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冤大頭一箭雙雕的解決完公墓樓的事后,白菌終于遲鈍的感受出了一絲絲不舒服。
他低頭看向身上的衣物……看不出來是什么面料,但肯定不是絲綢的,有點糙。
平常穿還行,但絕對不適合休息時穿。
“有地方洗澡嗎?我想換身衣服。”白菌問。
白巫師輕笑出聲,“嫌棄身上穿的料子不好?”
白菌承認的坦蕩,“嗯。有絲綢的睡衣嗎?”
在有可供選擇的情況下,白菌從不會委屈自己,就算是有些時候沒有條件,他創造條件,也得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白巫師:“可以有。”
那就是有的意思。
白菌沒有客氣,“那麻煩給我拿套最好的絲綢睡衣,最好是穿起來輕便又舒服的那種。”
祂并不覺得白菌的要求會如此簡單。
果不其然,白菌繼續道:“洗澡水的話,有溫泉水可以用溫泉水,沒有的話,山泉水也湊合,其他的都不行。不需要往水里面丟花瓣,可以適當放點煮開的牛奶,去腥的那種。還有……”
白少爺半躺在床上,嘴一張就安排著人弄東弄西。
白巫師就這么靜靜的聽著,眼中緩慢的浮現出一絲笑意。
等白菌說罷后,祂道:“沒了?”
白菌在腦中又回了一遍,“沒了。”
“行,稍等會兒,準備好了再叫你。”
白巫師起身端起桌上的空碗走了出去。
白菌目送著他離開,淡然抬手拭去唇邊滲出來的一滴血珠。
他從沒有忍著痛苦咽血的習慣。
哪怕對著人不能吐,他也不會咽下去。
畢竟那除了加劇自己的疼痛和不適之外沒有半點好處,還可能少了些讓人應有的心疼,太虧了。
真的太虧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要求的東西太難弄了些,反正白菌等的昏昏沉沉,幾度快要再睡過去的時候,才盼來了白巫師的人影。
準確來說,是祂,及祂身后一群浩浩蕩蕩的人。
有抱著浴桶的、有提水的、有端著睡衣的……
白菌一下子就清醒了。
將白菌要求的一系列東西都擺好后,白巫師含笑問道:“還需要人來伺候嗎?”
白菌冷靜拒絕,“不,這個就算了。”
雖然白菌平常過的確實驕奢了一點,他習慣性的享受一切,但洗澡的時候他還是比較習慣一個人。除非是去什么高檔洗浴中心,有專業的技師負責按摩,但在童話世界里,他就不指望有什么專業技師,會在他洗澡的時候給按摩了。
可以略略。
“好,那洗好了記得說,會有人來收拾。”
那是肯定,白菌心道。
在人都出去后,白菌暫時關了直播,看著浴桶里冒出縷縷白煙的奶白色洗澡水,糾結的看了片刻后,解開衣物踏了進去。
為了避免水將頭發打濕,白菌在進浴桶前將拎著散發盤了起來,沒了原先鋪散在腰間遮擋的長發,白菌腰窩處一點形如飛鳥的玫紅色印記便暴露了出來。
在蒼白皮膚的襯托下,那一點印記便如雪中紅梅般乍眼。
隨著白菌逐漸沒入浴桶,那點玫紅印跡也消失在了奶白的水中。
白菌不由唏噓,“果然,還是自己有地方住比較方便。”
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不用受制于人。
一個澡,白菌洗了足足三個小時。在此期間換了四次水,吐了六次血,鬧的人仰馬翻的有七八次。
直到他洗完,這場麻煩才算結束。
說來挺巧,在白菌剛洗完澡換上睡衣之后,就有女仆過來傳話,說愛洛公主要來找白巫師大人,現在已經在外面等了。
白巫師和白菌彼此對視了一眼,前者明顯能從后者的眼睛里感受到一絲揶揄。
仿佛心有靈犀般,白菌朝祂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后慢悠悠的踱步到一旁的桌邊,捻起桌上一塊模樣精致小巧的花狀糕點送入口中。
寬大的睡衣袖口隨著他抬手的動作滑落至手肘,露出蒼白勁瘦的小臂,淡青色的血管被皮膚襯得極為顯眼。
大概是糕點不合他的胃口。
剛咬下半塊就皺著眉頭放下了,至于嘴里已經咬下的——他拿起桌上的帕子湊在唇邊,將嘴里的糕點盡數吐出后包在帕子里,連帶著帕子一起給丟掉了。
不合胃口的,哪怕吃了也要吐出來,真是半點都不肯委屈自己。
——
白菌,一個事兒逼但自知,自己賺錢自己花,嬌奢淫逸到令人發指的男人。
我:“請問,如果你受一點委屈,就能讓你的隊友獲得幸福美滿,那么你愿意嗎?”
白菌攤手:“不好意思,我一向遵守‘寧愿傷害別人,也不委屈自己’的準則。所以,什么隊友?我沒有隊友。”
我:“那如果你不受委屈,他們就會死呢?”
白菌微笑,“我會記得給他們上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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