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練習老頭樂的時候，柳元也沒說過不能傳授，但就算沒說，師門的東西我也不可能亂傳出去。
不過在表演幾次，問題自然不大。
因為有些東西就算模仿出來，那也只是有其形而沒有其神。
老頭樂的價值，自然也不是劍招，而是劍招里蘊含的道。
我看不出來的東西，若是別人能看出來，甚至是參悟出來，那也就不是我傳出去的東西，甚至是別人參悟出來的，就已經不屬于老頭樂了，而是別人的東西。
猶豫了一下我道：“展示劍法自然沒問題，只不過我現在瑣事纏身，實在是沒有心思在這里耍劍了。”
天聾地啞聞言，齊聲道：“那就等我們為姜盟主解除憂愁，在來論劍，可否？”
“甚好！”我一拍手掌，這才道：“申家這一次出動了大量的異獸，對我們形成了非常大的壓制，正好我有個妹妹，也是我們五行門的小師妹，她也有控妖的能力，所以我讓大師兄去昆侖找她，可是到現在已經快一天多的時間了，我大師兄還沒有回來，想請兩位去做個接應。”
我說完，緊跟著就補充道：“是公事，也是私事。”
公事，那就可以公事公辦，私事，那就要考慮人情世故，會稍微用力一些。
我擔心大師兄和看不見是在路上遇到麻煩，不指望天聾地啞能拼命，但希望他們過去后不要公事公辦。
天聾地啞在不懂人情世故，我話里的意思他們也聽得明白。
地啞道：“姜盟主放心！于公于私，我們都會竭盡全力。”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急忙道：“多謝前輩。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我希望前輩們在天亮之時出發，離開的時候，盡可能的高調，讓關外的申家都知道里面的去向。”
天聾地啞沒有任何遲疑，點頭就答應了下來。
見他們如此干脆，我有些過意不去，但不如此做，我的計劃就無法實施。
拜別了兩個前輩，才到山腰，白軒就道：“姜一，你讓天聾地啞高調離開，無異于是給申家機會，兩位老爺子若是不出事那還好，若是途中出了事，結合你前后說的那些話，蜀山恐怕會以為你在擺兩位老爺子，你不如正常做事，到時候出了問題，蜀山也怪不到你頭上來。”
白軒說的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但我相信兩位前輩也不是傻子，我所做的，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小聰明，他們真正在意的是我耍的那一套劍法。
他們答應下來，也是覺得虧欠了我。
如此一來，那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了，談不上擺他們一道。
至于高調離開，的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畢竟申家那邊不缺乏高手，但只有他們高調離開，吸引了申家的注意力，我們才有機會出關。
白軒聽完，看向我問：“你打算今早就去……”
我虛了一聲，示意他不用說出來。
白軒道：“太冒險了，姜一，你這太冒險了。”
“我自有打算！”
“你老婆知道沒？”
我眉頭微皺，有些不高興的道：“我是道盟盟主，還是她是道盟盟主？”
白軒道：“你別跟我提這些，你就告訴我，你老婆知道不？她要是知道，肯定不會讓你如此冒險？”
我道：“那是你不了解我老婆！這件事別說了，你要是怕，可以留下來，讓賈元白跟我們一起去！”
白軒道：“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我覺得你考慮不周全，首先把蜀山兩位前輩置身危險，其次把你自己也置身危險，這不是你做事的風格！”
我道：“天棺不拿，申家就不會退，他們不退，那要死多少人，你可知道？”
前面我才說過，申家和我們的戰斗不是攻城拔寨，而是殺出個你死我活，現在我們知道申家此次出關的目的，若是能把天棺搶到手，戰爭也就失去繼續下去的意義了。
白軒深吸一口氣，依舊固執的道：“我會跟著去，但我保留自己的意見。”
我道：“你放心，蜀山怪罪下來，不會牽扯到你龍虎山。何況天聾地啞兩位前輩也不傻，他們能答應，想必也有一定的把握。”
白軒道：“老人在好，他們出事之后，說話能算數的就是后一代人了，你以為韓宣會放過你？除了韓宣，蜀山也不缺能人。而且我聽說，上一代韓家劍神還活著。”
“韓無期？”我眉頭微挑，看向白軒。
“還能有誰？”
白軒這么一說，我還真有些害怕了，不過還是咬牙道：“我意已決，你回去就準備一下，私底下聯絡毛小辮他們，其余的事我去安排。”
白軒見我堅持，也不在說什么。
回到駐地，我去找了新娘子，把我的計劃都說了。
新娘子的看法和白軒差不多，擔心天聾地啞出事后，蜀山會找我麻煩。
但她也只是擔憂這點，至于我們出關的事，新娘子覺得可行。
現在蓋世天和天聾地啞都在外面，對于申家來說，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注意力都會落在他們身上，是最好的機會。
我就說白軒一點都不了解新娘子，要知道，新娘子的冒險精神，比我還要強。
但凡有機會，都不會輕易錯過。
新娘子答應，我們離開后的事自然也就由她來做。
凌晨六點左右，新娘子以她在道門的身份，召見了毛小辮陳二皮錢常有和白軒，對外宣稱我的經脈出了問題，需要白軒他們幫忙。
為了引人耳目，一同過來的還有邱玉松。
邱玉松是到了帳篷里才知道我的計劃，沉默了好一會，敲著桌子道：“天聾地啞愿意幫忙，這是好事。”
我問：“邱天師，我的辦法可能行？”
邱玉松道：“可行，不過你考慮少了一點，天聾地啞若是高調離開，韓宣必然會上門來討說法，甚至有可能追出去。”
我還沒說話，邱玉松就道：“把韓宣調走，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我眼皮子頓時一陣狂跳，要真這樣做，出了事，那我就真的是在算計蜀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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