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看書,收獲頗大。
煉血之道,雖然還未直接上手,但是顧寒山心中已經沒有了陌生感,特別是看一些前輩留下的煉血經歷感受,更是有了完全的概念。
今天顧寒山沒有看滿一天就回到自己的山頭。
那是因為。
就在剛剛。
一股悸動傳來。
三天積蓄,彼岸之門上原本微微閃爍的星光完全亮了。
來自本能的感知就知道,新的世界已經展開。
哪怕顧寒山再淡定。
面對新的世界,也忍不住產生好奇。
回到自己的山頭。
顧寒山看了一陣風景。
遠方的小丘之上隱隱約約有一些村寨,更遠方的平原上有整齊的農田,隱隱約約有螞蟻一般的人在其中緩慢移動。
再遠的地方,還有城池的細微輪廓。
整體上來看,比之赤火府慶宣城和扶臺城等等普通城池的外面大多數是荒野枯寂的樣子,這里周圍幾百千里之內,更有生活氣息,好似全部都是開發好的熟地,沒有大荒之感。
有點像擔山秘境的大地情況。
顧寒山笑了笑。
他自然知道這都是錯覺,這里是自由軍的地盤,千里方圓自然被清理得很好,兇獸的威脅很少。
但是這里又是自在府,龐大無比,這千里方圓不過是占據小小一點,而在外面,大荒氣息更甚。
顧寒山又看向另一邊的巨峰。
山外的景象,和中心的巨峰,都是顧寒山修行之余喜歡觀望的景色。
這一切都是因為有那巨峰橫亙中心。
方圓千里,在那巨峰威勢的鎮壓之下,才有了這種平靜喜樂安居樂業的狀態。
巨峰無聲,卻有至強贄伏。
一切都是來自強者的余蔭和庇護。
當然,顧寒山也知道,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在庇護之下,安樂的修煉。
自由軍也不是保姆。
那些強者組成自由軍也是有自己的目的。
權利與義務相連。
進入自由軍內門外門,除非年齡在十四歲之下,否則都只有半年時間的適應,然后就要接受各種任務,完成基本任務貢獻度之后,剩下時間才可以自己安排。
任務有簡單有復雜的。
外門弟子多是各種雜務,分割兇獸,基礎養殖,藥材侍弄等等。
內門弟子復雜一些。
獵殺兇獸,鎮守兇獸獵場,支援外界爭斗,支援相關勢力,外門授課,各處收徒。
更強內門弟子,更有開拓域外,聯邦爭鋒,追殺敵人,攻伐對手,鎮守一地等等。
大多數自由選擇。
但是關鍵時候,需要強者戰力,盟內也有安排分配。
這個顧寒山倒也不排斥。
既然選擇成為自由軍的一員,本就應該承擔某些義務。
只不過據顧寒山了解。
自由軍的這些任務大多并不難。
畢竟復雜的任務,其中還有管事執事等等強者處理,從弟子轉為管事執事,在基本福利之外,還享受另一重俸祿和執掌權利,那么就會全職負責某些工作。
自由軍體制之內,一些安排還是合理,而且也在時時調整。
沉迷修行的可以大部分時間修行,需要世俗和權利的,也有相應權利。
就像各脈峰主,主峰嫡傳等等,肯定也在普通弟子不知道的領域履行自己的職責。
顧寒山現在倒也不急。
半年時間,這才兩個月,還有四個月的時間。
就算到了半年,只需要完成基本貢獻值就好,他暫時也不需要去尋找特別的資源,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去超額完成任務獲取貢獻值,以換取資源。
服食之術之下,丹毒消失不會耐藥,可以數量彌補質量,在一定程度之上比其他武者多出優勢。
這一天下午。
顧寒山難得沒有修煉,而是在靈秀峰山頭上,覽遍四野風光。
等夜幕開始降臨,這才回到密室。
果然。
心靈空間之中,彼岸之門上,除了曾經亮起的兩顆星辰,又有一顆星辰完全閃耀。
沉思片刻。
也沒有什么好準備的。
武者最強工具就是自己的身軀。
而且顧寒山修煉的是武道,力量來自身軀,不會出現跑到一個什么絕靈之地,失去了什么靈氣就變成普通人的說法。
他相信以自己現在的身軀,比之鋼鐵還要強橫的肉身,就算穿越到大地深處,太空真空,也能存活一會,至少有一念返回的機會。
再說了,有前面兩個世界打底,顧寒山也是知曉這彼岸之門是為了幫助宿主,不會第一次就把人送入絕地的。
念頭一動。
識神出竅先感知了一下。
沒有窺視。
下一刻。
顧寒山就消失在靈秀峰別院的密室之中。
......
大乾865年,夏。
天災人禍,天下板蕩,民不聊生,烽煙四起,七十二路煙塵,三十六路反王,十三路諸侯,縱橫大乾九州億萬里,不僅九州混亂,九州之外,也有蠻族窺視,就連原本好似忠犬的海島諸國,也蠢蠢欲動。
一時間,天下不寧,大乾皇朝好似面臨末年之象,蛟龍四起,潛龍贄伏,混亂和戰火遍布各地。
“娘,我好餓啊!”
“是啊,娘,我也好餓,我不想吃樹根了,我想吃饅頭。”
“大爺,大爺,各位大爺,行行好吧!”
“大爺,老頭我也幾天沒吃飯了,求賞根骨頭啊”
“各位貴人,求口吃的。”
“去去去,哪里來的乞丐,別影響我家生意,各位貴人,不要管他們,這些日子,每天都有這種人路過,大家不要在意,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消失的。”
“滾吧,前方二十里,劉家寨招收流民,你們要是愿意賣身,餓不死。”
天上烈日照耀。
大路上一片干黃,遠邊田地上的莊稼顯得干枯無力,大樹上的蟲鳴也有氣無力。
偶爾有行人和馬車路過,騰起一片灰土。
而在這干黃的土路上。
有一個木質客棧,破敗簡陋,客棧一角,一個高高的竹竿頂著一張陳舊的旗幟招牌,平安客棧。
客棧破破爛爛兩層樓,占地七八十個平方,客棧外搭了一個竹蓬,竹蓬下擺了十多張木桌子。
此刻正有五六桌人坐著。
有行商,有書生,有鏢客,有老叟...
天氣很熱,有人喝茶降暑,有人喝酒吃肉。
看著竹蓬外面的那群衣不蔽體臟兮兮的乞丐。
一些人忍不住感慨。
“這兩年的流民是越發的多了,也不知道那青州發生了什么,這么多些人都往我福州而來。”
“誰知道呢,那青州豪雄眾多,將門無數,估計是那土地兼并嚴重,這些人沒辦法才離開老家吧,呵呵,和我們福州一樣。”
“什么啊,我聽說是青州那邊,為了爭奪地盤,殺得那是血流成河,否則要只是沒有了土地,這些人大不了做佃戶做奴仆,也不至于這樣。”
“不止如此啊,我還聽說,那邊又有蝗災,很多地方都顆粒無收,還有易子相食的慘劇,嘖嘖嘖,這些人,能夠活著走過來,也算好的了。”
“哎,咱們這邊這兩年也雨水不豐,千萬別出事啊,怎么回事,這幾年,天災人禍為什么這么多?”
“我看有些人是巴不得天災人禍,你看二十里地那個大地主,這幾年賺了多少土地,誒,你們這些外鄉人,別看了,去吧,那劉家莊的劉員外,一直在招人,總有你們一口湯喝。”
“呵呵,賺得再多,有什么用,我聽說外面很多地方,那些反賊惡徒,最先盯著的就是這些人,這劉家寨,這亂世之中,又不是將門,也沒有武將鎮守,不過一塊肥肉而已,也多虧咱們福州還有總督大人,麾下戰將無數,方能鎮壓大局。”
“這一天也不奇怪,大乾周家得國八百多年,也算是國祚綿長了,那史書上都說,五百年一個王朝興衰輪回,不知道這一次,又是哪一家定鼎天下,享億萬供奉!”
竹蓬之中忽然靜了下,一時間無人接話。
一陣之后。
“那倒是,聽說周氏皇族,如今七歲小二當政...”
“咳咳,你想被誅九族啊,噓,別談國事,皇族的事情,豈是你我敢參與的。”
“別看了,別看了,這里沒有吃食,咱這一壺茶幾個包子都不夠自己吃,這里不過荒野客棧,沒有行善老員外,那邊有小溪,喝點水,然后賣身去吧!這世道,要么吃人要么被人吃,誰特么敢做好人。”
聽著這些驅趕。
路邊的流民乞丐低垂著頭,咽了咽口水,無奈的慢慢挪動離開。
就算想搶奪,看了看自己瘦弱搖晃的身軀,也不敢生出惡念。
還有幾個大人小孩,走到路邊,抓起一把青草狼吞虎咽,好似食草牛羊一般。
更有幾個老頭不再說話,躺在路邊一個稀疏樹葉的樹下,閉目好似等死一般。
這種樣子,讓一些人看得有趣,嘖嘖稱奇。
稍微心腸軟一點的,也轉過頭不看。
忽然一道清音傳來。
“小二,給這些流朋友一人兩個饅頭,一碗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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