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464章 貨主和錦衣衛
  西邊的日頭已經下山了,黃昏正在漸漸謝去,夜幕徐徐鋪展開來,大水門外的碼頭上卻依舊是一副熱火朝天的忙碌場面。

  “頭兒,你能不能再去找貨主說道說道?稍稍的給咱們漲點工錢?哪怕是稍微漲個十文八文的也好哇,這個大活兒確實太累人了。”

  也無怪乎這些在碼頭上搬運貨物的苦力們抱怨,因為這個活兒確實很費力氣。

  雖說裝卸貨物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所有的這些個苦哈哈的兄弟們全都憑力氣吃飯的。但是那些用葦席子包裹的石條子實在太過于笨重,壓的肩膀頭子上的皮膚都出了血。還有那巨大的木料,簡直沉重的不像話,就算是四條打了赤膊的好漢子也扛起來,偏偏還有個很大的斜坡,簡直要命啊。

  必須先用鋪設木板和滾杠子,好幾個棒小伙齊心合力,一點一點的緩緩移動,才能把這些沉重的木料運到船上去。四個人大伙,累死累活的從早晨干到晚上,也只能搬運二十來根巨大的木料,辛辛苦苦干一天也就只能賺到六升糙米。這六升米自己差不多就要吃掉一小半,剩下的那點拿到家里,最多也就夠家里的婆娘和娃娃們喝幾天稀粥。若僅僅只是干活累收入少,大家也就忍了,畢竟現如今是碼頭上的淡季,沒有那么多活兒可干,總不能讓一家老小挨餓吧?但這個活兒的危險程度可不低哦,稍不留神就會傷到自身。

  就在昨天,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推動沉重的木料上船之時,墊在木料下面的滾杠子竟然滑落了,導致巨大的木料順著斜坡滾落下來,還傷了兩個人呢。

  如此繁重而又危險的工作,卻只有那么一點點少的可憐的工錢,大家都有些不滿意。

  “漲工錢?做夢娶媳婦,你想的美。”工頭兒把臉一落:“你也不看看現如今是什么樣的行市?眼下已經過了霜降,田地里沒有了活計,數不清的鄉巴佬一窩蜂的涌進了城找活兒干,咱們要是挑肥揀瘦的不干了,有的是人打破腦袋搶著干哩……”

  每到秋冬季節,都是碼頭上的淡季。因為正處于農閑季節,那么多的鄉下人過來搶大家的飯碗。那些個沒見識的鄉下人可不在乎工錢的多少,只要能夠一天的嚼裹,他們就會象牛馬一樣賣力的干活,搶走了大家不少的“業務”呢。

  “俺也知道眼下的行市不好,能有活干有錢賺就已經很不錯了呢,只是……”苦力愁著個臉,小聲的嘀咕著:“這裝貨卸貨的價錢也忒低了些,而且這營生沉重且又危險,一個弄不好就會滑落,真要是把木料落入水中祭了龍王爺是小,傷了咱們這些個干活的苦哈哈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

  “木料落水是小事?”聽了這句話,工頭兒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一副極其夸張的表情:“你個沒見識的家伙,竟然說出這種屁話,你知道那些木料是啥東西不?”

  “就是木料罷了,還能是啥?”

  “那是金絲楠。”說出“金絲楠”這三個字的時候,工頭上的表情就愈發的夸張了:“你知道那玩意多值錢嗎?我這么和你說吧,就算是最小的一根木料,把你……哦不,把你一家老小全都賣了,把咱們這些全都當豬羊賣了,也賣不出一根金絲楠的價錢。”

  這個工頭兒多少還是有些見識的,至少他知道金絲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他清清楚楚的記得,在自己小時候,曾經在私塾先生的家里見過一小塊這樣的木材,是被私塾先生當做鎮紙來使用的,那東西好看的緊,不僅象金屬一樣沉重扎實,而且還有一條條隱隱約約的金色花紋,雖然僅僅只有小小的一塊,卻被那老學究視若珍寶。他只是偶爾把玩了幾下,就被私塾先生揍的屁股開花……

  鎮紙大小的一塊金絲楠就如此的寶貴,那么大的木料到底能值多少錢,他已經無法想象了。

  他手下的這個苦力確實沒有見識,也不關心金絲楠的價值,只是一個勁的小聲嘟囔著:“無論再怎么值錢,也不過是木頭而已……頭兒,你就是找貨主說說吧,好歹給咱們漲幾文工錢,好不好?”

  “好了,好了,你別再磨唧了,趕緊好好干活去,我這就去找貨主說道說道漲工錢的事兒。”

  “好嘞。”

  苦力歡天喜地的走了,工頭兒則踩著小碎步,來到棧橋旁邊,朝著年輕的陳二毛說道:“這位爺……”

  陳二毛穿了一身的便服,把自己打扮的就好像是個很有錢的富家公子,他笑呵呵的看了看這個工頭兒:“什么事兒啊?”

  “爺,”面對陳二毛這個“貨主”的時候,工頭兒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盛氣凌人,始終哈著腰陪著笑,恭敬謙卑的都沒邊兒了:“您這么多貨,我手下的兄弟們拼死拼活的給您裝船,這裝船的費用……”

  “費用?”陳二毛微微的皺起眉頭:“費用的事不是早就說好了嗎?”

  “是,是,是。”工頭兒一疊聲的應承著,不住的點著頭:“按說小人就不應該對您起這個事兒。只是您也看到了,您的這些貨實在是太過于沉重,我手下的這些個兄弟們也是真的賣了力氣。這不是在裝船的時候傷了倆人么……”

  “當然啊。”說起這事的時候,工頭兒的表情就愈發的謙卑謹慎起來:“干我們這一行的,生死各安天命,無論被貨物砸了還傷人,都只能怪自己倒霉,就不應該和您提起。可畢竟已經傷了人,您能不能賞點湯藥費?我知道您是做大生意的,肯定不在乎這幾個小錢,就只當是賞了兄弟們幾個燒餅,大家全都承您的恩情……”

  這個時代可沒有“工傷”的說法,干活的時候傷了人也只能自認倒霉。要是貨主愿意給點湯藥費就是天大的人情,若是一文錢都不出也是道理。

  金絲楠和白玉條石都是朝廷禁物,雖說這樣的禁令早已形同虛設,但禁物畢竟是禁物,能以這種半公開的方式販運禁物的生意人,肯定不在乎這點小錢,所以工頭兒才敢上來討要一點湯藥費……

  陳二毛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些苦力的身上,而且他也不確實不在乎這點小錢兒,于是就很是爽利的隨口說道:“行,等貨物全都裝船之后,再多給你們五吊錢……”

  五吊銅錢啊,相當于四兩銀子還要多一點呢,可不是個小數目了哦。果然是做“大生意”的,隨隨便便就賞了五兩下倆。

  工頭兒頓時大喜,立刻就高聲吆喝起來:“貨主老爺賞下來了,賞了五兩哩,兄弟們都再把子力氣,一定要對得住貨主老爺的賞錢才行……”

  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幾條彪形大漢。

  見到這幾個人,工頭兒那洪亮的嗓門頓時就啞了,連得到賞錢之后的喜悅表情也隨之餒了下去,就好像是見到了大貓的老鼠一般,連話都不敢說就“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因為這幾個全都穿著“官衣”,腰里還挎著刀,一看就知道是錦衣衛啊。

  錦衣衛最是飛揚跋扈素又兇名,一般的老百姓可惹不起他們。

  “你是貨主?”

  “怎么了?”當那個面色兇狠的錦衣衛問起之時,陳二毛心中暗喜:終于來了,我就知道你們錦衣衛一定會來。

  “老子問你是不是貨主。”

  “我是不是貨主和你還有什么關系?”

  錦衣衛素來跋扈慣了,只要他們出現,別人都會象躲避瘟神一樣遠遠的避開,但陳二毛卻一點都不怕。

  “你知道不知道這白玉石和金絲楠是朝廷禁物?”

  “我知不知道和你有什么關系?”

  “違反朝廷禁令,還敢如此囂張,真是反了……”一個錦衣衛上前就扭陳二毛的胳膊。

  陳二毛本就存著鬧事的心思,唯恐事情鬧的不夠大,眼看著機會終于來了,順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這個錦衣衛的頭上:“什么狗屁的錦衣衛,你們算是什么東西?別人怕你們,老子可不怕……”

  “真是反了,給我拿下。”

  眼看著氣勢洶洶的錦衣衛就要一擁而上,面無懼色的陳二毛順手從腰里摸出一面黃銅的腰牌:“老子是安北衛的人,正在執行公務,全他娘的給老子滾一邊去,要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嘿嘿,拿的就是你們安北衛,你們私販朝廷禁物,人證物證俱在,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拿下,給我拿下……”

  陳二毛也不客氣,順勢一個沖拳,直接就砸在那個錦衣衛的臉上,打了他一個鼻血長流。

  就在陳二毛準備“負隅頑抗”的時候,幾個錦衣衛早已經擁了上來,三下兩下就把陳二毛打倒在地,活像是捉豬一樣把他死死的按在地上。

  陳二毛聲嘶力竭的大聲叫罵著、掙扎著……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正有一大群人飛奔而來,這些人全都穿著安北衛的服色。

  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終于見到了娘家人一樣,已經被按在地上的陳二毛大聲喊叫:“錦衣衛的人來砸咱們的鍋了,兄弟們給我打……”

  錦衣衛和安北衛本就很不和睦,眼看著陳二毛已經吃了虧,他手下的那些弟兄自然不會客氣,異口同聲的發了一聲喊,就和這些人扭打成為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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