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
有漁民聽到寨湖深處有雷霆轟鳴,有大浪澎湃,有轟隆撞擊,有凄厲叫聲,有無數的兇魚四下逃竄。
有人隱隱約約看到有巨大的水生巨獸浮現,然后被人誅滅。
第二天。
城中霸主鐘家更是傳來噩耗。
鐘家直屬,一晚上時間,全部無聲無息的死亡。
除了少數在外行走的,寨湖城鐘家竟然一夜滅絕。
寨湖城驚詫莫名,各方勢力忐忑不安。
最后才有幸存的水龍幫幫眾傳來消息。
原來是鐘家當年逼迫那馬家的因果。
成也因果,滅也因果。
而在他們感嘆的時候。
顧寒山已經踏上了去往蒼雷府嵐武郡的路途。
袁天瑞師兄一共交代了三個人。
其中兩家顧寒山就已經看過了,一個已經沒有了闖蕩的想法,一個已經死亡三十幾年。
而剩下的一個。
叫做宋堅白,按照袁師兄給出的地址,老家就在嵐武郡的郡城,他也應該在那里隱居。
他也是這三個三相拳宗弟子中最強的一個。
當年拳宗遷移,離開拳宗的時候,就已經是神意境界的長老,即使只是神意境界前期,但是也比當年的袁師兄更強。
實際上袁師兄這次去信,最想邀請的就是他。
搬血有壽一百五,其他搬血弟子哪怕都在,如果沒有突破,也年歲不多。
但是神意可活三百,就算他比袁師兄還大,也還有大把時光。
但是很遺憾。
這一次這宋堅白宋長老,也沒有回信。
畢竟幾十年了,人心易變,當年離開就是不想遷移,何況又過了幾十年呢。
顧寒山現在也沒有多少想法。
準備盡量的完成袁師兄的交代,去看看情況,做個了斷。
然后全心全意的投注修行。
蒼雷府嵐武郡郡城嵐武城,安寧坊。
這就是袁師兄給的大概地址。
因為從理論上來說,即使三相拳宗離開的弟子低調掩蓋曾經的背景,但是武道實力在那里,肯定不可能過得很差。
一般有個這種地址,就能打聽到。
顧寒山來到安寧坊,打聽宋家。
連續問了幾個人,這些人都是先一臉恭敬,接著又神情奇怪。
更有人感嘆一句搬血老祖原來也不是無敵。
顧寒山心中猜測,這宋家應該是發生了什么。
也有疑惑,這宋長老掩藏自己一部分實力,被人認為是‘搬血老祖’,應該更安全才對。
想著這些。
顧寒山遵照其他人的指引,往這安寧坊中間的宋府而去。
來到宋府,府邸龐大威嚴,看得出來,這宋家在這郡城之中也是絕對不差的。
只不過此刻宋府門前行人都是步履匆忙不敢停留,周圍顧寒山還能感覺到有不少的探子注視。
再看宋府門前裝飾,還有縞素之色,偶爾還能看到一些冥紙遺留。
門口的守衛也是無精打采,偶爾眼神警示四周,還有某種擔憂露出。
顧寒山看到這一幕。
眉頭一皺。
難道那宋長老正好死了?
所以這些守衛下人失去了底氣?所以郡城其他勢力暗中窺視?
要是真這樣,這三相拳宗離開的這弟子也太慘了吧。
只能說這個世界,危險的確多,兇獸爭斗,勢力相爭。
顧寒山一邊感嘆,一邊在那些守衛疑惑的眼光中向大門而去。
“宋堅白閣下可在?”
“你是?你找我家老祖干什么,還有宋堅白這三個字也是你配叫的,哼,不要認為我家出了點事,你就可以不敬我搬血老祖,我告訴你們,我宋家還沒倒,我家老祖就算受點傷,也無大礙,再有不敬,我家老祖雷霆震怒。”
“走開,我家老祖不見客,爾等休要再試探,我宋家低調不爭,不要認為你們就可以放肆。”
顧寒山反倒心中一定。
看來還沒死。
要是探望三個三相拳脈曾經的弟子,一共三個就死兩個,其中一個還正好死了,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光環。
受傷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可知道這是神意強者。
在這種郡城之中,應該橫行無忌鎮壓一切才對。
顧寒山一股強大的精神威懾投放到這門口的守衛身上。
讓對方心中一驚,全身顫栗,不敢生出懈怠之意。
然后丟給對方一個赤金令牌。
這才淡然一語。
“告訴你家老祖,就說三相故人來訪!”
“去吧!”
......
宋府內部。
所有仆從來去匆匆,人人神情低落。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感覺原本以為強大至極永恒不敗的宋府好似隨時要傾覆一般。
不是因為宋府現任家主和其他嫡系老爺們外出冒險,傷亡慘重。
而是宋家的定海神針搬血老祖去救援的時候,也重傷而歸。
往日宋家自信張揚的公子小姐,也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其中有因為父輩出事死亡的原因。
更多的原因是老祖的情況,還有外面的窺視,都讓人內心驚懼。
大家都明白,站得有多高,摔的時候就有多慘。
在宋府深處。
一棟花園閣樓之中。
一個精壯的老者躺在床上。
一些老少人等跪在床榻之下,一臉的憂心。
那床上的人不停的咳出聲,更有點點血腥從口鼻涌出。
胸口也好像有點塌陷。
全身毛細血管也偶爾有血液滲出,而流出的血液之中,好似又有某種奇異的氣息,讓屋內的其他人感覺到精神錯亂欲望蒸騰,情緒忍不住就變得復雜多變。
“咳咳,再加一點鎮神香!”
“不愧是神相之中的人相強者爭斗,那股人相真意和力量余波,我只是碰到了一點就受到如此重創!”
“可惜,老三老五,都死在那里,為父不夠強大,未能把他們帶出來,噗!”
“爹,您不要說了,不怪你,要不是大哥非要貪圖什么奇遇,也不聽你的勸阻,也不會讓其他兄弟包括他,陷入死局,當時您都說過,有些東西,不是他們可以窺視的。”
這床上的人猛的吸了一口氣。
血液之中好似在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做著什么爭斗。
調息了一會。
“也是為父的錯,不該把真正的實力告訴你們,以至于你大哥他們越發的輕狂,以為自己不一樣了,連那神都教的遺址都敢摻合。”
“哎,我也明白,他們也不甘心。”
“爺爺,嗚嗚,只怪我等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您有搬血之上的實力,就小看天下強者,不怪父親,連我都覺得咱們宋家不該只有這點局面。”
床上那人喘息了幾聲。
嘴角泛起苦笑。
“我宋堅白自從離開宗門之后,一直未能領悟神意之中的心意之境,不過神意前期的血意階段,所以這神相境界之中的人相強者爭斗,我豈是對手,我自己還能活著回來,也是那些人忽視我等散人的原因,只是,宋家其他人...。”
“聯邦司徒家的貪狼種欲圖錄,的確強橫,名不虛傳,只不過,不是我三相一脈的武道不足,而是我宋堅白自身不行啊!”
“哎,那些人勢力龐大,手下眾多,還有聯邦大義在手,也不知道騰出手來會不會清算我等,畢竟,我當時無法留手,武道意志應該也被有心人察覺”
說完看著那些惶恐的子孫。
沉默了一會。
“放心,這郡城最強的人也不過搬血后期,等喪事過后,我拼著這條老命,也要鎮殺那些窺覬惡意之人,然后護送你們離開。”
“以你們的實力,以后在其他地方,也可以立下根來。”
“爹!你自己身體最重要。”
“爺爺!”“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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