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花落雪怎么舍得岔開話題。
她站起來對江慕寒說道：“師父，你處理任何事務都是我們的榜樣，可是你面對自己的感情怎么就這么慫呢？
你明明就是喜歡大師姐，你房間里面臨摹了那么多大師姐的畫，那就是你的相思！
你苦苦等了一千多年，終于見到大師姐出關了卻不敢主動上去迎接。
師父，你就不能正視自己的感情，做一個敢做敢想敢當的男子漢嗎？”
云鶯兒一時不知所措，趕緊離開了坐席出去。
而江慕寒卻愣在原地，幽幽嘆息道：“小雪，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大師姐的態度。
這層窗戶紙如果不捅破，我還可以以師父的名義一直照顧她。
可現在這樣說出來，以后她將如何面對大家？”
花落雪也意識到自己是說錯了話，可現在整個大殿吃火鍋的弟子都知道了這事，江慕寒只能更尷尬了。
等他們坐下時，蘇尋也已經離開了座位。
……
御風門玉笛峰之巔。
一襲紅衣在桃樹下舞劍。
蘇尋拿起笛子，默默吹奏起來。
兩人沒有交集，沒有言語，在舞劍中聽笛聲，在笛聲中舞劍。
一炷香后，云鶯兒面對滿地桃花花瓣，杵在那里發呆。
而蘇尋這時候才過去開口道：“大師姐，其實師父對你的感情你也是一直有所感覺，但刻意將那份感情當成師徒之情對不對？”
云鶯兒沒有說話，此時腦海中浮現著江慕寒的影子，又浮現出趙禎的影子。
她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以前明明是很喜歡趙禎的，可現在對他的感情就是上不來。
對于自己的師父，自己也想不明白。
蘇尋又說道：“大師姐，你對師父的感情你不敢確定，但是師父對你的感情，他早就知道那是一種無法克制的愛。
今日被小雪說破了，我也就道明給你。一切還是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云鶯兒這才開口道：“小尋，其實這么多年以來師父對我的照料我是很感恩的。
可是我對師父的感情，始終沒變。”
說完，她看了一眼蘇尋。
曾幾何時，蘇尋在自己的心中才是那種可以心跳加速的男人。
可惜這個男人不屬于自己。
后來多看幾眼趙禎，也不過是趙禎有幾分蘇尋的影子罷了。
現在看來，可能自己是一個天生沒有愛情的人，多的也只有同門情誼罷了。
蘇尋聽了云鶯兒的回答，很是替師父難過。
倘若大師姐對師父真的沒有那種感情，總歸師父還是會難受的。
而強求，顯然很不可取。
這時候，蘇尋索性看了看云鶯兒的屬性。
也不知道這一千多年，大師姐的修為現在如何了。
【姓名：云鶯兒】
【門派：御風門】
【血量：63801000】
【靈力：69130000】
【境界：煉虛后期】
【鍛體：凝血化境】
【元神境界：培元期（39級）】
【守護之力：龍少峰三萬九千年妖力、莫小鯉兩萬四千年妖力】
【紈绔指數：0】
【武器：軒轅劍】
【法寶：仙品紅蘿簪】
【靈寵：仙品紅菟絲（99級）】
【飛騎：大白凋】
【主要技能：軒轅劍法、御風神劍術、紅蘿賦、絕情訣、九天玄功（第三層）、天女散花（元神合技）、九幽步、中級御獸術、初級召喚術】
【特殊資質：神資初級（已激活）可在遇到致命一擊時觸發免死效果，每10個時辰可恢復一次觸發效果。】
大師姐果然是在修煉九天玄功，現在修煉到了第三層。
師父曾經說過，大師姐修煉九天玄功便會沒有愛情的概念。
而九天玄功一共有九層，看來大師姐萬年間都不會感受到與那趙禎的感情便是愛情了。
看到這里，蘇尋也放下一絲心來。
大師姐修為神速，煉虛境界的實力非凡，倘若兩人攜手同戰，去那東荒海邊戰斗便不用再害怕什么。
再上幾個境界，便可以闖迷霧森林了。
正思索著，突然有一只冰涼的手搭在自己肩頭。
蘇尋回頭一看，云鶯兒正凝視著自己。
她什么時候轉到自己身后了？
不容思索，云鶯兒已經開口道：“小尋，你告訴我，總是夜夜夢見同一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啊？”
蘇尋此時自然不能說實話，只好答道：“可能在你心里，有些事情沒做完，與此人有關罷。
大師姐，算命的說了，經常夢見的人說名命中有羈絆。
這個人可能是你的好友，也可能是你的仇人。
平日里不要老去琢磨這件事便好了。”
“可能吧。”
云鶯兒若有所思地望著天空，湛藍的天空上沒有一朵白云，仿佛這一切都不屬于自己。
蘇尋又豈能不了解她此時的苦惱。
只好勸慰道：“大師姐，其實你不必神傷。今日之事，我讓師父給大家遺忘一下。你在這里等我一會，等我給你傳音后再回來。
一千年沒聚過了，大師姐，不要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傷神。”
云鶯兒點點頭，她作為御風門玉笛峰首座，此時也不想讓師父為難。
……
一炷香后。
云鶯兒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江慕寒對之前的事也只字不提。
沒有人記得之前花落雪說的話，也沒有人道破江慕寒喜歡云鶯兒的事情。
只有江慕寒，心中苦楚無人能懂。
為了掩蓋話題，蘇尋開口問道：“師父，我記的你說那半妖人族被誰教訓了，說說看？”
“嗯，這個問得好！”
江慕寒飲下一杯酒說道：“要說那半妖人，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你們還記得墨陽城嗎？”
“自然是記得！”
蘇尋說道：“當年的墨陽城可差點就被半妖人占據，那時候的天妖宮可真是強大！”
“對，就是那時候的天妖宮太強大，本來我們三大聯盟打算攜手攻打天妖宮，但始終找不出一個由頭來！”
江慕寒開始回憶當年的事情。
那時候，除了天妖宮，魔族雖然已經被打退，可各處魔族余孽作惡不斷。
所以各大仙盟都在攜手散修擊退魔族余孽。
天妖宮的事情，一直采取的是打擊但不大力打壓的策略。
直到十年前，突然從墨陽城的翡翠湖和玄鐵山附近出現一些巨型妖獸。
人們萬分恐慌的時候，領頭的一頭怪獸居然說出人類的語言，自己稱是來鏟除天妖宮，而非霍亂人間。
自此，領頭的叫什么“凱迪”的青角獸便帶著族群直逼天妖宮。
它們一路遷徙，破壞了不少村莊民宿，一時間讓百姓們苦不堪言。
可奇怪的是，它們并沒有主動擊殺人類，雖然摧毀了房屋，但看到房里有人也會先救出來再通過。
那時候的妖獸便是人們口中的“青角魔獸”。
蘇尋好奇問道：“師父，青角魔獸？是不是全身覆蓋著綠油油的絨毛，體型極為龐大的那種妖獸？”
江慕寒點點頭道：“沒錯，是那種妖獸。其實這種妖獸在玄鐵山和翡翠湖是有的，但沒過數量會那么龐大。
世人估計，那些青角獸千百年來必定就是潛伏在那翡翠湖里。
說是食草動物，可湖底哪有那么多水草給它們吃。
所以有仙盟大師估計這些青角獸是來自墨雪山脈各處寒地。”
幾人聽了也點點頭。
其實圍坐在江慕寒身邊的這幾個人，花千山和花落雪是在墨陽城之戰事情過去了之后才去的。
而慕白根本就沒有到過墨陽城。
這時候，他聽得格外認真。
江慕寒接著說道：“青角獸一路跋山涉水，到了天妖宮后二話不說就大開殺戒，還搗毀了天妖宮殘害人族的基地。
若非一位人族叫桑柔的女子出現，恐怕那時候的天妖宮已經被滅門了。
桑柔此人，小尋兒和小鶯兒應該還記得吧?”
“記得！”
“忘了。”
說記得的是蘇尋，忘了的是云鶯兒。
蘇尋看向云鶯兒說道：“大師姐，你忘記了嗎，此事你還有參與的？”
云鶯兒仍然搖搖頭。
蘇尋快速說道：“大師姐，那個賣玄鐵石養家的女孩。就是她，她死了后來才發現原來她有再生之力。”
“這么一說，我好像有點映象。”
云鶯兒蹙眉道：“人，真的可以死而復生嗎？”
“只有有特殊資質的人才有！”
江慕寒解釋道：“像這種特殊資質，比神資還要珍貴，只不過在某些實力方面比較薄弱。
通常有這種再生資質之人都有著極善的本性。”
“原來如此！”
蘇尋若有所思，很快又繼續問道：“師父，后來呢，那些巨獸為何會停下攻擊？”
“當時所有人都不能理解。”
江慕寒說道：“我們也只知道那女孩與那些巨獸談判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巨獸們便紛紛離去，留下了殘破不堪的半妖宮。
而那時候的半妖宮，只剩下不到三百人，就算是要重新崛起估計也至少需要上千年的時間。
聽說女孩與那些巨獸達成了協議，領頭的也立下誓言終身不允許天妖宮人逼迫任何種族與半妖人結合，也不得以強臨弱，只將現有的實力傳承下去。”
“看來這個女子還真不簡單！”
蘇尋嘆息道：“只可惜，讓半妖人存活下來恐怕將來還是會后患無窮，它們的貪婪超出人們的想象。”
“大師兄，你何必杞人憂天呢？”
花落雪說道：“你想想看，那天妖宮只剩下不到三百人，聽說現在十年過去了也只不過是三百人多一點點。
要不是那半妖人首領楊御安實力超群，恐怕這十年時間里面光是找他們報仇的人就可以將整個天妖宮滅門了！”
“楊御安？”
聽著花落雪的補充，蘇尋看向江慕寒確認道：“師父，半妖人首領已經讓他繼承了嗎？”
“有什么問題嗎？”
江慕寒反問道：“縱觀整個天妖宮，有幾個實力能比那楊偉還強的？”
“師父…………”
花落雪撇嘴撒嬌道：“不是說了，不能說這個名字嗎？羞死了……”
蘇尋倒是覺得沒什么，他笑道：“看來這楊偉，將來還是個大麻煩呢……”
花落雪無語了，只能對兩人翻白眼，隨后假裝吃火鍋。
而云鶯兒此時開口道：“我想，這里面更難對付的可能是那名叫桑柔的姑娘！她身世凄慘，現在嫁給了半妖人首領，而且還有再生之力。
以后她修的真道，與我們抗衡，恐怕難以對付。”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
蘇尋微笑著對云鶯兒說道：“大師姐，她無論如何也是我們人族之人。
即便她已經與那半妖人首領成親，成了萬中無疑的夫人，亦或是成了黑河洲的王妃。
她的心始終還是會向著人族，這也是她遲遲不愿意變成半妖人的原因之一。”
“向著又如何？”
云鶯兒苦笑道：“她憑借一已知力，騙了無知的巨獸。可將來她無法憑借一已之力阻止半妖人迫害人間。
半妖人族也不會感恩這個曾經救過他們全族之命的人族女子。”
“大師姐，你怎么會如此篤定呢？”
花落雪在一旁不明白云鶯兒的話，說道：“我覺人，人都是有敬畏之心，有感恩之心。半妖人族受了那么大的創傷，先不說要花一兩千年的時間才能起來。
就算那時候他們起來了，想為非作歹，我們仙盟也不可能讓它們得逞的！
更何況還有可以克制他們的神秘巨獸族。”
“其實大師姐說的很有道理。”
花千山在一旁說道：“姐姐，你還是思想太稚嫩，不能預想未來。這個世界有很多不確定因素。
獸人，始終會有它們野性的一面。
此時的沉迷和沒落，不代表它們不是在養精蓄銳。
等它們實力起來，恐怕還會報復性地攻擊人族，說不準，翡翠湖與玄鐵山附近的巨獸也是它們報復的對象。
百年獸人，千年獸王，半妖人族結合了人族與獸族的特性。
或許實力與資質一時半會不會達到巔峰，但總有一天他們會具有抗衡巨獸族的實力。
我們不能坐視不管！”
“千山所言，的確是為師擔憂的，哈哈哈哈……”
江慕寒拍著花千山的肩頭夸贊道：“你也想到這個層面，的確不錯！后生可畏呀！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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