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河瞬間感覺到脖頸處傳來一陣疼痛,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一抹紅色的鮮血,
嚇得渾身直打顫,合并雙手,連連求饒,“求你……求你冷靜一點,我說,我什么都說。”
現在對他來說,暫時保住命才最重要。
簡凡這才把手中的刀向外移了移,沈希唇角微勾,拿出手機,準備錄音。
“你能把刀拿下去嗎?這樣架在我脖子上,我根本不好說話。”鄭景河側眸看了簡凡一眼,小心翼翼地請求道。
沈希向簡凡使了個眼色,簡凡慢慢把刀收起來。
“這下可以說了吧。”沈希抬手按下錄音鍵。
鄭景河偷偷瞄了她一眼,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好乖乖說出當年的事情。
“五年前,尹總拓展經營,進軍醫藥行業,由于投資過大,資金鏈突然出現了斷裂。
他不得不到處找人投資。陸氏集團總裁找到我,讓我聯合業內同行,一起阻撓此事,事成之后,會給我一筆錢……”
聽他說完后,沈希憤怒地緊握雙手,眼眶發紅,“所以說,當年弘瑞一夜之間股票暴跌,公司倒閉,是你與陸懷安里外勾結,狼狽為奸所致?”
聞言,鄭景河卻狡辯道:“公司倒閉那是因為尹總突然出車禍去世引起的,和我們無關。”
“我們?說得多么親密,看來陸懷安當年給了你不少錢。”沈希咬牙切齒地瞪著他,聲音幾近崩潰,“若不是你們聯起手來對付他,他怎么會失神出了那場車禍。你們……你們就是最魁禍首!”
鄭景河臉上突然升起一抹內疚之色,“不是的。尹遠他一直對我很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他。
這些年,我一直很后悔,當初不該鬼迷心竅,拿了陸懷安那筆錢。”
“是嗎?不要把話說得那么好聽。你若真的心存悔意,為何沒有出席他的葬禮?為何在他離世后,偷走了那件他最喜歡的古董?為何這些年在K市心安理得地開了一家新公司,過上舒適安逸的生活?”沈希眸光猩紅地蔑著他,身體不停地顫抖。
“我……”鄭景河被她幾句話懟得無言以對。
沈希深呼一口長氣,輕輕按下錄音的暫停鍵,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繼續道:“我今天到這里不是來聽你懺悔的,更不打算原諒你。現在那件古董已經在我手中,也算是物歸原主。
本不該屬于你的東西,通過非法手段得到,不僅要還,而且還要受到法律制裁。”
“啊?”聽到法律兩個字,鄭景河猶如五雷轟頂,慌亂地哀求道,“我不想去坐牢,求你們高抬貴手。不管你們提出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
“你的意思是想私了?”沈希冷著臉問。
鄭景河連忙答道:“對對對。只要不讓我去坐牢,讓我付出多大代價都可以。”
低頭故作思索,半晌,沈希抬眸道:“好吧。你剛才說的話都被我錄下來了,念你還有一絲懺悔之意,我就給你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
說完,從包中拿出幾張紙遞到他面前,“這幾份代理書你簽過字后,我就可以暫時放過你。”
聞言,鄭景河雙手顫抖地拿過桌上的紙張,看了一會兒道:“我所有的資產你們都要拿去?”
“那些本來都是你的非法所得,況且,我只不過是拿它們去盤活你的公司而已。”沈希臉色陰冷地看著他,“別忘了,你偷拿的那件古董,可價值三千萬,以及你出賣商業機密,雙罪并罰,判得年限應該不會太短。”
話音一落,鄭景河連忙低頭哈腰地拿起筆道:“好好好,我簽。你們說什么,我都聽你們的。”
此時,簡凡又一次來到窗邊,一臉警惕地向下望,車內的兩人依然紋絲未動。
沈希拿起鄭景河簽好的代理書看了幾秒,不緊不慢地裝進包內,“站在窗邊的那位就是簡凡,你的一切事務都將由他來代理,如果再需要簽字,他會親自過來找你。
你暫時就住在這里,不要有其他不該有的想法,也不許跟任何人聯系,我們會安排人‘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