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山的氣質,他的反應,他的話語。
出乎了很多人的想象。
畢竟....正常小年輕小行商小散幫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有些人想過他會懊悔,也有人想過他發瘋,但是沒有想過他...開口閉口要殺人!
特別是那副背手站立的氣質。
要不是知道這段時間他不過是架著一個馬車的商隊散人,否則還以為忽然從哪里竄出來一個大人物。
尷尬的寂靜一陣之后。
一些人忍不住了。
“這,這是干啥呢,忽然就喊打喊殺的,都是一路上的同伴。”
“噓,別開腔,這個人的車廂昨天好像有招子去過。”
“啊,他不是在車廂嗎,誰敢,要是被現場抓到,商隊的護衛可不會輕饒。”
“我前幾天就看到有人晚上試探了,在車廂?要么有病睡死了,要么,呵,不關我事,還不說全部打死呢,這病得不輕。”
更有人對顧寒山的話感到特別反感。
“呵呵,還全部打死,某人也敢大言不慚,每天晚上人都不見了,是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我就說這人有點奇怪,白天睡眼朦朧,趕個車都懶懶散散的,原來晚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是啊,還不說就打打殺殺,你以為你是誰啊,裝什么裝,就算知道,老子也不說。”
“呵呵,東西被偷了,找其他人出氣?”
“你以為你是武道強....”
顧寒山忽然一笑。
下一刻。
人影一晃,就出現在其中好像最不服的兩人之前。
在其他人還沒看清楚的時候。
就已經抓著他們的脖子退回原地。
“聽你們的話。”
“所以,要么是你們做的,要么你們知道誰做的了....”
“啊,怎么回事!”
“你你你....你你.....”
感受著忽然的變故以及脖子上的手,眼神之中終于有了不可思議和恐懼。
“說吧,不說就死!”
“我我我....是是是,是王...”
“哼,誰這么囂張,還不說就死,這是我家陳氏的商隊,有什么事自然有我陳家做主,你在干什么,嘿嘿,剛剛那什么不說全部打死也是你小子說的吧!”
“嘿嘿,沒想到我陳家的商隊里面,還有強龍贄伏,小子,現在給我放下,有什么事,本大爺自會處理。”
“還有,你特么每天晚上都出去,說,是不是探子...”
這時候。
又從周圍竄出兩三個人。
“大人,大人,這人有問題,好像每天天不亮才從外面回來。”
“是啊,大人,他還威脅我們,要打要殺。”
“大人,我那東西在他馬車放著,會不會被他偷了,他不想承認,所以才這樣...”
顧寒山一看。
其中有兩個有點眼熟。
一個偶爾笑話自己不愛出去逛是不是偷偷藏著什么寶貝。
一個竟然是那個一臉老實,說去求學的年輕人。
“你,他媽的,給我放下,有點力氣不得了啊,老子早上剛起來,就聽到你他媽那囂張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特么才是這里的老大。”
顧寒山兩個手腕用力,把手中的兩個人拋起。
下一刻,腳步一閃,就出現在這商隊的護衛頭子旁邊。
一根中指按出。
“嘭!!”
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落到地上,無聲無息。
沒死,只不過,只敢裝死,躺在原地不敢說話了。
原本跟在他后面,吃著東西,無所謂慢慢圍上來的其他護衛,互相看了看,愣在原地,不敢前進不敢后退也不敢說話,偶爾有吞口水的聲音。
這時候。
顧寒山又退回原地。
也不看剛剛跑出去“告狀”的人。
接住掉下來的那兩個人。
“說吧,是誰,或者還有誰看到...”
一把丟到地上。
掃視其他人。
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
“大家說一下,不要逼我大開....”
一個呼吸之后。
“大人,我知道,我知道,就那小子,這幾天半夜在你車廂邊低聲的說要拿他的書,我有次起夜就感覺奇怪,白天不拿,晚上拿,我看就是故意試探。”
“大人,還有這個,王三斗,這人是老油子,走這條商道的人都知道,經常和他幾個兄弟混在商隊中...”
“啊,大哥,不關我事啊,是他們非要讓我問的...”
“大人,昨天我就想提醒你的,但是看大人胸有成竹,所以,所以...”
“大人,我說我說,我看到他們把東西埋在....”
.......
一陣之后。
顧寒山幾個竄動,就竄出商隊。
然后一步幾米一步幾米,就向郡城的方向而去。
這時候。
那裝死的商隊護衛頭子才爬了起來。
先是看了看被那根手指按出破洞的衣服,拉開一看,胸口一根肋骨都斷了。
齜牙咧嘴的疼了一下。
這才面對顧寒山遠去的背影拱拱手。
“多謝大人留情!”
幾個護衛一臉慶幸的靠過來。
“老大,這是何等強者,怕不是和家主一樣強大。”
“家主?這起碼是皮膜境后期的武者,家主哪比得上,一根手指就可以戳死我啊!”
走到幾個倒地的身影前。
踹了幾腳。
“媽的,幾個垃圾,差點害死老子了。”
同時心有余悸的看著前面的方向。
“那種強者,為什么藏在我們商隊之中。”
“還有,他每晚出去干什么?江湖爭斗?偷偷殺人?還是練功?”
心中一動。
“告訴商隊管家,今天中午啟程,不要和那些江湖高手的爭斗撞到了。”
“嘖嘖嘖,我早就說了,這個小兄弟,不,這個武者大人不一般,平常那慵懶的氣質,沒點底氣能夠做到嗎?”
“這幾個狗東西,偷雞摸狗的,現在踢到鐵板了吧,這段時間我可是小心謹慎,就怕被這幾個家伙盯上。”
“哎,哎,哎,遺憾,遺憾,前兩天他還對我笑了,要是我抓住機會,是不是就能結識貴人了?”
“還對你笑,昨天他還喊我老哥呢,可惜我...”
商隊的事情已經被顧寒山拋到腦后。
不過是人生細枝末節。
別說是陌生人,就算是親戚朋友,實際上隨著人生際遇的變化也會越來越遠。
更遑論這些一面之緣的人。
這個世界,能夠羈絆顧寒山的東西很少。
顧寒山沒有刻意遮掩晚上消失的事情。
整個人顯得并不在意被發現。
反倒讓這些人覺得正常。
根本不可能往什么憑空消失上想象。
自然認為那是武道強者夜晚出去在做什么。
哪怕被他打死的小賊,連死也沒往那些地方想。
此刻顧寒山沿著大路。
也沒有帶什么包袱,空手而行,沒有絲毫的負擔。
好像只是大踏步的正常行走,可是卻一步幾米一步幾米,似慢實快倒也暢快,就算被有心人認真觀察,也大概表現出是皮膜境武者的程度,讓人感覺不好惹,也不特別顯眼。
而在顧寒山一個人踏步而行的時候。
在另一邊坤幽界,正是黑夜。
大河之畔。
無數的火把點燃。
一個一個的黑衣人站在各處,一臉的蕭然和狂熱。
“快快快快,趕過來....”
一個一個的豬羊被趕了過來。
成群的豬羊好似感覺到了什么。
慘叫著停在原地,然后被鞭笞著慢慢挪動。
等出現在河邊的一個懸崖旁邊。
平靜的河水忽然蕩漾起來。
忽然一個旋渦出現。
“吼!!嘶嘶嘶,吼...”
一個猙獰的頭顱忽然冒出。
這個頭顱好似蛇頭,又好似那金剛骷髏島的骷髏怪,直徑接近兩米的頭顱上覆蓋著猙獰的白骨,頭顱之下又是更龐大無比的蛇身,青白色的鱗片下還有絲絲血紅流轉,肚腹的位置好像有猙獰的爪子要伸出。
整個頭顱從河中沖出。
月光下鱗片閃爍,好似河中忽然沖出一個鋼鐵之柱。
“鋼鐵之柱”忽然一個彎動。
猙獰的頭顱就低垂下來。
“嘶嘶嘶...吼....”
血紅的眼睛中有嗜血的意味閃爍。
只不過那些黑衣人并未畏懼逃跑。
反倒狂熱的跪拜呼喊。
“鎮河蛟龍,鎮河蛟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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