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了記，領了武館外門弟子的腰牌，外門弟子的黑白相間的武道勁裝，下一階段的武道功法。
又被負責武館內勤的內門三師兄勉勵一番，說的和大師兄大差不多。
唯一詳細一點的是，外門弟子的課程安排相應的壯體丹丸等等，以及問問是否需要武館提供一份職業。
這也讓顧寒山明白，成為了外門弟子，的確情況就變好了很多。
不再像以前一樣，武館什么都不管。
現在已經可以有穩定的進項。
或許也是因為外門弟子，壯體實力，在武館看來，也可以開始拿得出手，可以創造一點價值，武館自己也有產業，也需要人手，所以才有這個選擇。
當然。
畢竟只是外門弟子，這里也只是武館，大部分時候都要談錢的武館。
不是什么門派，外門弟子還沒有什么生是武館的人死是武館的鬼的說法。
所以武館只是提供一個選擇，至于你是一心習武不理世事，還是讓武館給你提供一個有進項的職位，還是自己求職或者做生意，這些武館倒也不強迫。
顧寒山內心實際上想要的是專心習武。
探索另一個世界的時間都不夠，武道提升的時間都不夠，哪里想要做事。
本質上顧寒山并不缺錢。
只是。
不能讓人知道他不缺錢。
你一個外城打工人的兒子，身上穿的衣物不足一個通用點。
明明有掙錢的工作，你卻不去做。
壯體之前，擔心半年不達標失去習武機會，全力習武不問世事，這還勉強說得過去。
但是壯體之后，顧寒山要是還表現得有“衣食無憂”，那就有點奇怪了。
和自己奉行獻的低調茍道原則相反。
而一份工作，不僅可以應付家里，也能遮掩其他人的目光。
想著這些。
顧寒山也沒有直接答應。
而是感謝那三師兄之后，說自己要考慮一下。
三師兄也不奇怪，這也是應有之義，而且顧寒山又不是超級天才，絕世強者，還值不得他不停說什么。
一切不過是這個流程而已。
從中顧寒山也看出來了。
外門弟子地位是高一些，但是也高得有限。
畢竟掙錢需要自己工作，練武開小灶同樣需要費用，藥膳丹丸膏藥等等，同樣需要付費。
嗯，也有優待，好像打八折。
對了，還有這次的功法也沒有收錢，比起樁功三百通用點，武館對外門弟子也還行吧，也有情分。
感受著這些。
顧寒山知道，白鶴武館真正的核心應該是內門弟子，那才是休戚與共的關系。
他們是武館館主之下，掌握白鶴武館核心利益的群體。
大師兄對管秋生另眼相看，或許也是認為對方有成為核心的資格。
想到這個細節。
顧寒山拿著三師兄發的東西，走出那間房屋。
一邊應付著其他學徒和此時在武館的外門弟子的恭喜，一邊內心有點疑慮。
“壯體后面的境界，那么難嗎？”
“只有管秋生在他們眼里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核心弟子？連我三個多月突破的，在他們看來也可能性不大？因為我吃了太多藥膳讓他們覺得潛力就那樣？還是真的很難？”
白鶴武館好像在慶宣城也有三十多年的歷史，一共才15個內門弟子。
算起來，幾批學徒才出一個內門弟子。
真的這么難？
壯體之后，乃是皮膜境界，練的是皮膜，這些顧寒山早就知道。
壯體后期，練就擁有五百斤常規大力的身軀，就可以嘗試....
.......
想到這里
顧寒山下意識捏了捏手中的包裹。
里面有他最看重的東西——下一個境界的功法。
工作還是不工作，人際交往要不要擺幾桌，都沒有特別的放在顧寒山心上。
他只想一個人好好的找個地方，看看下一個境界又是什么個練法。
就算現在還沒資格修煉，提前揣摩，心中有個底，做好準備，也是好的。
或許這也是武館并沒有非要等弟子到達壯體后期才發放的原因。
正在這時。
學徒中的胡開、雷大石、楊求安、孫興昌、曾平等人湊了上來。
顧寒山平常雖不喜交際，但是做人還算謙遜，偶爾也和這幾個人說說話。
所以大家還算熟悉。
“恭喜顧師兄成為外門弟子，展望皮膜之境，顧師兄，我們今天給你擺兩桌，慶賀這大喜的日子。”
“是啊，不僅慶賀你成為外門弟子，還慶賀你成就壯體之境，從此之后，在慶宣城也算一號人物。”
“那齊紅大酒店怎么樣，我馬上去定好！”
顧寒山無語的擺擺手。
淡笑著看向他們。
“壯體算什么人物，不說咱們武館都有三四十號，各方勢力各個家族各個公司，哪里缺壯體的武者，用大師兄的話來說，壯體只是在武道邊邊打轉，真正的武者之路都沒開始。”
顧寒山這樣說，其他人可不如此認為。
“顧師兄，咱們慶宣城內城外城乃至城郊流民聚居地，怎么也有一兩百萬人，如此人口，又有多少壯體武者，就算是在幫會之中，這種也是小頭目，足以管轄一些利益范圍，你謙虛了。”
“是啊，顧師兄，以后沒人敢隨意的欺負你了。”
“我要是成為壯體就好了，那夜鷹幫的人就不會收我家的保護費了。”
這是孫興昌、曾平，兩人談到欺負和保護費，有感而發，看來以前沒少感觸底層人士的辛酸。
他們家比顧寒山的家庭好一點，至少省吃儉用能夠嘗試武館修行。
但估計也好得有限，平常細節也能看出，所以感悟最深的就是不受欺負。
不交保護費嗎？
顧寒山腦海中閃過記憶中鐵拳幫吳老大威服一方的景象。
“不急，不急，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不急一時。”
“而且，對方也不是孤家寡人...”
哪怕內心很想馬上回去好好的梳理武道。
顧寒山對自己成就壯體并沒有感覺是不得了的成就，連穿越重生都經歷了，還能二穿，未來說不定還能三穿四穿。
眼界格局從來沒有僅僅放在壯體境界上。
但是看到這幾個熟悉的學徒同伴吆喝著要慶賀。
顧寒山也沒有特立獨行的拒絕，內心的志向和看法，不用說出來。
另外，這的確也是好事，慶祝慶祝也可。
......
齊紅大酒樓。
如意廳：
胡開舉起一個酒杯。
看了看桌上的幾個人，臉上略顯尷尬。
訕訕的說道：
“顧師兄，還請你見諒，原本還準備擺他幾桌給你慶賀，沒想到他們...”
雷大石也有點憤憤然的接話。
“哼，那些人也是，平常那管秋生那么傲氣，以后肯定會更傲氣，拍他馬屁有個屁用。”
楊求安也舉杯。
“顧師兄，是我們不對，沒做好時間安排，正好管師兄也在今天慶賀，所以其他的師兄弟才去了他們的包房...”
說完又看了看雷大石。
“兄弟你別亂說話，要是被管師兄聽到了，總是不好的。”
雷大石很想反駁。
但是聽著酒樓某個房間傳來的慶賀聲音，想了想，也沒有再說什么。
真要得罪了那種天才，誰知道會不會留下什么隱患。
畢竟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對方可不是心胸寬廣之輩，所以其他學徒也知道如此，寧愿讓顧寒山不滿，也不能讓管秋生記恨。
特別是正常人都知道，管秋生又年輕天賦又更好，前途自然更好，說不得未來會成為內門的大佬，執掌武館的一方生意或者內外事務。
孫興昌、曾平也低聲道：
“顧師兄，還有雷師兄胡師兄楊師兄，不要生氣，咱們自己慶賀還不那么嘈雜。”
顧寒山哈哈一笑。
同樣舉杯。
“說得對，我們人少還清凈一點。”
“大家都是同門，管師弟天才何人不知，大家去恭喜，也是正常的。”
“幾位兄弟不要想那些，干杯，今日多謝各位，不醉不休！”
幾個人看顧寒山的確沒有任何的異樣，好似真的不在乎這些東西。
沒有出現為他慶賀反倒惹他不快的事情。
也放下心來。
內心感嘆，不知道這顧寒山顧師兄是真的坦蕩自若，還是心思深沉，不管哪一方面，都足以證明其不凡。
同樣不敢小看。
“干杯，哈哈，顧師兄說得對！”
“嗯，不醉不休，不醉不休。”
“是啊，想那些干啥，大家自自然然更好，愿意來就來，不來就不來。”
“嗯，這酒樓的這個烤鴨不錯，呃，先喝酒先喝酒。”
“干，恭賀顧師兄。”
一陣之后。
觥籌交錯。
眾人皆有微醺。
顧寒山偏頭聽著不遠處的另一個包間的聲音，各種開懷恭賀之音更重。
一群人好似還在起哄，也好像在展望什么讓人振奮的未來，訴說某人的天分和遠大的前途。
一時間，那種年輕少年的意氣豪邁和聲勢，隔著包房，顧寒山都能感覺到。
淡笑一下。
看著屋內的幾人。
“都是同門師兄，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你們也過去敬一杯酒吧，管師弟的確有值得自傲的底氣。”
看著幾人猶豫的樣子。
笑著搖搖頭。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去吧，咱們武館同門，也不必搞得好像有天大的利益沖突一樣，免得惹人笑話。”
聽到顧寒山的話。
看他樣子，好像的確不在意。
特別是胡開等人，家里有點小生意。
聽到顧寒山說的，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頓覺有道理。
想想大家同出武館，的確也沒有什么大矛盾。
還是顧師兄看得很通透，何必搞得那么針鋒相對，又不是有什么天大的利益牽扯和競爭。
萬一那管秋生未來真成了內門弟子，成為慶宣城的大人物，要是對自己等人心生芥蒂那就不妙了。
猶豫了片刻。
也端起酒杯，去往那邊包房露個臉，祝賀一聲。
只是。
他們走后。
顧寒山卻并未跟著上去。
一個人又吃了幾口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自語一聲。
“以后還是要少喝酒，除非是藥補之酒，否則還是少喝，酒精麻醉人體，即使相對我們強大的身軀，只能麻醉一點，但是武者必須時刻保持最敏銳的警惕，這個世界，要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摩啊。”
說話間雙眼看向一邊。。
好似隔著包房能夠看到那邊的人情世故。
眼神深邃不可知。
語氣淡淡：
“我輩武者，偉力歸于己身，這才是根本，只有弱者，只有對武道前路和自己的道路失去心氣的人，才會在乎人情世故，才會被這種外物人際交往裹挾！”
站了起來。
淡淡一笑。
走出門外。
“我顧寒山不過連真正武道之門都沒有達到，不過是外門弟子，不過是幫會中收保護費的小頭頭小嘍啰級別，有什么好慶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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