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蕭阿姨說的沒錯，金鱗氏族的水準其實普遍不高。或許有拔尖的天才，但總體和銘府比起來不是一個水準。
原因也簡單，就是因為學識私藏讓許多東西失傳了，雖然有魚人曾努力的往回找補，但學識的共享水平還是不夠。
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原因，金鱗氏族的數量其實不多。而且他們是貴族，高高在上、日子優渥。遺失的東西太多了，隨便撿一點起來有個交代，也就可以安逸享樂了。
比如，金示舟這個“不聰明”的撿起了氣節。活該只能忙活一輩子，然后被寫進歷史書里。
但金示舟也只是極少數……哪像銘府啊？工匠們真的癡迷于技藝和學識的提升。
言歸正傳……金鱗氏族數量少，所以出類拔萃的也就少了。
他們想要讓控制室不能正常調配星輝，但又希望星輝按照自己已經設定好的方式流動，所以破壞的不夠徹底。
修復矩陣控制室的工作，在第二天的中午就完成了。這還是因為蕭阿姨這個病號不能熬夜，要不付寒可能天剛亮就能繼續向下探索了。
船墓遺跡的入口層大廳沒有安裝矩陣的銅條。只是代表這一層沒有給銘文器提供星輝的能力。
就相當于一個沒有插座的房間，沒法給搬進來的銘文器供能。但是這一層的大門和魚人工匠安裝的輝石燈之類的東西，依然能正常運作。
金示舟說這里從前就有照明，但應該不是泰坦留下的。魔血泰坦不喜歡亮光，只在少數需要光照的研究室內安裝了照明設施。但金鱗氏族還是更喜歡有光的環境，這樣更方便閱讀。
其實掌握了矩陣的控制室之后，大家也就對船墓遺跡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遺跡的水下部分大概有17層，至少它被分成了17個矩陣模塊。這是遺跡建立時的設計，魚人可改動不了。
目前泰坦矩陣的所有星輝，都被一股腦的供給了最深的水下17層。具體在做什么，就得下去一探究竟了。
其實，也可以選擇立刻調整矩陣的能源供給方式，中斷給17層的星輝供給。不管永夜族有什么盤算，都會因此落空。這也是魚人在這一層設置了魔像守衛的原因。
但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不改變能源設置。反正那星輝也供給了許多年了，多一兩的也沒什么區別。不如去樓下看個究竟再說，反正控制室在自己的掌控里說拉閘就拉閘，不必著急。
負責下去探索的還是武飛和付寒，船長和大副則負責帶領著船員們應對有可能到來的深海族。以防止武飛和付寒深入遺跡之后，會有什么無法及時返回的情況。
眾人安排好一切之后，就開始分頭行動。
……
入口大廳亮了起來，通向水下層的大門也順利的開啟了。這次門后面也沒有什么重重的機關和阻礙，更沒有會直接發動攻擊的魔像。
這實際上沒有出乎武飛之前的判斷。很簡單嘛，矩陣的能源都供給了最深處的17層，所以前面幾層應該是沒有什么阻礙的，就算是有魔像也沒星輝不是？
這也是眾人決定暫時不改變矩陣配置的原因之一。
大門的后面是旋轉向下的走廊、讓付寒有些意外的是，走廊的墻壁上居然有一些浮雕，并非是那些敘事型的浮雕，而是一些裝飾性的幾何花紋。
“我還以為泰坦對美術沒什么興趣呢，沒想到它們也會做裝飾啊。”付寒感嘆道。
聞言，武飛卻笑了：“說老實話，我一開始也以為泰坦族是不屑做裝飾的。每個去過銘府的人都會有這種印象，因為銘府的墻壁真的就是那么樸素。但你想想一個高度發達的文明，怎么會不通曉藝術呢？”
“其實，銘府可以隨意進出的前幾層，原本應該只是倉庫地窖一類的地方。如果你有幸去過大工匠委員會的會議室，就會明白什么叫幾何藝術了。”
說著，武飛仔細端詳了墻上的浮雕片刻，然后嘆道：“魚人或許不會想到，哪怕是這些看似裝飾用的浮雕，也是一些重要的學識。可惜我不太看得懂，但大抵跟黑暗元素有關。”
聞言付寒頓時一愣，別說魚人了，付寒也沒想到啊。
于是付寒也開始仔細端詳那些奇異的花紋想要看出其中的端倪。結果，學識倒是沒讀出來，卻發現邊緣處的花紋里暗藏著一句古文。
所有邊緣處的花紋，都暗藏著這句話，不仔細看還不容易發現。翻譯過來的意思大概是：“黑暗只不過拿出些許力量讓人品嘗。但就算如此，那滋味已足以令人迷醉。”
付寒把自己的發現指給了武飛看，武飛驚訝的嘆道：“這些字太古體了，難得你認得出來啊！不錯啊，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古文學識。”
付寒慚愧的笑了笑，當初跟著葉大學士學古文的時候，其實也就是個半吊子。倒是在太陽議會里被學者灌輸了一腦袋的古文學識，也不是靠自己學來的，所以付寒也不覺得驕傲。
“如此倒是可以確定，這個遺跡是魔血泰坦的了。說真的，那些金燦燦的魚人水平差了點。所以他們提供的信息最好不要全信，考證一下為妙。”
付寒笑了，自己當時聽金示舟說的時候，內心真的一點懷疑都沒有。而大工匠們卻對金鱗氏族一毛錢的信任都沒有，菜是原罪啊。
穿過旋轉向下的走廊，武飛和付寒進入了水下一層的大廳。
水下一層是一整個完整的，并未分割的大廳。視野相當開闊，好在月霜月雪的發光能力極強，連最遠的地方都能照亮。
大廳的中央是略高于地板十多公分的銘文臺。銘文臺的材料是一整塊某種如玉的乳白色晶體。上面鐫刻的銘文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其繁復程度令人咋舌！
銘文臺上還立著六根布滿銘文的金色立柱。材料不好分辨，但付寒估計大概率是金的。難得它還保存的那么完好啊。
金示舟說過，遺跡的水下一層就是一個巨大繁復的銘文陣。同樣的銘文陣在水下二層的頂部。還有七層、八層的地板與屋頂也有。據說在更深的地方還有一組，只不過金示舟沒有見過。
金示舟還說，他的老師說過，那就是用來開啟神跡的銘文陣。
對于金示舟的描述，諸如“繁復”、“巨大”、“神跡”這些詞，山客三人都持懷疑態度。私下討論的時候都是同一個論調，還是得自己眼見為實。
而這下真的看見了，武飛確實也表示震驚。這種復雜程度的銘文陣，武飛都是第一次見。
一邊觀察他一遍感嘆：“天啊，老魚人沒有撒謊，大發現！就這個，可以讓某些大工匠陷入瘋狂。回頭我們真的要研究這個地方，少不了要用這個把他們拐過來。而且……要是咱們守不住這里，就讓銘府守備來搶算了。”
付寒有些意外：“大工匠委員會會同意這樣做嗎？”
“當然，他們以前不搶，是因為沒有感興趣的東西啊！而且，完全可以用保護遺跡瑰寶的名義，多好聽。”
付寒若有所思，沒有搭話。任何東西，不是發現了就能擁有，你得保得住才行。
武飛和付寒交談兩句，通訊器里立刻傳來了程師詢問的聲音：“什么情況?搶什么？”
武飛和付寒對視一眼，然后兩人都輕輕點頭，算是確認了這里沒有威脅。
于是武飛對著通訊器說道：“金示舟說的超級銘文陣確實存在，你們快來看看吧。我們去下一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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