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是總務長親自下的調查令，付寒才回到酒店。曹心遠已經把閣鴣債務的資料發到了付寒的手機上。
很多部分都不重要，但付寒還是認真的瀏覽了一遍，生怕錯過細節。其中這家公司的創辦者的資料，更是看的仔細。
閣鴣的創始人，是一個名叫張知靜的女御獸師。曾擁有二等星輝，因為非法殺害其它御獸師星獸，被判剝奪靈識。也就是以藥物剝奪其調用感知星輝、元素、源質的能力。受這種刑罰在南大陸是有修復辦法的，只不過所需的代價不小。
被剝奪靈識，又監禁一年出獄之后，她被診斷出嚴重的精神失常。所以又被送入西都的一家精神病院，接受了三年的治療。
治療似乎是成功了，因為她出獄之后不久，就創辦了閣鴣債處。
看到這里付寒又往回翻了一下，確認了她的判罰中，有罰沒財產這么一條。
這就有點奇怪了，剛從精神病院出來，她哪里來的資金創辦的閣鴣債務呢？付寒又看了一下閣鴣債務的股份情況，確認這家公司是她一人獨資的……
“傀儡嗎……”付寒不由的在心里揣測。
后面的資料也很有價值，曹心遠似乎知道付寒想查什么，所以資料給的也很是清楚。
曾經有兩次，網絡媒體報道了閣鴣的債處方式。兩次都是以譴責的口吻抨擊了這家公司的“合法折磨”。第一次風波還挺大的，在網上引發了激烈的討論。
毫不意外的，當時大多數人是支持閣鴣債務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是普遍認知。有錢不還的案例那么多，其中許多令人發指。有些人拖欠的錢，是救命錢。
比如，導致他人受傷的賠償款不付，致使別人終身殘疾。最后這老賴的兒女，還成了公眾人物大明星。這讓正常人聽了怎么能不怒啊？不怒的，才他娘的是怪胎！
如此的案例還不少，閣鴣債處就處理過很多類似的債務。可想而知，那時候的閣鴣在大多數人眼里可是正義的拳鋒！是伸張正義的使者，是很受愛戴的！
所以，那次事件之后，閣鴣不僅沒有在群情激憤之下倒閉，反而還名聲大噪！變成了很多人心目中的債處首選！
看到這里，同樣想要伸張正義的付寒也是眉頭深皺，深深的嘆息……
付寒也不想當什么道德模范。說到底，付寒自己也不過是感情樸素的凡人。對于那些臭名昭著的無賴，付寒也覺得他們活該受罪。
但付寒依然覺得閣鴣應該被關閉。因為他知曉，閣鴣可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是專門懲治惡人的債處公司……
誠然，他們確實處理過幾個臭名昭著的騙子無賴。
但從付寒手上的資料上來看，無非是因為這幾個倒霉蛋招惹了真正的狠角色。除了這一小撮特殊情況之外，他們所接手的債務糾紛，有九成債權人沒有足夠的償付能力。
并且，去年跟他們直接、或間接有關的自殺案就有26起！每個月兩起都還余有零頭！
其實了解這些情況的人，也不是只有付寒。閣鴣第二次成為熱搜，是三年前的事。因為一名離職的債處經理，爆料了債務處理工作中的不仁之事。
這一次，公眾輿論也醒悟過來了。察覺了這家公司的不妥，發現他們不是什么好東西。只可惜口誅筆伐的聲浪才起，卻又很快被其它事件的新聞給沖散了。
這時候的閣鴣已經非常強大了，他們請了相當厲害的公關公司。所以討伐聲并沒有激起多大的浪花……
而且，很多時候輿論不過就是輿論，屁用不頂！哪怕掀起了很大的浪花又如何？最壞的情況，也就是閣鴣被迫換個名字。以它的人脈，還不是一樣風生水起？
真正需要解決的，是法律的漏洞。實際上，啟星聯盟政府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了。
不久之后，東大陸就出臺了債務追索的管理辦法明細。其中的內容，基本是專門用來限制閣鴣債務的了。很有效，閣鴣在辦法出臺后，立刻宣布解散東部公司。
從閣鴣的這一舉動也能看出來，這些家伙可不是什么生意人。有管理辦法，按管理辦法收債，也是可以得到營收的。可不能折磨人了，他們就不做了……
可惜，這項管理辦法明細，到現在依然是東部大陸的地方性條款。在聯盟議會上它沒有被通過，在西大陸和北地也是一樣的未被執行。
甚至，在東大陸這個管理辦法都遭到了聲討。金融聯合會、商業聯合會以及御獸師道場方面，廢除該辦法的聲音相當響亮。
好在學院派的態度非常堅決，并且也得到了軍方的支持。所以在東大陸他們只能聒噪一下而已。
看到這里付寒倍感欣慰，有種“胸前的紅領巾格外鮮艷”的自豪感。不愧是我學院派啊！真棒！
而后面，隱秘事務司給出的資料，就貼心的讓付寒有點害怕了。
后面的資料，是在啟星聯盟議會上，支持閣鴣債處做法的人。有銀行家、商會主席、道館主。其中幾個和閣鴣之間往來比較頻繁的還做了標注。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付寒不可能搬得動的大佬！
倒不是害怕他們的權勢，只是付寒把這些人的資料看了一圈以后，感覺商人似乎不在其中。
沒有為什么，就是直覺……
他感覺商人那家伙，應該更陰險的躲在暗一些的地方。而不是成為這種叱咤風云，招搖過市的耀眼人物。
付寒甚至有種感覺，就這些看似風光的人，說不定就有誰是全靠商人才爬到了現在位置的。
“水很深啊……”付寒嘆息一聲。
又把資料翻回到前面，付寒把目光落在了閣鴣的創始人張知靜身上。
資料中附有她近期出入公共場合時的照片，渾身的奢侈名牌，氣質也頗為不凡。不得不說，這位年逾五十的女士，還是有些徐娘半老的風韻在身上，確實漂亮。
她看上去氣色很好，想象不出她曾是個在精神病院里被關了三年的人……
想到這里，付寒把目光落在了那家精神病院的名字上——《星眸康復醫院》。
接著，付寒撥通了彼岸島趙執事的電話：“上次你幫我查的那個地址，不是查了他們的案卷嗎？同案的還有一個債務人，應該是彭宏舉的同學。貌似是瘋了，在精神病院。你幫我查查在哪家醫院，怎么探視。我去看望一下。”
趙執事領命后不出半個小時，付寒的御獸師終端便收到了相關信息。
打開消息，付寒掠過了那些不重要信息，迅速的找到了醫院的名字……
然后付寒就笑了：“果然，抓著個線頭就能找出不少信息呢！”
十一的這位同學，果然也被收治在星眸康復醫院。
付寒心想，這總不至于只是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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