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寒山的問話。
長吏張守成表現得并不意外。
當他第一次聽總督大人談起這些，同樣也是相同的疑惑。
“超出常理的事物即為奇聞異事，即為妖魔鬼怪，也為靈物妙藥。”
然后看著顧寒山的眼睛。
“而這些東西之中，就有命果金丹誕生，具體是什么樣子，是怎么誕生，我也不清楚，并未親眼所見。”
“但是我知道，此乃異人天人一直收集之物，而一些命竅武將，一些皇族貴胄，心中失去敬畏，也開始貪求此物，妄圖窺視未知的力量，歷代王朝末年的人心莫不如是，因為王朝建立久遠，就沒有剛開始那種切膚之畏懼。”
“不僅是人心貪欲，還有王朝久遠，人間規則沉淀，人煞難生，軍煞凝實，大地沉寂，奇聞異事也變得基本不可見。”
“而只要人間動亂，殺伐災劫遍地，人煞滋生，不僅有奇聞異事妖魔鬼怪，還有彌漫天地的人煞可供某些存在吸收。”
“所以，才有量劫開啟。”
“一是整頓人心，二是亂世才出詭秘之物，可以尋求命果金丹。”
“三嘛，就是那人煞了，所謂天人，就是利用天煞人煞，天煞來至虛空，只存在于洪荒遠古天地剛生不久的時候，所以一直只有三大九轉天人傳承，地煞大地滋生，雖然容易生出異物，但帶有死氣，軍煞暴烈，都是只能獲力卻無法長壽，倒是人煞之中，據說有人之氣息，可以壯大金丹，可以改死借命。”
“地煞長黃泉，軍煞聚眾力，天煞煉天人，人煞，三者皆有，又皆有不及，所以人煞武者不及軍煞將門，但是也能得到沖擊將門的力量，人煞成不了天人，但是又可以蘊養命果，得以成長發展！”
說完之后。
這長吏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你說，這一切都有確定的原因，一切都有緣由來歷，一切都已經是安排好了的，咱們不是演戲是什么？”
“老百姓不知道，但是真正的頂層很清楚，讓至高的存在獲取他們要的，這就是量劫的本質，接下來的人間權勢殘羹剩菜，就看誰運氣好了，運氣好，也可以得家族幾百年的富貴。”
“所以，我們福州，災劫未起，不能出現一個鎮壓一切的武將，現在，顧大人可明白。”
“要是您非要如此，或許會引得更強的異人前來。”
“就算你要借那盧家三女的名分去青州縱橫，在下也要勸慰一句，剛開始可不要簡簡單單就橫掃一州。”
這長吏意味深長。
“太快了，可不好啊！”
“天，會不喜的。”
好家伙。
顧寒山沒想到這一個王朝末年的爭霸。
其中還有這么多的道道。
原來量劫，撕破它表面的宏大用語，本質也是利益。
為了人煞，為了亂世‘妖邪’。
另外，那些人的力量，原來就是得知那什么奇異事物嗎，怪不得自己感覺那激光眼，根本沒有玄妙氣息，反倒像是造物之異。
只不過。
肯定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得到力量，否則人間王朝收集到的東西，立馬就變現了。
其中肯定還有各種秘法支持。
這又是一個新的力量體系。
大道三千，可能這也是其中一道。
看到顧寒山在思考。
這長吏又憤憤不平一句。
“否則我大乾，豈止是八百年江山。”
顧寒山聞言無語。
在其他世界，就算沒有這異人天人主導一切。
也沒有不滅的王朝。
八百年的江山已經比顧寒山在擔山界坤幽界乃至前世看到的王朝都長壽了。
雖然不知道那些異人做了什么。
應該也只是一種催化，否則民間的人心不會那么容易被引動。
當然了。
也可能真的要是沒有這刻意的量劫推動。
他們真的能夠繼續延續幾百千年，也有可能。
畢竟站在朝廷本身的角度。
將門基本上壟斷了王朝的高層力量，那高層力量不僅僅是權勢，而是實實在在歸于己身的偉力。
除非內部生亂，或者天災太甚波及太廣，否則還真不容易被推翻。
普通人面對武將，就像主世界普通人面對武者。
顧寒山還記得自己剛穿越時候，看到強者的無力。
力量比權勢更靠譜更讓人無可奈何。
.......
顧寒山沒有安慰這個對大乾還有點忠誠流淌的總督府長吏。
而是看著他。
“你剛剛說的有四點原因，還有一點呢？”
“的確...還有一點！”
長吏頓了一下。
又看了一下四周。
“呃，顧大人，不知道是否...”
“放心，絕無其他人窺視，至少那個殷升不在此地。”
看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顧寒山笑了笑。
“殷升小兒！殷升小兒...”
“別，別，顧大人，禍從口出禍從口出，當有敬畏之心。”
這人連忙抱拳對著四周。
“尊敬的異人閣下莫怪莫怪，和小人無關，小人就算對大乾還有點感情，但是對尊貴的異人天人只有最高的崇敬...”
抱拳求原諒了一圈。
發現的確沒有天罰降臨。
這才慢慢的放下拳頭。
吐出一口氣。
“看來的確沒人。”
這才看向顧寒山，眼中有點埋怨。
“顧大人，你膽大包天，可不要連累小人啊。”
“另外，命竅武將并非無敵，還有更強大的三轉奇人閣下，六轉真人閣下，以及至強神威的九轉天人號稱天之主宰啊。”
顧寒山不置可否。
“現在你可以放心說了，放心，顧某就算以后得罪那些存在，也絕不牽連你。”
“哎，好吧。”
即使知道沒有窺視，只不過聲音還是下意識的放低。
“大人，此事不傳六耳，本人實際上也非多嘴之輩，知道之時也是承諾保密不亂傳，但是既然說到這里了，再多給大人一個人說一下，也不算廣傳。。”
“當然，你盡可以說，顧某嘴很嚴。”
“嗯，大人可知，命果金丹不止那些奇異的事物或者妖孽會滋生，異人奇人真人天人，他們身上也有啊！”
“而且更多，某種情況下，等候天地異物滋生，不如狩獵異人...”
“所以，三大至高天人麾下，某種程度上也在互相爭斗，據說，據說他們就算一系的，也有某種齷齪...當然，那不是我們凡人可以參與的，也不一定是真的，都是謠傳。”
“另外，人煞有限，異人太多也不夠分啊，量劫最后，不止是凡人的量劫，也是異人的量劫，也有他們互相斗爭，互相適者生存，不入天人，終是飛灰。”
“還有，為何不是日日年年大劫？其一有普通人需要牧養的原因，另外可能也有更強存在，可不想后面的人追上自己啊！”
“呵呵，本質上和將門壟斷軍煞和秘法差不多，哪怕天人，也帶個人字！”
這樣一說顧寒山就明白了。
心中總結了一下這長吏的意思。
人間災劫混亂，誕生人煞，人煞好似弱化版的天煞，可以讓異人變得更加強大。
人煞彌漫天地，即可讓一些存在吸收修煉，又可以讓某些奇異之物誕生的概率更大。
奇異之物或許身上就有那命果金丹，取之用某種秘法煉入身上，就得那天罰神目一樣的神通。
不僅奇異之物上有，那些異人奇人真人天人身上也有。
互相之間也在狩獵，或許除了天人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在爭奪。
這些存在，也并非跳出三界看破紅塵，同樣有著自己的利益和欲望。
顧寒山沉思一陣。
心中很想馬上就去把那殷升鎮壓，看看他的命果金丹是什么樣的。
只不過，還是忍住了。
這大乾皇朝都沒有掌握異人之力，大概率其中有某種秘法訣竅，并非拿著那命果金丹就能變現。
而且這朝廷幾百年都沒有得到這種訣竅，是不是那異人之中，有一套保密之法？
不管有沒有。
不用急著現在，事情越來越清晰，就是好兆頭，再說了那殷升又不傻，現在都沒有出現，肯定也有戒備。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反正目前自己有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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