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著急過后，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看不見出走，顯然跟她要帶新的妖怪離開，我沒有答應有關。
只是……
難道我對她的關心，還及不上幾個妖怪？
還是說，她從始至終就沒有把我當成家人？
這樣一想，我心里十分的難受。
毛小辮這時還補刀道：“我早就跟你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偏偏不相信，現在好了，要是她聚集了這里所有的妖怪，到時候我們還得阻止她！”
我自己想的時候，都是朝著壞的方面去想。
但毛小辮詆毀看不見的時候，我心里反而不高興了，回懟道：“我相信她。”
毛小辮無奈道：“我也希望如此。”他岔開話題問陳二皮道：“看的結果怎么樣？”
陳二皮道：“是真龍頭，看來是那上身軀上被砍下來的無疑了，只是鑲嵌的地方很深，而且似乎有一個機關，龍頭若是完全抬起，水流就會被阻斷。”
我在一旁細細的聽著，抬頭用手電掃了一下照不見頂的巖壁，大膽的猜測，所謂龍抬頭，說的會不會是這龍頭抬起來，水流就被堵住，到時候大量的水流注入外面的黃河，引發洪水？
猶豫再三，我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陳二皮道：“你說的極有可能，只是如果所謂的龍抬頭就是起水，保龍族也不可能如此緊張。”
我道：“黃河起水，隱藏著一個百年大秘。只不過應該不在這里。”
毛小辮道：“不管是什么秘密，如果說跟這里有關，我總覺得有點扯。”
他用手電照著周圍道：“自然山體，這種地方放在外面，只要有河流的地方比比皆是，龍頭也是直接鑲嵌在巖壁上，太過簡單了。”
我也覺得。
可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別的解釋能和龍抬頭聯系上了。
而且這龍頭，的確是在往上抬。
我算了一下時間，現在已經是二月一日的下午，距離零點也就八個小時，時間上已經不夠我去折騰了。
沉默了幾秒，我咬牙道：“就在這里等，看看下一次斷流后龍頭有沒有往上抬，水流有沒有變小。”
我越是觀察，越是相信自己的推斷。
眼前這一堵巖壁，等于就是一個天然的大壩，只要出水口一被截斷，積流必然上涌，如果上面就是黃河，突然增加的地下水足以引發洪流。
所謂起水，指的應該就是這事。
至于百年秘密，應該在明黃河上。
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何黃河歷史上會出現多次斷流，又出現多次突然起水了。
越想，我越是堅定自己的看法。
毛小辮走到這里，得到五具金毛僵，對他來說，比得到任何的珍寶法器都要完美。
至于陳二皮，我能看出來，他跟著進來，就是念著和毛小辮之間的友情，心里并無太大的貪念。
否則他也就不會一直惦記著值錢的東西了，畢竟在玄門的世界里，財富是最低廉的一種追求。
停留的時候，我有些擔心看不見，讓毛小辮派一具金毛僵跟著，我去周圍找一找看不見。
毛小辮也沒有多說，把解除了鎮壓的金毛僵派給了我，提醒我道：“如果發現金毛僵會盯著我看，表露出嗜血的狀態，一定要第一時間逃走。”
我聽得有些心驚肉跳，但也沒辦法。帶別的僵尸過去，遇到圍攻很難脫困，只能忐忑的問道：“你的控制力在多少左右？”
“現在可以達到百分之七十，但戰斗如果非常激烈，它的尸性被激發出來，脫困的幾率就在百分之五十以上。”毛小辮如實的說，可見他臨時抱佛腳，只是抱出了一個并不完美的結果。
生死面前，百分之一都可以當做百分之百來處理，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百分之一也可以去賭一把。
陳二皮勸我道：“要不還是別去了，她身邊帶著尸犼，還帶著一個只會吃的貔貅，問題不大，何況這里的妖基本上都聽她的。”
毛小辮也道：“姜一，你其實應該好好考慮一下，或許你是在把一頭猛虎，當做一只小貓咪在照顧。”
我道：“不管如何，她永遠都是我妹妹。”
陳二皮和毛小辮一聽，不說話了。
我帶著最強的一具金毛尸，打著手電朝身后尋去，途中還不斷的催動尸犼的契約印記。
可惜這是平等契約，需要得到回應才行，我并不能強行要求它去做什么。
尋出五十多米，我停下來，施展了一次鏡花水月，照出了看不見的身影，她騎著尸犼，一路朝著下游而去。
拋開河流是地下暗河，處于一個山體空洞，河流兩邊其實跟正常的河流沒有區別，只要空洞夠大，地下世界也可以很大，眼前的河流延綿多遠。前方會不會有更大的空間，會不會出現一個異獸聚集的地方。
這些都沒人能說得清楚。
我看著鏡花水月里，看不見離開時的決絕，心里一陣自責，不就是一個小妖怪，我讓她帶著就是，為什么要顧慮那么多，拒絕了她的要求。
被我拒絕的那一刻，她心里一定很難受，甚至有可能在懷疑我這個哥哥是不是真心為了她好。
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尸犼御空的速度太快了，我不可能追上，關閉了鏡花水月，我帶著金毛尸返回。
見我垂頭喪氣，毛小辮安慰我道：“別想太多了，剛才我們說的也只是猜測，就是烏鴉嘴亂說話。也許她只是在我們身邊呆著覺得不自由，出去走走。”
我勉強的笑了笑，算是接受了他們的安慰。
我們等待了幾分鐘，龍頭突然又動了起來，這一次它才動，我立刻就沖到巖壁上，單手按上去，催動土屬性，想要感知內部的情況。
從外面來看，包括陳二皮的探查結果，都表明這里很可能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機關。
然而我的土屬性帶著我的精神意識才蔓延進去一段，立刻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攔。
這力量，是妖力，極為強大的妖力，我無法在繼續探查，但能感覺到，這股力量并非來自龍頭，而是來自里面空洞的某個地方。
察覺到妖力的存在，我頓時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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