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九天這句話問出口，喬高陽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一臉痛苦。
楊九天也不催促，就那樣盯著喬高陽，等待著他的回應。
看著那個滿臉回憶的男人，楊九天心中忽然一陣悸動，有些事情，即便還沒有說，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只是，在沒有聽喬高陽親口承認之前，他不愿意相信。
好半晌，喬高陽才忽然抬頭看向楊九天，雙目通紅地說道：“我認識你媽的時候，她已經懷孕了，我也曾經問過，那個男人是誰，只是你媽從來都沒說過關于那個男人的任何事情，后來很快你媽就跟楊家那個男人結婚了。”
“我以為是楊家那個男人的孩子，后來發現，他比我認識你媽更晚，所以也絕對不是他的。”
這個回答，在楊九天的意料之內。
只是，依舊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原來，自己真的不是楊家的孩子！
“好，我知道了！”
過了好一會兒，楊九天有力無氣地說道，然后轉身就走。
看著楊九天離去的背影，喬高陽只覺得無比心酸，他能感受到楊九天內心的痛苦。
他深愛著那個女人，或許是愛屋及烏，對于跟他沒有任何關系的男人，喬高陽依舊有很深的感情。
如果不是迫于曹家的壓力，他絕不會任由喬家在楊家覆滅背后推波助瀾，讓那個女人也從此遠離人世。
“楊九天！”
眼看楊九天就要走出房間，喬高陽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
楊九天頓足，并未回頭。
“在我心中，我一直都愧對與你，要不是因為我受不住曹家的壓力，喬家也不會對付楊家，是我的錯，對不起！”
喬高陽忽然開口說道。
只是他這番話說出口，楊九天渾身一顫，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更痛了。
是啊！
如果不是當年他，喬海洋的母親也就不會讓曹家給到喬家壓力，楊家也就不會覆滅，母親......也就不會死，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看，他都有錯。
他身為一家之主，自己正妻的娘家又是九州王族，當初看著心愛之人的家被覆滅，他一定也很難受吧？
若不是母親臨終前讓楊九天發過誓，今日喬家必滅！
“從今往后，不要讓我再看到喬海洋！”
楊九天并沒有回頭，而是說出了這句話后，便邁步離開。
喬高陽在聽到楊九天這句話的時候，頓時老淚縱橫！
從喬家離開后，狄龍親自開車，要送楊九天離開。
“我在前面下車，你先回去吧！”
車子開到市中心的時候，楊九天忽然開口說道。
“天哥，我跟著你吧！”狄龍有些不放心地說道。
楊九天現在這個樣子，正是需要有人在身邊陪伴的時候。
楊九天搖頭：“我想一個人靜靜。”
“可是......”
狄龍還想要勸說，就被楊九天打斷：“在燕都，誰能讓我出事？”
聞言，狄龍不再勸說，而是將車停在了路邊。
楊九天剛走下車，忽然叮囑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小藝。”
“天哥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狄龍回應道。
“好，你去吧！”
楊九天丟下一句，便獨自一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
燕都的晚上，燈火通明，此時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到處都是車水馬龍的繁華盛景。
人行道上的行人很多，有年輕的情侶，也有中年夫妻，不遠處的小公園內，還有跳廣場舞的老夫老妻。
所有人的臉上似乎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唯獨楊九天，是個另類，一臉悲傷。
他的腦海中，全都是小時候在楊家的事情。
在他的記憶中，楊父對他非常寵溺，絲毫不比家族其他親生父子間的寵溺少，甚至更多。
如果楊父一開始不知道楊九天并非他親生，也就罷了，可偏偏，他早就知道了真相，卻依舊對楊九天和他母親那么好。
這讓楊九天更加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他忽然可以理解，為何當初楊家被滅的時候，母親為何從來不埋怨。
甚至臨死前，都要逼著楊九天發毒誓，不許活在仇恨之中。或許她早就知道是喬家在背后推波助瀾，喬高陽也無可奈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