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中文網 > 我只有一些女朋友 > 第三百八十六章:求證
  弦歌月轉眸細思,手中的帕子落在飛鏡上。

  霎時,一分為二。

  倏忽,飄然落地。

  思緒撥弦回首,前塵宛如昨日。

  然齊齊整整的人出去,回來只有各自的兵刃。

  若與人賭斗,技不如人丟了性命,雙煞門沒話可說。

  畢竟出來混的,遲早要還。

  可被那個女人算計沒命,這口氣他忍了一時,不代表他已經忘卻。

  道:“那又如何?忘憂有問題,你我早知。

  現在談此事,不嫌晚?”

  別忘了,當初放她走你也有份兒。

  為什么放她,你也清楚。

  素鶴垂眸微斂,嘆道:“忘憂固然可惡,然殿下應當還未忘記彼時因何沒有定其死罪。”

  “當然。”

  若非如此,你我豈能在此好好說話?

  他將刀身一轉,看著里面自己。

  而今的自己,與昔日維葉谷初見的年輕人大相徑庭。

  曾經的曾經,似乎只存在回憶。

  過多的貪戀,仿佛也成了一種罪過。呵,何其諷刺?

  道:“本宮還沒問,你如何知道高成、覃鳩?”

  雙煞門的大門,應該還沒到什么人都可以進來。

  況且,這事除了地下城的人沒有第二個外人在場。

  你一介外人,如何得知?

  聞言,素鶴豈會不知弦外之音,道:“殿下多慮了,此事湊巧。

  小周莊一案多有失利,我便請了無生門駐扎附近的弟子暗中代為查找。

  別的沒有發現,偏那日有人曾見過他們離開,只是后面回來的卻換了人。

  這中間發生了什么,稍加推算不難得出,不是嗎?”

  “呵……詭辯。”他抬手,唰的收了飛鏡,俯身前傾道:“那和你來此,有何干系?”

  本宮非是善男信女,雙煞門不是人間樂地。你給不出一個令人滿意的答復,那就別怪爺不念某人。

  說話,可要想清楚。

  素鶴道:“高成、覃鳩,最后出事的地點在哪里?”

  “什么意思?”

  弦歌月瞬間凝眸,寒了聲慢了調。

  里外的意思,聽得分明。

  這不就是說,有問題?

  “敢問殿下,常帶子修為較之二邪如何?”

  “不分伯仲。”

  “那為何是他挑上醫門毒門?醫毒二門并不在解印人之列,放著無生、春秋,休門不取,為何獨取此二者?

  這點,殿下想過沒有?”

  “你的意思,他之目標乃是不滅之燼?”

  換句話,他有暗傷?

  “沒錯。”素鶴松了口氣,道:“毒門只不過是其攻打醫門奪取不滅之燼的幌子,至于毒門是否盡降,料他并不在意。

  只是,他恐怕沒有想到燼斛商會如此剛烈。寧可死戰,也不肯交出不滅之燼,以換取安危。”

  “所以,不滅之燼在何處?”

  “這嘛,還需由殿下相助。

  倘若發現,尚請及時告知。”

  “如此講,你也不是為了不滅之燼?”

  素鶴不否認,道:“此其一也,找上殿下實有其他的原因。”

  “哦?”

  那爺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么子丑寅卯?

  “問殿下地點,便是求證。

  當初高成、覃鳩遇害,失了忘憂的蹤跡致使小周莊線索一發中斷。

  因此,素鶴有理由懷疑,三邪藏身據點是否就在其后?”

  聞言,弦歌月轉動眸光。

  朝門口喊:“秦漠。”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

  秦漠小心進來,又把門關好。

  道:“主人?”

  “告訴他。”

  “是。”秦漠在外,聽得甚明。

  道:“那里地處荒野靈氣匱乏,鮮少有仙者前往。

  又因其不遠是一片毒霧大擇,飛鳥難過,神仙難擋。

  故以毒霧大澤為名,也有叫困仙林絕仙原。”

  “道是如此。”素鶴轉眸,問到:“殿下可有想到什么?”

  弦歌月沉思低吟,道:“本宮若沒記錯,那里當是一片禁地。可照你之意,三邪有通天之能不成?

  過毒霧大澤,隱蹤匿跡?”

  秦漠亦道:“是啊,正因如此當初才沒有繼續往下追。”

  哪知換來一記大白眼,多事。

  隨即默不作聲,裝沒看到。

  素鶴聽罷,腦海中思緒奔騰的極快。須臾間,已經有了定奪。

  作禮道:“多謝告知,素鶴尚有他事,告辭。”

  “秦漠,你送一程。”弦歌月蹙眉,遞了個眼神。

  秦漠取出斗篷,將之抖開。

  一句話,怎么來的就怎么離開。

  道:“公子,得罪。”

  “無妨。”

  他二人一離開,弦歌月便在雙煞閣坐不住。左等右等不見秦漠回來,干脆跑到外頭,七彎八拐尋著一個小廝。

  喊道:“過來,劍漪最近可有消息?”

  小廝見狀,放下手上的活兒,急急跑過來。

  作禮道:“回門主,大人已有段時間未曾傳訊。”

  “是嗎?”

  居然沒有傳訊?

  小廝抬眸偷眼,小心道:“需要我等派人催促嗎?”

  “不……不。”

  弦歌月連說了兩個不,沉思的目光,讓這地下城愈發透著陰森,寂寥。

  小廝對其甚是敬畏,不敢揣測上意,只一旁恭敬侯著。

  而他暗忖:沒有消息便是消息。

  可見,目標已經上門。

  思及此,又道:“梁一、梁三回來了嗎?”

  “還沒有。”

  “……”

  “門主還有其他吩咐嗎?”

  “無。”弦歌月擺手讓人退下,默然垂眸,轉過走廊。

  沿著原路,徐徐回到雙煞閣。

  左右無人,拔了頭冠,散了發。

  將身一跌,躺回他的寶座。

  復翻手提酒,倒在口中。

  一時三分入喉,七分外灑。

  喝了幾口,手便搭了下去。

  眸子,覷著房梁出神。

  目標既已上門,且能讓劍漪無法脫身,說明來的不少。梁一、梁三到現在還沒回,就表是三味和碎玉人已經藏了起來。

  老大說老頭子要這兩人,看來一時半會兒是交不了差。

  而素鶴夜闖王宮,為了就是打聽毒霧大澤在哪里。假設他判斷是正確,拋開常帶子有暗傷不論。

  單就對方在眼皮底下,藏身如此之久,就足夠讓人驚出冷汗。

  他急著離去,想來也是因為這一點。

  因此,才急著去查證。

  而秦漠送走素鶴就轉了回來,還沒到門口,遠遠就聞著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從里面飄了出來。

  遂提衣擺,快步上階。

  一進來,便看到自家主人這放浪形骸的模樣。

  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拾起地上的冠子,在懷里擦了擦。

  然后遞還回去,可惜有人正眼懶得瞧。

  “他說了什么沒有?”

  “有,他說不管日后聽到什么,希望今次的信任不變。”

  “呵,他也會怕?”

  現在才想說這些,是真不嫌遲。

  秦漠淺笑,道:“大約是怕三人成虎吧。”

  您好賴戴好,多少也顧顧形象。

  要你啰嗦?弦歌月白眼一翻,抬手就給他打翻在地。

  那酒水,也給灑在上面。

  這把秦漠心疼的不行,慌忙撿起來,又是擦來又是哈氣。

  嘀咕道:“您這又是何必?”

  知道您不痛快,可也犯不著和自己過不去不是。

  弦歌月沒理會,面無表情的道:“云雀有消息嗎?”

  忽然,他發現自己今夜好像都在問消息。

  然,前者答案盡無。

  沒答案,沒關系。

  他可以等,可以再等。

  可有關云雀的,終究做不到冷情絕義。

  秦漠猛地拍了一下腦門,差點把這事忘了。冠子放妥,自袖中取出一只小鳥。

  道:“您請過目。”

  那小鳥扭頭叼下一根羽毛,單單歪頭看著。

  弦歌月取下,注入靈氣。

  霎時,一排排鎏金字出現在空中。

  須臾,揮拳打碎。

  蹭的坐起,提酒猛灌。

  狠聲道:“她倒是能鬧。”

  被人囚、禁了,還照樣作死,是怕對方下不了手嗎?

  秦漠撫摸小鳥,道:“不管怎樣,至少可以確定娘娘還活著。

  不是嗎?”

  “老不死那邊怎樣?”弦歌月岔開話題,不想糾纏。

  話落,只聞輕嘆。

  “主上自醒來便埋首政事,似乎對娘娘失蹤已放下。

  蘇醒至今,未見有暗衛出動。”

  “老大在做什么?”

  “大殿下自與主人分別后就前往東門駐守,期間曾和楊允見過一面。至于詳情,我們的人沒有靠太近,所以不得而知。”

  “楊允……”

  這老小子自來是老不死心腹,如果老不死有異常,他應該最了解。

  雖然此前和少真無一系串演,卻也在半真半假之間。

  以前怎樣,有些事不好說。

  現在人失了蹤,倒好似忘懷。

  說明,不是壓抑不發,便是沒有那般不在意。

  那究竟,是自己高估了他們的羈絆?

  還是,昏迷的這些日子……想通了?

  晃了晃腦袋,他覺得自己想遠了。老不死的暫且怎樣不提,但有情況,楊允沒有道理會不知,那為何沒聽到風聲?

  秦漠疑心頓起,斂眉正色。

  道:“有問題?”

  弦歌月默然,一氣飲盡壺中酒,隨后摔的稀碎。

  嘩啦一聲,秦漠向后稍退,垂眸道:“那它怎么辦?”

  殺掉,還是養著?

  “殺了。”

  以其主目下處境,倘若被截獲,必死無疑。

  同樣,她……亦活不長。

  “我知道了。”

  得到答案,秦漠低頭作禮,準備退下。

  余光卻瞟見其腳踩碎片,乍然消失。

  頓時身影疾馳,擋在門口。

  道:“主人。”

  “讓開。”

  “我……”

  “嗯?”

  連你,也要找死嗎?

  “那個……”

  秦漠大急,怎奈勸不住眼前人。

  見其頭發凌亂,衣衫不整,酒漬更是濕了大片。

  囁嚅道:“您要出去,是不是該整理一下?

  叫人看見……”

  弦歌月橫眸,沒有點破他。

  下一刻,拂袖齊整。

  剎那,無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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