕上去和趙深匯合。

  這確實是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但卻違背了朝廷的基本制度:按照朝廷體制,監臨官員是不帶兵的,僅僅只是負責監督一定級別以上的軍官,保證軍中將領對朝廷的忠誠和對朝廷命令的履行情況。

  也就是說,陳長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轄制趙深這個指揮使,卻無權調動軍隊中的一兵一卒,因為監臨官員原本就沒有指揮調動軍隊的權力!

  朝廷之所以限制了監臨官員的權力,最原本的初衷就是為了避免監臨官員過分干涉作戰事宜,免得出現唐宋時代監臨官員和一線作戰的將帥不和的狀況。雖然到了明朝的中后期,因為監臨官員都是天子近臣,或者干脆就是皇帝身邊的太監,所以出現了監軍高于一線將帥的情形,但那畢竟在大明王朝的中后期,現在還沒有這種狀況發生呢。

  “我看他說的就很不錯。”趙深笑呵呵的看了看白學禮:“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朝廷會這么急切的想要開始北伐,在我原本的預想當中,至少要等到解凍以后,等天氣轉暖一些才會真正開戰,沒想到竟然這么早。”

  “既然朝廷已經準備在西線發起大規模的攻勢了,我們東線必然要事先起到牽扯的作用。只有我們盡力佯動,才能牽制更多敵軍……”

  趙深轉過身去,從抽屜里取出自己的印信,就那么很隨意的交給了陳長生:“就如白學禮所說的這樣吧,我帶著一部分人馬先行,后方的主力大軍就拜托給你了。”

  只要有了趙深的印信,就可以合理合法的調動整個漠北都司的軍馬,這就是軍權。

  但趙深卻如此輕而易舉的把軍權交給了陳長生,實在讓白學禮感到意外:這么重要的東西,直接就給了?

  上一任監軍大人是怎么死的?

  無論趙深和多爾哈的特木爾如何掩飾前任監軍的死因,必然就是因為插手了趙深的軍權。

  試圖染指軍權,這是一件很犯忌諱的事情!

  一下子宰了包括前任監軍在內的四十多個人,如此凌厲果決的手段簡直駭人聽聞。但朝廷為了北伐大計還不得不捏著鼻子承認,但趙深卻給人留下了驕橫跋扈的印象。

  但是,現如今他卻這么輕而易舉的把兵權交給了陳長生,立刻就讓白學禮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個趙深趙將軍似乎也沒有那么跋扈,也許上一任監軍大人之死的真的是一場意外呢!

  “既然趙將軍如此信任,那我也就不矯情了。”就好像這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似的,陳長生隨手就接過了趙深遞過來的印信:“只是我和漠北諸部還不是很熟,也不知能不能調動他們?”

  “漠北一帶雖然地域廣闊,卻最是地廣人稀,那幾個小部落根本就微不足道。”趙深笑著擎起了那個黃銅的茶壺,仔細的給陳長生斟了一杯熱茶:“漠東各部,原本就是你的熟人熟地,想必一定可以調動自如。你我相識已久,對于你的能力,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想當年,你能夠以一己之力平定阿巴哈爾內亂,怎么說也算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人了。”趙深目光炯炯的看著他,笑呵呵的說道:“現如今只不過是一些動員和后勤示意,對你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樁,我相信你肯定會做的很好。”

  自從知道了趙深就是另外一個穿越者之后,每當面對他的時候,陳長生的心中都有一種別樣的感受,他只是微微一笑:“要說這行軍打仗,趙將軍勝過我十倍百倍,我也只不過是勉力為之,希望我能給趙將軍打好這個下手吧。”

  趙深這個人做事的時候,從來就是一副雷厲風行的做派,既然已經把自己的印信給了陳長生,干脆就不再理會那些繁雜瑣碎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各項示意,而是馬上開始著手安排部署,僅僅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帶著一支只有區區幾千人的隊伍,在第一時間開拔而去了……

  “這位趙將軍似乎也沒有難以親近哦。”白學禮笑呵呵的說道:“以前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跋扈無比之人,現在看來……許是以訛傳訛罷了。趙將軍如此忠誠王事,朝廷的旨意一下來,立刻就帶兵開拔,還把整個漠北都司的軍政大權都交給了您,不管怎么說,也可以算是精忠赤誠之臣了呢。”

  趙深是忠臣?

  這種話,陳長生連一個字都不相信。

  只有穿越者才最了解穿越者,穿越者不會對古代的王朝有什么忠誠之心,趙深之所以會這么做,一來是因為陳長生和他屬于同一個派系,而且還有著相當不錯的私人關系。

  如果是換做別人,趙深肯定不會這么做,看一看前任監軍大人的下場就可以知道了。

  “現如今,趙將軍已經率領先鋒人馬先行一步了,偌大的漠北,已完全在陳大人您的掌控之下。”白學禮顯得非常得意:“兩萬鐵騎,悉數遵從陳大人的號令,也就只有陳大人這樣的人物,才能讓這趙深趙將軍如此的心悅誠服,監臨官員于鎮守將帥如此的和睦,如此的信賴,堪稱一段佳話了呢……”

  也就只有不明就里的白學禮才會這么認為。

  陳長生很清楚的知道,趙深給自己留下的這兩萬鐵騎,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整個漠北,真正的主力從來就不是來自各個部落的軍隊,而是趙深帶走的那支火器新軍。

  由趙深一手打造出來的那支火器新軍,雖然僅僅只有幾千人,但那幾千人馬才是真正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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