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下，毛小辮掏出來的都是一些我沒有見過的東西，也就不在浪費時間，走到之前的位置，布設了五行聚氣陣。
漩渦一形成，死氣就開始匯聚。
葵水結晶的吸收下，陣法內始終保持在一個我能承受的范疇內。
也是在差不多的時間里，死氣里又響起破土而出的聲音，我沒有去管，用木氣驅逐出一條通道，能夠看到外面的情況。
毛小辮已經搗鼓好了，他面前的地上，放著一個羅盤，羅盤正中間懸浮著一截拇指粗細的黃香。
他只是在燒香？
毛小辮見我開了一條視線，見我看著他，開口道：“你自己小心點，要是情況不對就退出來。”
能看到他，我稍微心安一些。
隨著破土的聲音消失，毛小辮手中掐訣，道氣凝聚，一指點在羅盤上，觸碰下，他的道氣以肉眼可見的流光流進羅盤。
下一秒羅盤上的符箓發光，羅盤中間的更是射出一道暗黃的光柱，沖天而起。
光柱一出現，毛小辮空著的左手掐了一個茅山拜禮指印，對天道：“茅山弟子毛小辮，今日斗膽向天借火，一供精血。”
話音落，毛小辮一口舌尖血噴在羅盤上。
沾染了精血，羅盤的光芒更盛。
毛小辮繼續道：“二供香燭，說著，他拿起身邊準備好的香燭，插在地上。陳二皮急忙幫它點上。”
“三供誠意！”
毛小辮說完，叩首一拜。
三供結束，羅盤上沖天而起的光柱頂端突然起火，火焰倒燒下來，一下就點燃了懸在羅盤上面的黃香。
點天香？
我眉頭微皺，也有些無語，點個天香，用得著疤瘌一大堆的話？
道法里是有咒語的存在，但對于施術，能有幫助的咒語少之又少。
既然如此，為何要念？
我的理解，有兩個理由。
一是糊弄人，故作高深。
二是自我安慰，畢竟有些術，說它借天之力也不為過。
而人對天，都是心存敬畏。
要借它的東西，自然得叨叨幾句，以表誠意。
結果流傳下來，也就如此了。
否則一句乾坤借法，真的能借到法，那也就不需要修煉了。
什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就更不用說了，太上老君都出動了，那還做法干什么？
毛小辮遵從了老一輩的方法，念叨了一些廢話，但天火也真的落了下來。
點燃了黃香后，毛小辮迅速收手，把位置讓給陳二皮。
陳二皮往前一站，深吸一口氣，猛地對著黃香吹了出去。
那根黃香長短也就跟大人拇指差不多，點燃的也就是香火，可陳二皮這么一吹，頓時濃煙滾滾，全都沖進了死氣里。
濃煙一過來，我就嗅到一股異樣的香味。
只是不等我去甄別，黑暗里就出現了黑影，緊跟著血紅的鐮刀劃出弧線朝我斬來。
我推了一把尸吼，一人一獸借力分開，血色大鐮刀就落了下來，深深的插在土石里。
照前面的情況來說，一擊落空，黑影會迅速收回鐮刀。
然而我推開兩秒，血色大鐮刀還沒有動靜，反而是死氣里的黑影發出駭人的慘叫。
緊跟著更加濃郁的天香煙霧飄了進來，黑影的慘叫聲漸漸變弱，血色鐮刀也像是失去了主人的持握，被丟棄了。
我猶豫了一下，小心的伸手去拿，結果這一觸碰，血色巨鐮一下就散了，化作一條條十來厘米長的血色小蛇落到地上。
這一幕讓我頭皮發麻，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抽出桃木劍準備砍地上的小蛇，不過就在這時，我發現那些小蛇在地上扭動了幾下，紛紛死了。
是毛小辮燒的天香？
“姜一，別愣著，天快亮了。”
我正琢磨，毛小辮在外面輕松的喊了一聲。
聞言我一下回過神，急忙操控陣法，開始吸收死氣。
死氣對活人來說，無疑是毒氣，不僅腐蝕血肉，還會腐蝕靈魂。
引入體內這種事，相信除了功法邪魅的邪修，我恐怕是道門第一人了。
整個過程我都小心翼翼，引入丹田后立刻就用五行燈禁錮。
可即便如此，體內還是劇痛難忍，經脈像是要被融化了一樣。
好在它們只是在我經脈內，沒有入侵靈臺。
然而不等我高興，隨著體內的死氣越積越多，我的血肉開始腐敗，皮膚上出現了大量的尸斑，顏色也變得跟死人一樣。
劇痛，更是無時無刻都在由內而外的折磨我。
見我黑氣繚繞，毛小辮在外面道：“姜一，可行不？”
“可行！”我咬牙到。
現在的情況，死氣在體內就像硫酸。
不過它帶來的痛苦，比五仙叩首輕松了不少。
我能堅持住。
死氣息達到一定的程度后，我忍著劇痛，朝著入口走去。
第一要鎮的就是七陰飛仙陣，我選擇扶搖位的古棺，打入大量死氣，以死氣凝符，強行鎮壓。
死氣從我丹田流出來的過程里，其中還摻雜了大量的五行道氣，融合之下，棺內女尸都沒有掙扎，直接就被封鎮。
我這邊一封鎮，毛小辮和陳二皮就用黑符護體，沖了進來，準備徹底處理掉里面的女尸，免得節外生枝。
處理僵尸，毛小辮算得上專家，手段也是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處理起來速度極快，我鎮好第二口，他就已經處理完成，棺蓋一開，里面掉出來就是一具白骨，落到地上就散架了。
七具女尸，我們用了半個小時全部處理。
而此時的我，早已全身發黑，身上血肉像是融化了一樣，稍微用力大一點，我都害怕身上的肉會掉了。
劇痛，更是讓我全身都麻木了。
然而就在鎮壓不化尸的時候，我的死氣才打入進去，非但沒有鎮住，反而被不化尸吞噬了不少死氣。
一時間鑲嵌在巖壁上的棺材內咚咚作響，里面的不化尸像是要破棺而出一樣。
“不化尸太強了，即便被封印在棺內，依舊難以鎮壓！”我往后退了兩步，有些猶豫了。
因為實在是太疼了，要是繼續吸收死氣，真的會變成活死人。
然而現在放棄，不對，是我根本就不能放棄。
短暫的猶豫，我一咬牙，再次吸收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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