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之和我提起陳天橋的時候,感慨過一句,說陳天橋要是學畫符,估計道門第一符師的名頭,就落不到他自己身上了。
要是他學陣法,那也絕對能壓奇門遁甲一頭。
然而就是一個擁有如此天賦的人,卻把所有的天賦都浪費了。
不管誰說,說什么,陳天橋都只研究陣法符箓。
但即便如此,陳天橋的名頭,依舊很大。
畢竟道門發展到現在,很多古老的東西要么斷了傳承,要么殘破不堪,需要的就是他這種人。
龍虎山失傳的龍虎陣,就是陳天橋給復原的。
其余的,更是數不勝數。
只是現在一聽陳天橋的名字,我心里就一陣失望。
因為陳二皮的師父,肯定不會讓他跟著陳天橋走歪路,這些符紋,他估計也就是認識,說不出個什么名堂來。
想著,我失望的道:“那估計你也看不懂!”
陳二皮一聽,頓時就不樂意的道:“你怎么知道我看不懂?要知道我師父十年前閉關后,我就一直跟著陳天橋師叔學術,我現在一身本事,都是他教的!”
我一聽,把手收回來道:“好吧,看來你也是個另類!”
“只是……”陳二皮神色一下沉了下來,問了一句道:“姜一,你覺得我們幾個一同來到這里,是巧合嗎?”
他的話,讓我全身像過了電一樣,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是巧合?
門口的小草,不化尸,五行八卦,金毛僵尸,再到現在發現的青城引氣符。
好像包括尸犼看不見在內,我們這幾人各有各的作用,少一個都不行。
像是冥冥中有一只手,把我們都拉攏在了一起。
陳二皮見我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壓低聲音又道:“我們進來之前,錢常有跟我說了句,我們進妖冢,都是天命所歸。”
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又多了一批。
要真是這樣,有誰能推動這一切的發生?
是我們進來才觸發,還是從我們相識開始,就是被人掌控?
心里想到這些的同時,我目光看向一旁沉默的紅裙女子。
如果我們各有用處,那她呢?
她出現在這里,是偶然,還是也是被人安排?
我長長的吐了口氣,低聲道:“我們還是小心為妙,不然很可能會落為別人手里的棋子。”
陳二皮也吐了口氣,話題再次回到符箓上。
他拿著我的手機,來回翻看我拍回來的照片,邊看邊說道:“引氣符的最大作用,就是可以把聚集的靈氣、道氣等等,遠程傳輸到一個指定的位置,我們青城山腳下的符,就是引青城山龍脈之氣,構建封山大陣用的,我師叔測……”
陳二皮說到這里,急忙打住,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我翻了個白眼道:“你也就別支支吾吾了,道門的人都知道陳天橋的本事,能修復龍虎陣……”
陳二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效果很好,可以達到無損傳輸。”
柳家掌權的這些年里,道門烏煙瘴氣,動蕩的局勢下,有底蘊的門派都在私底下悄悄的做起了準備。
現在龍虎山再次接手,也不知道能不能改變現狀。
從穩定的層面上來說,其實我并不贊同柳元的野心,因為那可能會讓整個道門徹底的分崩離析。
五行門,實際上只要去的話語權就行。
我思緒略微飄了一下,很快就收了回來,繼續問道:“那你看這道符是把氣引到金毛尸上,還是從金毛尸上把氣引出去。”
“我在看看!”陳二皮有些不確定,來回的翻看照片。
見他猶豫不決,我問:“要不要親自過去看看?”
陳二皮擺了擺手道:“不用,這陣,是把金毛尸的力量引出去。至于引到什么地方……”
陳二皮抬頭,看向周圍,無奈的道:“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要找出來也很難,因為這個陣法算得上無線傳輸,中間不需要符紋作引。”
我道:“總得有個范圍吧?”
陳二皮道:“青城山龍脈到山腳有十公里的距離。”
他這么一說,我也就閉嘴了。
直徑十公里的范圍,就我們幾人,根本不可能找出來。
但知道了金毛尸有用處,我們也不可能去動了。
一時間,依舊是無從入手。
陳二皮見我急躁不安,安撫我道:“姜一,你也別太急,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然后在去看看。我師叔說過,在玄妙的陣法,都會有個點,只要找到都能輕易破掉。”
“陣眼?”我問。
陳二皮道:“不是陣眼,是連接點。”
我有些理解不了,來回走了幾趟,只能坐下來,拿出水和巧克力,適當的吃了一點。
也就是吃著巧克力的時候,我靈光一閃,急忙站了起來道:“我有辦法了。”
守護在毛小辮身邊的陳二皮一聽,問道:“什么辦法?”
我道:“你不是精通陣法?你去找出結點,我去破就行。”
陳二皮道:“可是你能感應到的陣法,我根本就看不見。”
我道:“我有辦法!”
五行里有一種秘術,可以連接兩個人的神識,而我看到的東西,實際上也是通過五行道氣反饋回來,由精神意識捕捉到的。
只要我和陳二皮連接了神識,我感應到的一切,他都能感應到。
通過這樣的方式,他找我做也能省掉描述的麻煩和不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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