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走就是兩三天。
白日這邊趕路，夜晚回到主世界亮亮相。
顧寒山沒有拋開這兩人獨自快速離開。
而是同樣慢慢的一起路過一些城鎮，趁機打量這個世界的生產力，也趁機看了看這大乾福州的力量層次。
按照這管家盧安的說法，繁華的城池或者府城，大多有將門盤踞。
顧寒山偶爾也遇到過鐵騎咆哮路過，其上大將小將氣機的確不差。
其中也有武將親兵或者道兵出現，顧寒山看到過盧安口中的將門道兵，一掌壓下，咆哮的戰馬也無法掙脫，也算蠻橫。
這兩三天，找了個寬大的馬車趕路，可以打量這方世界，也可以聽這盧安娓娓道來。
“.....大人，在盧某看來，或許正是因為皇族鎮壓氣運的存在青黃不接，所以讓一些法決流出民間，也有各大將門，幾百年間也總有秘法流逝，草莽滋生，力量失衡，所以朝廷中心無法完全鎮壓天下，人心變換各有圖謀，又有天災，所以才造成如今的末世之象。”
“當年太祖陛下還不是如此崛起的，哎，我盧家就是其中的受害者啊，我盧家乃是規規矩矩的將門，家風淳厚，氣節有理，沒想到...”
“...大人，你考驗盧某的這些問題，盧某可說得合適，要是有越矩之處，還請大人海涵。”
這三天這大人的問題雖然基礎又繁雜。
但是盧安可不認為大人是不懂。
如此強大的人物，生活的勢力背景，絕對不是盧家可以比擬的。
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
只不過是行走天下，好奇的考究一下遇到的人而已。
大人物嘛，總有怪癖。
至于對方平淡的說不是將門，那又怎么可能，不管是武將還是異人，那都和煞氣有關，煞氣之道大多數將門專屬。
就算如今一些豪強反王崛起，他們也和將門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而且要培養如此年輕一流武將，普通僥幸得到一點秘法的普通豪強，不可能有那種底蘊。
只不過，盧安不得不感慨。
這大人怪好的嘞，還為自己兩人趕車。
看了看已經恢復了本來相貌的小姐。
小姐的眼神正一臉佩服向往又羞澀放光的追隨那個背影。
要不要再試探一下？
萬一....盧家的仇就能報了。
但是想想對方這幾天的平靜眼神，也知道對方真的沒那種意思。
內心嘆息，小姐是沒那個福分了。
顧寒山聽著這盧安分析。
背著的身軀點點頭。
隨意的一拍馬匹，馬兒好似很通靈一般規規矩矩任勞任怨前進。
這兩三天，顧寒山能夠感應到這盧管家沒有撒謊，大部分能夠知道的信息也說了出來。
他曾經是青州三十六將門之一盧家的管家，他自己在盧家看到的加上一些道聽途說的分析。
讓顧寒山對這個世界力量的了解，已經比普通人強了很多。
至于他話語中夾雜的私貨。
顧寒山當然可以聽出來，但是不在意。
他們盧家被滅，其中牽扯到的什么冤屈慘案，什么陰謀詭計背叛背刺等等，顧寒山又不是他們的爹，管不了那么多。
按他們的說法，這個世界，各處都是烽煙四起，成王敗寇抄家滅族正常得很。
顧寒山又不欠他們什么。
也沒有興趣當青天大老爺，去辨別他們盧家是無辜受害者，還是狗咬狗失敗。
還有那些人為什么追殺他們，老盧沒說，顧寒山也沒問。
菜雞互啄。
倒是對他的講述，以及剛剛最后的分析，顧寒山若有所思。
.......
按這盧管家的說法。
這個世界有著超凡的力量，但是并未普及。
以前主要被稱作將門的世家掌握。
這個超凡力量叫做煞。
將門煉煞。
之所以被將門掌握，成為武將專屬，不是誰規定的，而是某種條件的演變。
所謂煞，據說曾經天地渾噩兇濁，混混冥冥荒蕪無間，大地一些地方，生出凝煞之穴，名地煞。
沐浴地煞，掌控地煞，就能得到超凡的力量...以及可能變成恐怖的煞氣怪物。
所謂地煞，既是機遇，也是恐怖。
煞既是災劫。
而如今。
這個世界，一兩千年以來，已經沒有這個顧慮。
因為人類繁衍，天地變演化，大地清平，地煞之地已經很多年沒有傳說了，據說在遙遠到不知多遠的險惡之地方，或許還能找到一絲類似。
地煞既無。
那就還有軍煞、人煞。
軍煞不用說，就是大軍所在，軍氣匯聚，產生的至陽混雜的煞氣。
顧寒山知道不僅僅這個世界的軍氣匯聚有奇異，比如坤幽界同樣如此，所以才有法道中人被大軍圍困，一身本事就消了十之六七。
只不過，這個世界有煉煞之法。
可以聚眾之力于一身。
所以才有將門執掌力量的認知。
除了軍煞還有人煞。
人煞平常更難尋了，哪怕某地有人煞氣沖宵，那也不夠。
只有如今這種天災人禍亂世起陸，征伐不休，塵世間才有人煞聚集，供人修行。
某種情況下，這亂世何嘗不是一些人想要的機會，豪雄并起，冷眼旁觀，暗中促進。
當然。
主流還是將門。
將門實際上分四等。
以每家掌握的煉煞秘訣的高深程度分類。
人性決定，力量最終都會有門檻，被少數人壟斷。
煉煞在普通將門之中分為四個境界：引煞，布煞，容煞，煉煞。
第一，引煞，最簡單，引得軍煞入體就行，這種就是盧安說的將門道兵掌握的力量。
軍煞入體，大力狂猛，一掌就可以壓制馬匹暴走，可以舉著兩三百斤的力量扔出去。
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的。
只不過也有壞處，煞氣至陽，但是混雜渾噩，引入體內激發潛力，力量是有了，但是身體受到摧殘，都是短命鬼，大多三四十的壯年一過，差不多生機就消耗完了。
這也是道兵都是年輕人的原因。
第二，布煞，讓煞氣按照某種法訣和方式密布體內。
力量更大，筋骨收縮強健，身體敏銳，耐力也強，揮舞百斤兵器，群戰不怵。
這就是三流武將，來自三等將門，掌握引煞，布煞。
第三，容煞，血肉開始容納煞氣，讓身軀逐漸習慣煞氣，煞氣和人結合更深，帶來更大的變化。
骨骼變得更加堅硬，血肉融入煞氣，皮膜結實肌肉堅韌，抗打擊力增強，普通人已經難以傷害這種強者。
而且要是有隕鐵寒鐵千煉等級別武器，還能爆發之下，斬出刀氣劍氣等等隔空殺伐之力。
這是二流武將，鎮壓一地，橫行無忌。
第四煉煞。
這個盧管家就沒說得很清楚了。
因為曾經的盧家也不過是二等將門，手中的法門最多出二流武將。
但是他也聽說過一些。
一流武將，煉煞成功，化污雜渾噩之煞氣為完全掌控。
隨心所欲操控，煞氣完全被自己煉化，可以完全消除煞氣對人體的侵蝕。
不再像二流三流武將，到了六七十歲就被煞氣反噬，強弱倒轉，惡疾纏身，形銷骨立，難以善終。
一流武將不僅是消除了煞氣對人體的侵蝕，更是可以無需武器，對煞氣如臂指使，揮手隔空殺敵。
這就是大部分將門的情況。
一等將門，掌握煉煞之道，一個強者可以橫行百年，基本上就是天下世家中最強大的一群人了。
但是。
一流武將并不是結束。
原本皇族周氏，還有某些絕世將門三大公侯，還掌握著一流武將之上的力量，好像傳說叫什么命竅。
具體是什么細節就不是這二等武將家族的三管家能夠知道的了，能夠知道個名字已經算是有見識。
在這老盧的分析中，有可能是天下有心人的分析中。
可能就是皇族最強力量削弱了，也或許是那種力量秘法泄露了，不僅僅是皇族的密封泄露的可能，還有很多將門的秘法也不可避免泄露。
天下承平八百多年，天下又這么大，煞氣之道，怎么保密，總有陰差陽錯被將門之外的人掌握流傳的可能。
如今也算是各方面被引爆。
皇族的人心，階級的不滿，土地的兼并，軍煞人煞的利益，等等等等造成了這一切。
顧寒山對亂世還是盛世，并不在意。
原本要是僅僅是這三等將門，顧寒山有點失望。
自己不是到這個世界旅游的，更主要的是尋找能夠有用的力量。
這三等將門，副作用不小，效果嘛，在普通人看來自然強大，但是在顧寒山看來，也就那樣了。
但是，他在這老盧口中還得知了一個名詞叫做異人。
煉煞之上，兩重路，一重是繼續煞氣之道，一重就是那什么異人。
據說，老盧說的據說，據說那青州的蝗災，就有異人的手筆，那是禁忌般的存在。
顧寒山總結了一下。
將門算是明面上的坐地虎，那么異人就是隱秘之中的行者。
這稍微讓顧寒山提起了一點興趣。
老盧差不多已經被榨干了，接下來倒也可以去那福州的州城看看，能不能獲得更多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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