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何至如此!”
聽到這句話。
好像有點耳熟。
好像在某個場合聽到過。
略一思索。
一些人忽然神情變換。
臉色既驚懼又有某種驚喜。
驚懼!
是因為這句話。
讓他們想起了某個被兇獸肆虐的場景,被某人震懾的恐懼。
當時也是有人說了一句師傅何至如此!
同時,內心也有某種驚喜。
據說那人可能掌握某種寶藏和秘密,所以才能從螻蟻家庭的泥沼中爬起來,才能快速強大,才能在兇獸最虛弱的時候震懾住大家。
那個年輕人回來了。
他竟然回來了,他終于出現了!
可是他回來了啊!
雖然那個年輕人事后“逃離”,讓人不停復盤,總覺得那人是不知道怎么的,抓住了那兇獸可能最虛弱的時候,然后用什么爆發秘法或者什么特殊手段,做到了那一切。
否則早就應該獨霸慶宣城,何必偷偷“逃跑”。
而且有心人回顧他成長的經歷,再去不停的確認。
總感覺其中有不合理的地方,他哪里來的那么多資源,可以讓他短時間成為神勇。
他幾代螻蟻家族背景,兌換的那些白銀又是哪里來的。
他曾經沒有習武的時候,根本沒有表現過任何根骨強橫天生神力的細節。
最終的結論就是,這人有著秘密。
或者是某種奇遇。
所以才能從螻蟻般的貧窮家庭成長起來,所以才能有那一天的表現。
他消失之后,一些人內心懊悔,感覺自己被唬住了。
但是當他現在出現。
一些人驚喜之中,又有某種驚懼。
這人。
憑什么敢出現。
憑什么真的出現。
憑什么,說出這句話!
不管顧寒山沒有出現的時候,他們是什么想法,如何的嘲諷和篤定。
但是當那人出現。
他們還是不由自主的露出顧忌和謹慎。
吩咐提起注意力,皺著眉頭看向那忽然出現的人影。
白鶴武館的弟子們露出某種喜意。
那成長迅速得讓人覺得夸張的神勇強者顧寒山回來了。
隱隱約約有傳言說,武館武道第一的小師弟回來了。
當然。
內心也有擔憂,就像那些人說的,小師弟的實力是不是只是空城計,并不是什么第一,否則為何要無聲無息的離開,要是第一,應該唯我獨尊才對,這一點,他們也是這種邏輯。
但是,至少,或者說最差的結果,現在白鶴武館也有四個神勇武者。
而且,他們可是看著小師弟實力噌蹭蹭往上爬的,現在,又過了一段時間了。
躺在床上的簫師也聽到了這句話。
眼神提起一看。
果然在那人群后面,現在已經分開的中間道路“盡頭”,有一個熟悉的人影。
這話,這場景。
忽然讓他想起自己要被兇獸吞噬的時候,也是那個小徒弟,淡然出現,說了句,師傅何至如此!
只是。
這一次。
可不是一頭兇獸啊!
簫師眼中既有欣慰,更多的是某種擔憂和急迫。
整個人都撐起了一點身體。
指著顧寒山。
“你,你,你難道沒有看到這屋里的一群人嗎,為何如此不智,就算要看為師,也可以等他們走了啊!”
“你要是游離在外,那些人或許心有顧忌,還不敢做出某些完全不留后路的事情....哎,年輕氣盛,誰又沒年輕過呢...”
認真的打量顧寒山。
“好,既然已經現身回來了,也好也好,倒是更有精神了!”
說完后不待顧寒山搭話。
簫老又看向其他人。
“諸位,我這弟子,嘿嘿,實力如何,你們應該清楚,就算他是偶然爆發,你們扛得住爆發嗎,你們誰愿意成為馬前卒,誰愿意為王前驅。”
“不如,大家散去,我白鶴武館,讓出利益,或者我這些弟子遷往郡城也可以!”
“簫某既然都要死了,也想開了,爭這些沒必要,至于什么寶藏,就算有點小寶藏,小銀兩,那也不過是對于普通人來說,對于諸位,幾百幾千幾萬乃至幾十萬幾百萬,難道值得和我四個神勇弟子死戰?”
原本那些人看著顧寒山淡然的樣子。
內心還很緊張。
現在聽到簫師這樣一說。
反倒還放松了一些。
白鶴武館不自信啊!
“哼,哪有那么簡單,簫老頭,如今我們各大勢力在此,而且已經形成共識,就算你們還有四個神勇,又能翻得了什么風浪。”
“是啊,嘿嘿嘿,死戰,沒有神勇后期,哪有資格說這些。”
“另外,難道你以為我們要的是一點點銀子,王家神勇后期重傷,我們也沒有出現,這一次,在你白鶴武館出現,真以為是為了一點通用點?簫老頭,別裝了!”
“以為我們是傻子,被你連消帶打的幾句話就退卻?”
說話間。
也有人看向顧寒山。
看著他淡然儒雅的樣子,特別是他眼角好像還有一抹淡漠。
年輕,帥氣,特別是這個時候了,還在裝。
更加讓人不爽了。
“顧...小先生,去那郡城,那五臟丹應該是煉出來了吧!”
“哼,說起那五臟丹,這金背蒼狼,也是大家一起磨死的,否則,真以為最后一擊,就決定歸屬啊。”
“顧寒山是吧,天賦異稟是吧,你以為我們沒有調查,說說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忽然變成武道天才忽然就天賦異稟神力強大。”
“是哈哈,你神勇境界,如此年輕,就算在郡城,肯定也是天才,是不是讓你飄了!”
“諸位,你們有什么不滿的地方,沖著我簫某來,何必和小年輕過不去,那金背蒼狼,你們要是不甘,我們武館還有點積蓄,你們要想想,你們也有老了的一天...放我弟子一碼,也是給自己...”
“師傅,何至如此!”
顧寒山又是一聲嘆息阻止了簫師的話。
慢慢的從中間的通道走進來。
好像很單純,根本沒想過兩邊的其他人會偷襲一樣。
走到簫師跟前。
拍了拍他枯瘦的手背。
接著又看向那些人。
這些人雖然站在一起,但也明顯能夠看到區別。
顧寒山對這些人也看到過一兩次。
穿黑色衣服的人是夜鷹幫的幫主和堂主,他們和穿白色勁裝的銀蛇武館的幾個人站得更近。
那身形明顯比一般武者粗壯的人,那是鋼拳武館和鐵拳幫的。
另外其他的勢力也各有親近的互相站團。
顧寒山聽到簫師的呼吸加粗。
轉頭一看。
簫師好像又想說什么。
顧寒山又轉頭理了理簫師的胸膛呼吸,傳過去一道靈機,雖然不能起死回生,但也讓簫師的精神在迷惑不解中變好了一點。
這時候顧寒山才輕輕的說道:
“師傅,這些土雞瓦狗,交給寒山就好!”
簫師本來還想勸顧寒山來日方長,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還年輕,時間站在你那一邊什么的。
但是忽然看到顧寒山的眼神。
那是一種絕對的自信。
忽然有種感覺。
這天才無比的小弟子。
說那些人是土雞瓦狗,不是安慰自己。
或許是真的覺得是土雞瓦狗。
畢竟,他曾經成長迅速,曾經給了那三級兇獸最后一擊,畢竟,現在又過了一段時間了。
心中猛的一動。
渾濁的眼神都冒出一股光芒。
忍不住脫口而出。
“寒山,難道,你已經成了內腑強者!”
聽到簫師的話。
這寬闊房屋內的所有人都一驚。
白鶴武館的弟子是震驚之后,心中閃過敬畏和喜悅。
而其他人,忽然心臟一緊,一種恐懼出現,要是真的...
顧寒山在師傅期待和其他人復雜的眼神中搖搖頭。
“師傅,弟子倒是神勇煉骨有成,只不過筋絡還未完全質變!”
這句話一出。
顧寒山還能聽到屋內一些人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簫師眼神也變得黯淡了一點。
只不過,下一刻又充滿欣慰。
“好好好,這才多久,已經在沖擊神勇后期!”
“只是...你現在不該出現啊!”
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其他人。
接著向顧寒山招招手。
讓顧寒山腦袋低下。
他才在顧寒山耳邊輕輕說道。
“要是事不可為,要是出現最壞的結果,其他師兄弟會拼命護著你,你殺出去,未來成就內腑了再來報仇,現在,保全自身是上策,別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只不過。
他畢竟生機耗盡,勁力潰散。
已經穩不住聲音和音波。
他認為的小聲,實際上已經擴散,其他神勇境界的強者,強大的耳力,也隱隱約約的聽到。
白鶴武館的大師兄和二師弟三師弟對視一眼,閃過某種決心。
其他勢力的人,臉上浮現某種冷笑。
現在反倒不急了。
那人已經出現。
神勇中期?
的確天資驚人,但是,也不過神勇中期。
白鶴武館也不過兩個神勇中期,要是以往,兩個神勇中期,只要注意不被人一網打盡,其他勢力也會顧慮萬一不能一次打死,會有后患。
但是今日,城內大勢力都到了。
白鶴武館已經是眾矢之的。
五臟丹,還有快速強大的秘密!誰也不想放過!
這么多人,不信還能被他跑了。
當然,一些人也眼神閃爍。
不能被他們狗急跳墻傷到,讓其他人先上。
倒也給顧寒山和簫師留出了慢慢說話的時間。
.....
顧寒山都沒有回頭看那些人的神情。
看著簫師擔憂的眼神。
同樣慢慢的貼近簫師的耳朵。
輕輕的說道。
“師傅,我雖然還是神勇中期,但是內腑我都殺過...”
“嚯嚯...真的...但是,但是,你畢竟才神勇...”
顧寒山看到曾經白鶴武館的擎天之柱,如今連說話都要呼吸嚯嚯的樣子。
眼中黯然。
同時也為了讓簫師能夠更加放心。
聲音更加低微。
“師傅,徒弟此次在外游歷,連四級兇獸都殺過,也帶了兇獸肉,讓您品鑒...”
簫師眼中的光更亮了。
顧寒山又加了一句。
“徒弟如今雖然只是神勇境界,但是,就算搬血前期強者,我也鎮殺過一個!搬血中期,也奈何不了我,徒弟也不一定懼他!!”
“師傅,您老說,這些人是不是自尋死路,土雞瓦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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