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說得輕描淡寫，毛小辮他們卻是冷氣連連。
就算是見怪不怪的我，心里也是起了波動。
不過我想的不是他一天內來回那么遠，而是他見的人。
從時間來算，借大水缸耗費的時間比較多。
用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才回來。
估計也不是簡單的借，畢竟黑水城的城主跟他可是死對頭。
至于昆侖山，九尾狐說過，柳元在幾百年前就去過昆侖，見了昆侖之主，應該是有些交情。
申生在一旁聽到我們的談話，插嘴問道：“前輩，昆侖虛真的存在？”
我瞪了申生一眼道：“自古以來，昆侖虛的傳說就沒有少過，你覺得她能不存在嗎？”
申生也不生氣，平靜的道：“話是這樣說，歷年來，昆侖走出的強者也不少。幾千年前的九尾，后來的青林，但申家耗費了極大的精力，最終還是沒有發現昆侖虛的存在。”
我道：“你們申家不是牛嗎？要找到昆侖虛還不簡單，抓一個里面的人，讓他們帶路不就行了？”
我對申生是沒有任何好感，雖然他送了我庚金，但也有好多次差點讓我死掉，所以說話的語氣一直都很沖。
申生卻一直和顏悅色，我也發現他的這種態度并非被柳元壓制出來，而是真的心平氣和了。
看來跟著柳元生活的這些日子，他的性格改變了不少。
申生道：“以前申家做過同樣的事，但只要抓到人，都會被救走，看守的人也全都暴斃，損失了幾個高手之后，也就不敢再嘗試了。”
他說的這些，算得上隱秘。
看來眾人忌憚昆侖是有根本原因，并非只是一個噱頭。
柳元道：“昆侖虛的存在，知道的人屈指可數，行了，你們別討論這些了，去把飯吃了。”
晚上飯菜多，包括申生和老婆子我們都是坐在一張桌子上。
可能是喝了酒的關系，申生的話有些多，交談中，我們知道他的本名：申元杰。
還說他們家族內部的人，都是受到控制的，來這里后，他體內的禁制才被柳元解除。
他現在已經是個自由人。
我聽得出來他的意思，是想要加入五行門。
當場我就委婉的拒絕了。
首先他姓申，這一點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
從古至今，背叛自己家族的人很多，但都是一些外親，真正背叛血脈的人，屈指可數。
何況是曾經高傲過得一個人。
這件事上，柳元全程沉默，沒有發表任何的言語，意思也很明確，讓我自己做主。
毛小辮冷笑著道：“你回不去申家，留在這里也不錯。挺清閑。”
申生聽出我們的言外之意，嘆了一聲，不在言語。
吃完飯，天色也漸漸暗下來。明月緩緩越過山頭，照落在山間。
柳元抬頭看了眼，起身道：“差不多了，你們可以在一旁看，也可以說話，但整個過程里所有用到的東西，你們都不能碰。記住了沒有？”
毛小辮他們三人點頭，申生和老太婆也點頭。
我有點小肚雞腸，偷偷的讓毛小辮他們盯著申生一點，防止他搗亂。
當然，有柳元在，發生這種事的可能不大。
不過我就是不放心。
畢竟柳元親自交代，那就絕不會是小事。
月光落到龍背山的時候，院子里黑黝黝的大水缸突然嗡嗡的響了起來。
我們目光全都被吸引了過去，只見黑色的大水缸在月光的照射下通體都變成了半透明，像冰晶剔透的玉石。
毛小辮回頭看了一眼就驚呼道：“這是月神玉？”
申生也是震驚不已，點頭道：“的確是傳說中的月神玉。只是沒想到會出現這么大一塊，還被人雕刻成了浴桶。”
我從沒聽過月神玉，看向毛小辮。
毛小辮道：“相傳有一種玉天生就無形無質，屬于天地靈光，剛開始的時候，就是芝麻粒大的一點，需要不斷的吸收月華，無數年后才會形成玉石一樣的質地，所以被稱為月光玉。”
聽起來，似乎是很稀有的樣子。
不過我沒有直觀的認識，加上柳元半天多的時間就弄回來，也覺得沒啥大不了了。
估計他們就是沒有見過世面，大驚小怪。
然而這時申生道：“申家耗時四五千年，一直在尋找月神玉，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地球上根本就不存在這種東西。”
“四五千年？”我掰著手指算了下道：“我們的歷史上下五千年，也就是說從有歷史記載開始，申家就在找，結果還是沒找到？”
申生點頭，補充道：“或許尋找月神玉的時間，還要在往后推。”
我道：“申家找這玩意干啥？也有被毀容的？”
申生道：“用來治療毀容，那真是暴殄天物了！”
我臉一下就黑了，認為他是在說我牛角牡丹。
申生急忙解釋道：“姜一，我不是說你。而是這月神玉里蘊含了神力，可以起死回生。”
他說到這里，我就打斷道：“我知道了，你們找這玩意，是想要復活申公豹。對了，你們家老祖到底是不是申公豹？”
我有些八卦的盯著申生問，毛小辮他們也很好奇，聞言全都盯著他。
申生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解釋道：“申家的傳說里，的確是申公豹，而且也有一座墳冢，只不過能進墳冢的人，只有每一代的家主，而他們進去出來之后，也是絕口不提里面的事，所以無人知道。”
錢常有道：“無風不起浪，我估計是真的，還好蓋前輩在妖冢里拿回了那兩件被盜的法器，否則未來還真就說不定了。”
我在妖冢里走的急，也不知道后續的事，問道：“我走后，你們見到那兩件東西了？”
錢常有搖頭道：“沒有，蓋前輩不允許看。”
柳元見月神玉變化后，獨自回了義莊，也不知道搗鼓啥。
我趁機問申生道：“你們申家有個女圣，叫申淺，你認識不？”
“大小姐……”申生一下激動起來。
我看在眼里，越發的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他這樣的人，只有跟在柳元身邊才會老實。
申生察覺到我的目光，急忙掩飾的道：“申淺是門主的女兒，我們都叫她大小姐，也是申家唯一一個可以在外面說自己名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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